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太后威武（25）
东街的夜晚虽然不比西街的灯火通明，但也没有想象中的萧瑟和乱象，至少池鱼目之所及之处，人都是好好的走着又或是排着队的，传闻中的随处斗殴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倒是不少人的手臂上，都有着一抹红色的这一特点，传闻中也没有记录。
池鱼接连夜行有了经验，这次倒没有换上夜行衣，平白耽搁那换上褪下的时间，只在普通的外衫上过了一件连帽的黑袍，到了地点把帽子摘下就去食肆了。
【看来这传闻也不可尽信啊。】书灵警惕了一路，发现确实并没有什么威胁之后，放松感慨道。
它管他传闻是真是假，反正没什么事儿最好，过了今晚大抵也不会再来了。
这个点，东街的各食肆前的队伍还是七扭八折的，按照队伍行进的时间粗略估算了一下，池鱼果断放弃了先前的计划。
这一个个的，要是都按规矩排队得等到什么时候？
恰好东街食肆售卖的东西都是大份量的，尽是些猪肘、猪蹄、填鸭之类的，池鱼一人也解决不了十几道菜品，索性就在每条队伍旁候着，等有人出来的时候用银钱交换拇指大小的份量。
心愿单上东街的进度，从开始到完成不过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还能这样？
书灵疑惑但佩服。
池鱼擦了擦嘴，帽子掀了掀扬了扬尘土，打算打道回府。
不远处食肆前的路边摊上，三三两两地就着酒谈话。
“哟，你小子今天不拿着家伙事儿去催债了？”
“害，都是兄弟，谈钱多伤感情啊，这不是他家里这段时间有些困难吗？再宽限一段时日又有何妨呢？”
“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上次就差把人家屋顶给掀了，还兄弟？突然转性了？这也不像你啊！”
“这话说的”，那人抬了抬自己右手，半坛酒下了肚，“自打那人来了东街之后，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还敢那么大肆地打斗啊？而且说到底，我这钱啊，放得干不干净，黑不黑，我心里也有数，要真把人逼急了，按照如今这规矩，能捞着什么好处？这还不如耐心等着呢？横竖都吃不了亏。”
昏暗的灯光下，手臂上的鲜红的袖巾依旧分外显眼，随风飘荡。
“说的也是，兄弟我懂你！那小光头确实有点东西，惹不起。”另一人附和道，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人闻言连忙捂了嘴，警惕地扫了眼四周，确认过不会有那道身影出现之后，这才大大地缓了一口气，也松了手，尽管如此，还是心有余悸，小声斥责他的同伴：
“说话尊重点，被冷不丁又被找上了，我可救不了你。”
“哦，对对对，少侠，是那位少侠。”
晚风不经意地就将话语传到了池鱼的耳朵里。
小光头？
难不成这京城之内还有第二人有剃光头的爱好？
【该不会就是赫连辞吧？正好这几日他也没上朝？】书灵也听了一耳朵，合理猜测。
【没准？】
池鱼闻言来了兴趣，走到那两人身后，敲了敲桌子，也压着嗓子：
“小光头？长什么样？脸上带着一个凶狠的面具？”
“什么面具啊？压根就没见过。”其中一人顺嘴接了池鱼的话头，反应过来后连忙住了嘴。
这，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黄毛丫头，竟一开口也称小光头，瞅这手臂上干干净净的，看来是还没尝到过那位少侠的厉害，可别把他俩给连累了。
是的，没有人去怀疑池鱼的身份，都下意识地将她默认为东街的本地人。
如果非要说出一个原因的话，那大概是因为……气质吧。
不对啊！两人随即反应过来，那不是漏网之鱼吗这不是！
两人酒也顾不上喝了，话也顾不上唠了，一人连奔带跑地消失在池鱼面前，边跑边大声吼着：
“老大，老大！”
“……”
她这是，又，吓跑一个？
池鱼在线疑惑。
留下的那人比着拳脚，拦住了池鱼正前方的去路，嘴里念念有词：
“不许动，这怎么还落下一个？你最好识相点，乖乖在这儿等着我们老大过来，不然有你好受的！”
“……”
话语乍一听威慑力十足，但这也得分什么人说的，就面前这人酒喝多了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样子。
池鱼只想说：
有病吧。
池鱼没把狠话放在心上，转向身后，换个地方走就是了。
那人摇摇晃晃地也转到了身后，张开了双臂，把自己想象成一只会动的栅栏。
“……”
池鱼转向左边，那人又跟到左边。
池鱼转向右边，很快也被挡住了。
“……”
池鱼系紧了袖口，歪了歪脖子。
【……动手吧。】书灵非常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久违的惨叫声重又在东街街头响起。
围观者惊诧，惶恐，并迅速拔腿叫人。
不得了啦！东街新来了个女魔头居然敢不把那规定当回事啊！
“你确定她没带？还是个女娃娃？”
王二大半夜地刚被手下的小弟从床上薅起来，眼睛都睁不完整，边走着边打了个哈欠。
“老大，千真万确！我们两个人可都瞧清楚了！”
跑来叫人的小弟拍着胸脯保证。
“那行吧，快点。”
王二边催促着，边在内心思索。
黑斗篷？还是个小姑娘？这东街什么时候出现了这号人物
但他在大哥那里可都打了包票，东街的地上绝对不会有漏网之鱼的，现在这又叫个什么事哟？
“老大，你看就在前面！”
到了地点，眼前是一幅被单方面殴打的凄惨画面。
！！！
坏了。
这是王二的第一反应，随后立即警惕地望向四周，好像……没来人？
王二内心先暗自松了口气，紧接着定睛一看，有些许的不对劲。
不是？是他在东街待的太久了，这外面的小姑娘都这么暴力了吗？
王二陷入了深深的震撼和疑惑当中，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给方才带路的那个小弟来了个响亮的脑瓜崩：
“眼睛怎么长得？啊？这小妮子看着哪里像是东街本地的？还快快快？快你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