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意想不到的接触

    恩柯儿与过去一样，面对自己时仍然保持着以往的特点。不过这次她没有为林莹莹说话，而是有意避开了她们的目光，低声说道：“我自己的问题，我能够处理好，你们可以慢慢聊……”毕竟你们将来会在一起，现在我们要维持好关系，对吧？

    恩柯儿话音刚落，她偷偷抬起头，后退了几步，打算悄悄地离开，但被张默拽住了。

    &34;恩柯儿，你已经出来很久了，我们回家吧。&34;

    与此同时，周围关注夏依旦八卦的群众终于注意到了张默的到来。大家远远地看着角落里的三人，忍不住转头问夏依旦：&34;张默认识那个恩柯儿吗？为什么会拉着她的手？&34;

    &34;我怎么知道，我也是今天才见到恩柯儿的！&34;夏依旦一脸震惊，跟其他人一样惊讶

    &34;我听说张家有个养女，在国外生活，难道就是她吗？&34;

    张家有个养女这个事情在s市的上层社交圈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当张老爷子刚带回恩柯儿时，很多人猜测她可能是张家的私生女。但不巧的是，张老爷子只有一个女儿，完全不存在私生女的可能性，不然就不会以孙女的身份收养她了。

    夏依旦皱着眉头沉思起来，小时候她确实听说过张家有个养女，但这样的养女如果不刻意培养，是很难融入他们的圈子的。更何况……和张默认识这么久，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个妹妹？

    一个被豪门遗弃的养女？影帝的宝贝妹妹？

    夏依旦脑海中闪过一本狗血小说，迅速记下大纲，打算回去就挖一个新坑！这一次，她一定能大红大紫！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八卦之心终于抵消了对影帝张默的畏惧之心，夏依旦带着大家来到三人面前。

    ……

    “你……你先放开手！”

    恩柯儿完全没有想到，张默一上来就动起了手，难怪原文中的恩柯儿对他既暗恋又害怕，被这样深邃的眼神注视着，即使是经验丰富的恩柯儿，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心跳加速。

    这感觉太可怕了……

    张默微微一愣，随即松开了手，他差点忘了，恩柯儿很怕他。看到恩柯儿惊恐的眼神，张默甚至感到有些内疚。

    这时其他的宾客也都围了上来。有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这里没事。”张默脸上露出绅士般的微笑，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略显惊慌的恩柯儿，淡淡道：“我来接我妹妹回家。”

    “这是你妹妹吗？张默，你竟然一直藏着这样一个宝贝妹妹！”和张默一起工作过的爱瑞拉惊叹不已，但还是走上前来，祝贺他获得本次影展的影帝称号，“恭喜你，沈影帝！”

    张默平常不苟言笑，不管是做节目还是现场采访，总是很冷淡的样子，但今天却好像故意克制着那种冷漠，脸上全程都带着柔和的笑意。

    其实，他只是不想吓坏了恩柯儿而已。

    粉丝们开始兴奋起来，他们甚至忘了这是在参加林莹莹的生日宴会，开始偷偷拿出手机在人群后面拍照。

    张默的脸色变得阴郁，但还是保持着礼貌，说道：“麻烦大家让一下，改天再和大家叙旧。”

    “张默，你才过来就要走了吗？”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夏依旦不嫌事大，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过来给莹莹庆生的吗？生日蛋糕还没切呢！怎么就走了呢！”

    听了夏依旦的话，在场的宾客都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张默。原来张默过来的真正原因并不是给林莹莹庆生？而是来接自己的妹妹回家？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林莹莹的身上，被这样行注目礼，林莹莹的脸已经变得惨白，高耸的苹果肌不自然地抽动着，脸颊微微泛红。

    “对啊对啊，一起吃了生日蛋糕再走吧！”其中有一两个人开口道。

    张默回头瞥了恩柯儿一眼，她正侧着身子偷偷用纸巾擦自己的裙子，完全没有在意这里的状况。

    “恩柯儿，你想吃生日蛋糕吗？”

    张默忽然开口问她这个问题。恩柯儿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纸巾都掉到了草坪上。

    “不用了，我已经饱了。”恩柯儿抱歉地笑了笑。

    “好的。”张默微微颔首。

    张默似乎很满意恩柯儿的表现,嘴角甚至扬起一丝好看的弧度,侧过身子替恩柯儿让开一条小道,伸手道:&34;走吧。&34;

    &34;原来张默不是来参加莹莹的生日会的!&34;

    &34;就是就是!我还说林莹莹什么时候抱上了张默的大腿,原来恩柯儿是张默的妹妹,难怪了!&34;

    &34;就因为张默上过她一次节目,就到处买水军炒cp,也是够了,有什么意思呢&34;

    &34;张默走了要不我们也走吧我最近还在减肥呢,生日蛋糕也没什么好吃的。&34;

    恩柯儿一边走,一边听见人群里的窃窃私语,林莹莹就站在人群的最后方,脸色很是难看,但还是极力保持着镇定。

    &34;好呀,那我们下次再约。&34;林莹莹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笑来,踩着恨天高从人群中走出来,依旧保持着端庄大方的送两人离开。

    恩柯儿走在前面,心里却莫名觉得有些心虚,大概是裙子露背的原因,总感觉后背拔凉拔凉的。她无意间转过头看了一眼,却见张默正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轮廓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感觉到她的视线,那双锐利的眼神就跟鹰隼一样追逐了上来,吓的她赶紧回过头去。

    帅得太锋芒毕露,气场强大到让人心脏都快承受不住压力。

    &34;啊!&34;

    即使只蹬着五厘米高的“高跟鞋”,恩柯儿竟然吓得扭了脚。

    就在那一瞬间,张默一步上前,宽厚有力的手一把握住了恩柯儿纤细的手臂,在她耳边沉声道:“走路专心点。”

    恩柯儿脸上露出一个生不如死的表情,心中暗暗腹诽:exm我哪里有没有好好走路

    不过在确认恩柯儿没事之后,张默很快就放开了她。门口的林荫道绿树成荫,恩柯儿身形纤细窈窕,那细腻到看不见一丝汗毛的后背,白皙的有些晃眼。

    张默看着她慢慢走远,高挑的身影忽然和记忆中扎小辫子抱洋娃娃的小女孩重叠了起来。他抱起手臂,嘴角微微上扬。

    也许恩柯儿,她真的已经长大了。

    “你今天出门的时候吃过药了吗”

    上了车,张默开始问起恩柯儿的近况,他这次去了欧洲十来天,因为工作太忙,所以并没有打电话回来。

    可究竟是因为工作太忙而忘了打电话呢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张默托着下巴检讨了一下,其实他甚至有很长时间,没有回过他们共同的那个家了。

    他不是一个喜欢被人左右生活的人,但在这婚事上,很显然张老爷子并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所以,在对待恩柯儿的态度上,他可以照顾她,关心她,唯独却不可能爱上她。

    但即便如此,这样的关心和照顾似乎也缺失了很久了。

    “吃过了。”恩柯儿已经坐到了车里,开车的司机从年纪来看,应该是张默的助理马勤。

    她在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本来以为张默会做到副驾驶的位置,可没想到张默居然绕到了车子的另一边,和她一起坐在了后座。

    张默的接近让恩柯儿紧张地呼吸一窒,靠近他的那半边身体似乎不受控制。其实坐下后,她已经不太害怕张默了,但这个身体对他还是有些抗拒。

    然而张默并没有再靠近,两人保持距离,各自靠窗坐着。

    车内空调有些低,真皮座椅柔软地贴在恩柯儿的后背,她微微低头,白嫩的耳垂软软地没有任何装饰。

    &34;我记得你打过耳洞,以后可以戴这个。&34;张默从一旁拿出一个看似昂贵的购物袋。

    恩柯儿坐直身子,往后仰了仰,问:&34;给我的&34;

    其实这个问题有点多余,张默对恩柯儿的态度一直很有礼。不管两人沟通有多困难,他尽到了一个哥哥或丈夫的责任。

    &34;你戴上应该很好看。&34;

    张默看她接过礼物,心情很好。以前的恩柯儿接受礼物是件难事,需要反复确认才能相信这是真的,然后抱着睡一晚上,却不再理会送礼物的他。

    恩柯儿听后不知怎么接话,为不露馅决定少说为妙。

    可能因为身体太虚弱,靠在车上她昏昏欲睡。

    就在她快睁不开眼时,暗自发誓从明天开始要早睡早起,锻炼身体,把这身板调养好。以她的养生习惯,身材肯定能再提高两个档次。

    &34;把空调调小点。&34; 张默看她睡着了,侧身时才发现。只有这时,她才会对他放下防备。

    女人优雅地靠在一旁,长睫微微煽动,在眼睑下落下一层淡影。唇色很浅,嫩得像鲜果冻,看起来柔软香甜。

    车在红绿灯前停下,恩柯儿的身子随惯性一歪,脖子拧出一个弧度,让她皱了皱眉。

    一直端坐的张默这才挪了挪身,托起她的下巴,让脸颊靠在自己肩头。瞬间的触感细腻柔嫩,指腹下脖颈纤细柔软,甚至感觉到皮肤下静静流淌的血液和缓慢跳动的脉搏。

    他确实亏欠恩柯儿不少,张默想,英挺的眉头再次紧锁。

    &34;嫂子身体好点了吗&34; 作为张默的助理,马勤知道恩柯儿的病情。虽然对张默的婚姻表示遗憾,但他内心并不讨厌这个安静美丽、有病在身的恩柯儿。

    &34;我明天让李医生过来看看,不过她能出来应酬,身体应该好些了。&34;

    张默侧首,下颌不小心擦过恩柯儿光滑的额头。他刚下飞机,下巴长了青黑胡渣,有些扎人。

    熟睡的恩柯儿觉得刺痒,皱眉晃了晃头,还是睡得香甜。张默也难掩旅途疲惫,闭目养神。

    为让他们睡得舒适,只能放慢车速。

    &34;默哥,到了。&34;

    汽车停在张家大门口,天色已暗,不远处海岸线还有落日余晖。

    张默睁开眼,皱眉深呼吸,低头看见恩柯儿还在熟睡。唇角柔软嫣红,上面好像有透明晶莹的液体,黏在他价值不菲的定制西服上。

    这对注重整洁的张默来说简直是噩梦,但奇怪的是,他这次并未动怒,只是皱眉,拿出纸巾擦了擦肩头。

    &34;行李要搬下来吗&34; 小刘熄火下车。

    其实张默现在并不住这里,但既然回来了,把行李放下也正常。

    &34;不了,你把行李带回市中心的公寓,我待会儿自己回去。&34;

    两人说了几句,张默低头看见恩柯儿还睡着。眉心皱得更紧,看样子她的病根本没好。

    &34;要叫醒嫂子吗&34;

    &34;不用了,我抱她上去。&34;

    张默下车,脱下沾着口水的西装交给小刘,&34;直接送去干洗店。&34;

    吩咐完,他弯腰抱起熟睡的恩柯儿。

    和记忆中差不多的轻盈分量,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这样纤弱瘦小。只有胸前v领处,两团丰满才略有些肉感。

    但即便如此,与其他女生相比也不算突出。

    &34;少爷回来了&34; 李嫂见张默回来,急忙迎上,&34;太太怎么了她出门时我已经让她吃药了&34;

    &34;没事,她只是睡着了。&34; 张默知道李嫂是称职的女佣,况且他没有限制恩柯儿的行动。

    &34;原来只是睡着了。&34; 李嫂松口气,见张默抱着恩柯儿,在前面引路:&34;太太这些天晚上睡得不好,每天要吃安定药,现在能睡着,就让她多睡会儿吧。&34;

    张默听后眉头一紧,她竟病得这么严重,自己因为工作都不知情。

    将她放在婚床上,盖上米色被子,张默站在床头看着恩柯儿,心里莫名觉得愧疚。

    &34;少爷是刚从国外回来要不今晚就住下我做几个您爱吃的菜。&34; 李嫂是张家的老佣人,从两人小时候就开始照顾,结婚搬出沈家后也跟着过来。

    尽管两人感情问题让李嫂很困扰,但她坚信,漂亮温柔的恩柯儿终会得到张默的青睐。只要乖乖吃药治好病,把自己收拾得阳光灿烂,张默还是会回来的。

    &34;好,那就麻烦李嫂了。&34; 张默点头,从卧室的落地窗眺望,海岸线只剩一线霞光。

    房内温暖的橘光里,恩柯儿的侧颜渐渐模糊起来。

    张默关灯下楼。

    欧式水晶吊灯照得客厅金碧辉煌。他跟着李嫂下楼,视线从卧房收回,&34;李嫂,平时太太在家都做些什么&34;

    李嫂欣喜,张默终于开始关心太太了!说起来太太真可怜,身体不好,也没有朋友,整天闷在家里。要不是林小姐打了好几通电话请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出门!

    &34;太太平常喜欢看书,不看书就一个人在房里呆着。&34; 其实李嫂曾在二楼阳台看见过恩柯儿赤脚站在边缘,别墅的阳台比较高,李嫂都担心她会从上面掉下来。

    &34;她最近没怎么出门&34;

    &34;没有,除了每周六去林家看望林先生,太太哪也不去。&34;

    张默点点头,恩柯儿是典型的宅女,如果不是看在林莹莹的面子上,她根本不会参加这种应酬。

    &34;李嫂,你今天给太太配的衣服很不错。&34; 张默淡然坐下,抬头道。

    &34;少爷,衣服是太太自己选的,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她还有这件,以前从未见过。&34;

    张默一愣,这礼服他三年前送给过恩柯儿,她从来没有穿过,李嫂不知道很正常。

    张默内心忽然小小得意起来。

    恩柯儿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浑身酸痛。睁眼后本能地愣了几秒,发现自己还在书中,无奈地哼了一声。

    身份高贵、富有,和张默离婚说不定还能获得一大笔赡养费。但这身体实在太虚弱了!竟然在车上就睡着,一路睡到了床上。

    这期间要是发生什么,她岂不是亏大了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还好没变。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

    柜中有各种蕾丝边、长到脚踝的睡衣。恩柯儿本就瘦弱,穿上更显柔若无骨。面色也病态苍白,但现在只能将就着穿上。

    门口放着软绒绒的拖鞋,她穿上,脚心暖暖的。也不知几点了,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恩柯儿顺着走廊来到楼梯边,一抬头就看见张默两手摊开,靠在水晶吊灯下的沙发上养神。

    他似乎有些疲惫,表情放松,周身气场也淡了很多。

    飞了十几个小时回来,确实该好好休息休息。小说里张默在市中心有自己的公寓,应该不会住这里。

    恩柯儿满怀疑惑地下楼,肚子饿得咕咕叫,只想弄点吃的。

    客厅门已关,她无意中瞥见墙上的欧式大钟指向凌晨11点。

    李嫂肯定已经睡了。

    恩柯儿叹气,自己往厨房去。她放轻脚步,小心翼翼从张默面前慢慢走过,忽然被喊住:&34;恩柯儿。&34;

    &34;嗯&34;她回头,张默已经醒了,眼神还带朦胧,审视地看着她,幽深的眸子有浅浅红血丝。

    &34;哥哥&34;她这样叫他。原书中直到离婚,恩柯儿一直这样称呼张默。哥哥她从小渴望能庇护自己的哥哥最终还是离她而去。她别无选择,只能伤心又堂堂正正地提出离婚。

    &34;坐吧。&34;张默让她坐在对面。

    她穿着遮脚踝的长睡裙,只露出白皙手腕,纤细的指尖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折断。肚子饿得咕咕叫,但她还是坐下,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34;你大半夜下楼做什么&34; 张默问,其实他担心她因病梦游,想确定她是否清醒。

    &34;我饿了,想找东西吃。&34; 恩柯儿老老实实回答,四下看了看,客厅太大,两人坐这里竟有种空旷感,仿佛说话会有回声。

    &34;大半夜吃完还能睡得着&34; 张默疑惑地看她,据他所知,恩柯儿的消化不好,这个点吃东西不健康。

    &34;可我饿着更睡不着啊&34; 恩柯儿眨眼,她预计饿得睡不着,情愿吃饱一点。

    这回答似乎很有道理

    张默微愣,顿了顿才说:&34;哦,那你去吧。&34;

    恩柯儿急忙站起,穿着拖鞋噔噔走向厨房,脚步轻快愉悦。

    冰箱里有各种食材。但张家有不吃隔夜菜的习惯,昨晚的饭菜已处理掉。恩柯儿翻半天,终于找到半锅熬到八成熟的牛腩。

    她飞快洗了两个番茄,舀两勺牛腩入锅,加水在灶上煮,番茄切片放入汤中慢熬。

    张家连方便面也没有,但有日式乌冬,番茄牛腩乌冬面也很美味,恩柯儿暂时搁置了没有找到方面的失望。等面熟透,一转身见张默侧身靠在厨房门边。

    &34;你要是也想吃,我再多加一份&34; 她不确定地问。

    &34;不用了。&34; 张默垂眸,他为拍新剧正在控制饮食和健身。

    &34;那好吧。&34; 恩柯儿似有遗憾,心里却愉悦,她还不想给渣男吃呢!

    面很快就好了,恩柯儿等不及把它盛出,就直接端上餐桌吃起来。

    番茄牛腩香味弥漫整个厨房,她食指大动,太好吃了!有钱人家的牛腩熬得很到位,轻轻一嚼就化了!

    看她狼吞虎咽,张默开始后悔刚才的决定,多吃一点又不会死,健身房泡久点罢了。他怨念地盯着恩柯儿,感觉五脏庙在抗议。

    不过他还是忍着,坐到恩柯儿对面。

    &34;你大半夜起来,就是为了吃碗面&34;

    恩柯儿点头:&34;饿着睡不着,我刚才已经睡饱了。&34;被美食吸引,她已经放下了防备,在她看来,张默现在不如面条重要。

    &34;恩柯儿,你今天很不一样。&34; 张默终于说出心里所想。

    &34;是吗不一样&34; 恩柯儿抬眼瞥他一眼,懒懒道:&34;就因为看见我半夜起来吃碗面,你觉得我不一样了&34;

    说完又喝了口汤,继续道:&34;以前你没看见,只因你从不回家。&34;

    一句话戳中张默痛点,谈话终止。

    &34;你慢吃,我走了。&34; 看她吃得满足,自己却饿着,张默终于忍不住说。

    这时一根面挂在恩柯儿嘴角,她轻咻一下,面条优美地入口,红嫩舌尖舔唇,汤面一并吞下,才对张默背影喊:&34;你就这么走了&34;

    张默没有回头,恩柯儿窃喜,这下舒坦了。

    正当她暗自欢喜时,张默忽然回头道:&34;你若无聊,可以出去逛街买东西,不要老在家看小说,里面的东西都是骗人的。&34;

    恩柯儿急忙低头装吃面,心里腹诽:什么小说里的东西都是骗人别告诉我书里写你是渣男,你就不是了

    张默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初夏夜晚还有点凉,张默出门才想起西服在洗衣店。带咸湿气的海风吹在脸上,让他清醒些。

    他忽然想起恩柯儿的话:你以前没看见,只因你从不回家。

    他有多久没有回家了自己也记不清了。从18岁登记结婚到现在,已经7年了。常人可能已经7年之痒,而他们

    刚开始两年各忙学业,根本不同住,后来他事业繁忙。恩柯儿因体弱没能进张氏工作,老爷希望她当全职太太,这别墅就成了她的金丝笼。

    他一直觉得自己没亏欠她,每个该庆祝的日子都会送她精心选的奢侈品。

    但这些礼物多数原封不动,她甚至没看一眼。他听李医生说忧郁症患者会对周围事物失去兴趣,以为这是病的原因。

    但今天恩柯儿的话让他明白,她心里清楚得很,她的病可能只是种逃避和伪装。

    &34;少爷怎么还不睡外面风大,可能要下雨了。&34;

    李嫂半夜起来查看有没有关好窗,碰见出门的张默。

    &34;我正要回市里去。&34; 张默从容地走到车库,正要开自动门,天空闪过闪电,随即雷声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