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赵斌的风流债
果然如周正所料，付莹是个踏实能干的，紫苏只是来做做样子。
付莹刚受了打击，情绪不高话很少，额头还缠着纱布，也不影响她干活。善圆圆只吩咐她蒸馒头，没想到她趁着面还没开的功夫，又把洗菜切菜的活干了。
紫苏穿着广袖宽带的绫罗绸缎，戴着价值不菲的玉镯，一看就不是来干活的样子。善圆圆也不交代她做什么，她就坐她旁边跟着象征性的摘几个青菜叶子，意在聊天。
“周夫人曾在望月楼做过管事，可认识一个叫白妮的姑娘？”紫苏笑问。她昨日回去，才知道主子为何要她结交善圆圆。原来她那风流成性的主子，又惹了风流债。那姑娘似乎认不清现实，还想缠着不放，入赵府为妾。赵斌想让善圆圆出面劝退，又不好张嘴，就把差事丢给了她。
白妮？善圆圆眼前浮现了一个机灵可爱的俊俏少女模样。那姑娘在新收的服务员中生得模样最好，嘴巴也甜，总是叫她：“圆圆姐。”
“算是认识吧！怎么了？”善圆圆点点头，情绪不高。她自从善小龙出事以后，再没回过望月楼，跟里面的人交情也不深。
紫苏看了看独自忙碌的付莹，凑近善圆圆的耳边，说起了赵斌的隐私事。
善圆圆听了，有些生气道：“那姑娘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也下得去手？”这放在现代就是初中生，未成年少女，赵斌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有家室，这不是欺骗小女孩的感情么？
对于善圆圆的反应，紫苏也没有料到。她以为善圆圆看着很好说话，也没什么见识，应该很乐意当说客才是。
“周夫人，话也不能这么说呀！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那姑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也得有自知之明不是？赵家在京城也是大户人家，二少夫人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二少爷早有言不会纳妾，愿意给她钱财弥补，她却要死要活缠着不放！您觉得她这样好吗？”紫苏扔了手里的青菜，坐得端正，神情带了些高傲，语气有些轻蔑。
善圆圆闻言却笑了，淡淡说道：“好不好的，我这个外人也不好说。我看紫苏姑娘伶牙俐齿的，还是由你去劝那个姑娘吧！”
心里直骂赵斌不要脸，他惹的风流债，凭什么找她当说客？当初秦双找她当说客，她就不大乐意，要不是看在交情的份上，那件事又是说不清对错的陈年旧事，她才不会管那个闲事。
紫苏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你……”她没想到这个妇人说话这么直，让她有些下不来台。多年的后宅争斗，让她忍功了得，一瞬间又换上了笑脸：“哎呀！周夫人，怪我不会说话。您看，主子和周大人是好朋友，又是同僚，您就帮帮忙吧？”
话说到这份上，若是一般人迫于无奈就会答应了。毕竟男人之间交情好，又是上下级关系，这点小事肯定愿意为上级解忧。善圆圆只记得周正说不必委屈自己，张嘴直接拒绝了：“我帮不了，也不想帮！谁惹的事谁自己解决！”
紫苏气得脸都绿了，再也维持不了脸上的笑，冷哼一声甩袖走了。回去跟另一个丫鬟绿珠说善圆圆坏话：“真是没有见过这么……这么……”她这么了半天，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了。说她粗鄙吧，她态度平和，也没有骂人。说她老实没见识吧，她也不好拿捏。
“这么不通人情世故的女人！”她最后这样骂了一句。
绿珠是个娴静秀气的姑娘，平日和紫苏关系不错。她正绣着一个帕子，一对金鱼活灵活现，只剩眼睛还没绣好。看紫苏生气的样子，安慰她道：“你就是性子太急了。才刚认识，还不了解人家是什么样的人，就贸然开口让人家去当说客，确实不妥。”
紫苏在她面前，也随意了些。她一屁股坐到了窗前的矮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气呼呼道：“都怪主子风流成性！以前在京城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闹，来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倒有不长眼的了！”
转眼看绿珠一派闲适的模样，更气了：“说我性子急，那不是怕那姑娘来县衙闹惹主子怪罪吗？敢情不是派给你的差事，你一点也不着急！”
绿珠知她性子，让她发泄一通也不生气，只笑道：“好姐姐别生气了。等会我与你同去会会那个周夫人。或许你只是用错了方法，人家未必那么难相处。”
紫苏冷笑道：“好啊！我倒是看看你能有什么办法。这件事你若帮我办成了，我以后多帮你值几次夜！”
绿珠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了微笑：“成交。”
那边付莹也听进去了一些，在紫苏气呼呼走之后，她有些担忧的对善圆圆说道：“嫂子，您这样让她下不来台，万一县太爷怪罪……”她听小武说善圆圆是个好人，很好相处，就随小武也喊嫂子。
善圆圆笑说：“没事，我家男人也不是吃素的。再说了，赵斌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该让他长长教训了！”
付莹腼腆一笑，也就不再说话了。善圆圆也不是健谈的人，刚认识也不好说太多。两个人各忙各的，准备午饭。厨房有两个大灶台，四个锅可以用。付莹用一个灶台蒸了四锅大馒头，善圆圆在另一个灶台负责炒菜，两个菜，一个土豆炖鸡块，一个凉拌黄瓜木耳。青菜没有用，准备晚上做酸辣肉片汤喝。
紫苏和绿珠一起过来时，差不多到饭点了。付莹和善圆圆都准备好饭了。付莹的馒头蒸的香软，善圆圆喜欢吃馒头，先尝了半个夸道：“好吃！不用菜都能吃一个！”
绿珠笑着行了一礼：“周夫人好。闻着是很香，我也来尝尝。”她不等善圆圆回话，就上前拿了善圆圆掰开的另半拉馒头咬了一口。
善圆圆愣愣的看着她，这姑娘也很漂亮，看着很淑女，娴静淡雅，难道也是赵斌的通房丫鬟？真是可惜了！
紫苏跟在后面，观察着善圆圆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介绍：“周夫人，这是绿珠，我们都是伺候主子的丫鬟。”
善圆圆不客气道：“话我都说清楚了，又找她来做什么？”
紫苏面色一紧，板着脸不说话了。绿珠笑道：“周夫人误会了，我们是来拿饭的。劳烦夫人在此忙碌，绿珠早该来拜访的。”
她从袖中掏出那块刚绣好的双鱼手帕，展开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绿珠只是一个下人，得老夫人垂怜放在二公子房里。这厨房里的活没有做过帮不上什么忙，实在惭愧。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刺绣，这是我才绣的手帕想送于您，您不要嫌弃才好……”
善圆圆看了一眼，白色的丝帕上是两条首尾相接的金鱼，看着活灵活现的。她这个不懂刺绣的外行看着绣功也不俗。再看一眼，眼巴巴瞅着自己的绿珠，人家神情真诚带着小心翼翼，她拒绝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