第87章 热闹的大年夜
年夜饭是早早就吃过的，因为有守岁的传统，大年夜通常都会熬夜，或出去玩，或串门，或呆在家里放烟花。
赵斌自从回京，也不知是忙还是生周正的气，一直没有找周正。周正知道他回来了，也装不知道。这不吃过年夜饭，赵斌来串门了。同来的有石头和紫苏。
赵斌一进门就挑理道：“嫂子，周兄太不够意思了！我看他在京城混的如鱼得水，早忘了我这个兄弟了！我回来好多天了，他装不知道，也不去看我！哼！”
善圆圆笑道：“你还说呢，你既然回京了，也不来找他喝酒，他还以为你生气不爱见他呢！”
“哼！你们一家人一个鼻孔出气！我不管，今晚周兄要陪我出去玩，你放不放人吧？”赵斌抱着手臂，混不吝的样子。
周正背着手看天，“天寒地冻的去哪玩啊？还不如留在家里放烟花。”
善圆圆善解人意的笑道：“你们兄弟几个月不见了，出去玩去吧！我们留在家里放烟花，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的。”
绿珠上前对着赵斌行了大礼，磕了三个头。善圆圆告诉她，她能脱奴籍多亏了赵斌肯帮忙。“二公子，绿珠多谢您成全！”
赵斌受了她的礼，示意紫苏扶起她，不在乎的笑言：“不必谢我，嫂子喜欢你，我不过送周兄一个人情罢了。反正你这丫头的心思也从不在我身上，你我之间也只有主仆关系，小爷我也没什么损失。”
紫苏闻言有些惊讶，主子的意思是他从没有碰过绿珠吗？
善圆圆则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善小龙，也不知道绿珠有没有告诉他，她尚是清白之身的事。
善小龙神色平静，彬彬有礼的上前对着赵斌拜了一拜，“善家欠公子一个人情，他日必还。”
“哦？”赵斌审视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周正说道：“小龙和绿珠两情相悦，过几日准备定亲了。”
赵斌的脸色变了变，一瞬间又恢复如常：“如此甚好，好，你小子我等着你来日还我人情！”
周正和赵斌带着石头一起出了门，留紫苏在这跟绿珠做伴。善小龙陪着周子峻放烟花，绿珠想让紫苏一起去玩，紫苏趴在她耳边笑说了什么，绿珠惊喜道：“真的？几个月啦？真好！”
“才刚查出来而已。主子说等胎稳了，就升我做姨娘。”紫苏满脸的幸福。自从绿珠走之后，赵斌突然对她好起来了，允许她不喝避子汤，说想和她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善圆圆去拿了瓜子糖块过来，看她们两个高兴的样子，就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呀？”
“周夫人，以前紫苏不懂事，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紫苏对这善圆圆福了福，态度甚是恭敬。
善圆圆笑摆摆手：“不算什么，我早忘了。你和绿珠是好朋友，以后要常来往才是。”
“我会的，谢谢周夫人。”紫苏态度恭谨有礼。
绿珠关心道：“姐姐身子重了，若是累了就早些歇息，什么守岁不守岁的，不打紧的。”
善圆圆笑道：“好，我再看会儿烟花就去睡。你们姐妹多日不见，想必有很多话聊，外面冷，玩一会儿回屋里呆着吧！男人们一玩就没点了，若是晚了，紫苏可以住在这里。”
紫苏再次道谢，善圆圆吩咐了善小龙和周子峻别玩太久，就回屋去了。她是受不了外面的冷，不能呆太长时间。
绿珠领紫苏回了她的房间，紫苏在她房里转了一圈，看房间亮堂整洁，一应用品俱全，屋内燃的是上好的金丝炭，就欣慰的拍着她的手说道：“当初你的选择是对的，我们认识多年，我竟从不知你的心思。原来你竟从没有侍寝。我从来没有想过，除了争宠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绿珠笑道：“我也不过是幸运罢了。二公子表面好色荒唐，其实最是心软，只要你以后全心全意对他，他也不会亏待你的。”
“嗯，我明白。”紫苏点点头：“那你呢？真喜欢那个善小龙？”在她看来，善小龙还是个少年郎，只是善圆圆的义弟，虽说现在看着变化了不少，也不一定将来就有出息。哪里比得过赵斌呢？
绿珠羞涩的点点头：“嗯，我愿意和他过简单的日子，他是个很好的人。”
紫苏调笑道：“你的眼光一向清奇，但愿你没有看错人吧！”
周正被赵斌拉去了教坊司，随便点了一个姑娘弹曲，来的是慕容雪琪。此时的慕容雪琪变化很大，就像很多久经欢场的女子一般，眉眼含笑风情万种。
赵斌作为家中庶子，也是巴结过曾经的丞相嫡女的，此时再见，颇有些尴尬。“慕容大小姐，怎么是你？”他吩咐嬷嬷找一个姑娘弹琴助兴，没想到来的是她。他也是有所耳闻，现在谢灏包了她。
慕容雪琪笑容苦涩，柔声道：“赵二公子可是嫌弃奴婢？奴婢是罪臣之女，如何担得起大小姐的称号？”
赵斌连连摆手：“姑娘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他素来怜香惜玉，看到好好的大小姐落难，心里也不是滋味。来教坊司是因为周正成亲了，不适合去青楼那种地方。教坊司是官办的高雅场所，官员来此小聚正常。
眼看慕容雪琪伤心落泪，赵斌心软道：“姑娘既然来了，就劳驾弹首春江花月夜吧！”他记得有次参加宴会，慕容雪琪就弹了这首曲子，很是明媚动听。
“是。”慕容雪琪姿态优雅的行了一礼，开始坐下抚琴。
可能是她遭逢家变，心态变了。这首曲子弹得不如往日轻快，反而有些愁苦伤感之意。赵斌却听得入了迷，他想起自己，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千疮百孔。真正想要的不能宣之于口，失去了心里又难受得紧。
周正看赵斌一杯酒接一杯的往嘴里送，伸手想要阻止。赵斌说道：“周兄，我今日想醉，你陪不陪我？”
相处久了，周正也了解赵斌的性子，越是心里难过嘴上反而说不在乎。看他这个样子，估计对绿珠是有情的吧！他这样放手成全令周正第一次佩服起他来了。“好，那就醉吧！明日醒来，就是新的一年了！”
两个人举杯共饮，赵斌说着在周县的趣事，周正当一个忠实的听众，很少插话。
“你还记得那个楚楚么？周县又发生了命案，是谋财害命，她验尸立了大功，最终找到了凶器，成功的抓住了凶手。真是女中豪杰啊！”
“你一时回不来，我就拜托卫大将军又推荐了一个代理县尉，此人以前也是军中人，叫任豪，也挺得力的。眼光也奇特，好似相中了楚楚那丫头，眼看着好事将近了！”
“卫大将军，不，现在该叫卫老板了。他在周县和桃源县开了清风镖局，生意不错。江湖人也卖他面子，只要打出清风镖局的旗号，无人敢劫镖。”
周正简单了回了两个字：“挺好。”
“是啊！都挺好的。周县又成立了男子商会，与女子商会共同发展，现在周县除了是农业大县，商业也是蓬勃发展，增收了很多商税。我现在上街，看到百姓安居乐业，叫我一声县太爷，觉得也不枉此生了！”赵斌笑着又饮了一杯酒。
周正拍拍他的肩膀：“你成长了！将来必定官运亨通。”
赵斌嗤笑一声，眼神迷离：“我才不想往上爬呢！我要学卫公，只做一个地方的父母官就够了！如今，冰清也做了女官， 受皇后娘娘看重，她也不需要我来保护了。”
最后他醉倒在桌子上，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周正凑近一听，他说：“一切已经太晚了，来不及了……”
周正也揉了揉头，他喝得也有些多了，头有重的感觉。他看了眼还在认真弹琴工作的慕容雪琪，摆了摆手：“‘不用了，下去吧！’”
慕容雪琪应声退下，关上门之后，收起了楚楚可怜的样子，脸上挂上了冷笑。她招呼了一个打杂的下人，耳语几句，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