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报废前夕
“当然记得，徐浩兄。但是你们不觉得，招聘这个方法十分不靠谱吗？”
见徐浩十分严肃地质问自己，夏迪心中有些不悦，便说出心中想法辩驳道。
“那你觉得什么方法靠谱呢？”
“这么大个守狱司，直接让总部给我们分配个制卡师不可以吗？”
“主任申请过了，现在制卡师人才紧缺，实力在第三周期及以上的制卡师，都被派去镇守神狱，负责收集封印一些散落人间的神识了。”
徐浩耸耸肩膀，无奈地摇摇头。
“那第二周期的制卡师呢，也不给配备吗？”
“第二周期的话，主任没申请，他觉得还不如自己招聘，或许能碰到第三周期的制卡大师。”
“难怪，主任对那几个人的烂卡都这么关注，原来是因为他们实力在第三周期。”
之前，夏迪检验晶卡品质时，对几位考生的卡打了低分。
因为那几张实在做的太烂了，基本线路布排绘画都不过关。
主任却还拿着看了半天，美其名曰发现考生潜力，挖掘千里马。
在这之后，夏迪还发现一张超乎众面试者的非凡卡牌。
如果用考场现有的原材料来制卡，基本不可能做出这种卡牌。
对此，夏迪将卡牌上报给了主任。
主任拿着晶卡和原材料研究起来，捣鼓了几分钟后，用一种惊喜的语气解释道：
“原材料的纯度一般，确实只够制作一些普通的非凡卡牌。”
“但是，这个面试者，通过现场对原材料提纯，变换各原液的加入顺序、固定时段加入量的方式，使得这张第一周期的晶卡，却有着无限接近第二周期的纯度和能量密度。”
主任感叹完后，还当着几人的面，当场指出了夏迪不规范的验卡操作。
“夏迪啊，晶卡的验卡方式你得复习一下了，守狱司下个月的制卡考试，你认真备考一下。”
……
现场提纯，这谁想得到啊！
在制卡考试里，这个又不是重点。
况且就算想到了，谁又敢现场提纯呢！
时间那么紧，稍有不慎，搞不好晶卡都没有制作出来，直接被淘汰了。
因此，夏迪对于此事耿耿于怀，还记下了制作那张卡牌的非凡者——敖子睿。
而此次加试，夏迪再次看到敖子睿，心中虽有对其制卡技术的钦佩，但或多或少存有一些因他被批的不爽情绪。
徐浩听到夏迪吐槽主任偏袒第三周期的面试者，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你要理解主任，为了修好那张卡牌，主任现在是煞费心机，不仅对内要求修习制卡知识，对外招聘制卡师，也是要求制卡知识丰富优先，其次是非凡实力。”
“话是这么说，但他却对第三周期的人格外上心一些。”
“毕竟第三周期以上的非凡者，才有可能修好那张卡。”
“切，我就不信，连主任这种经验丰富的制卡师，都修不好那张神秘卡牌，就凭招进来一两个新人就可以吗。”
“江山代有人才出嘛。”
说到这儿，徐浩意识过来，自己也被夏迪给带偏了，他这个人真的太会勾起人聊天欲望了。
为了回归看监控的正事，徐浩再次提醒道：
“现在还是考核时间，咱们先别聊了，继续督查他们修卡吧！”
众人心领神会，不再出声，各自看着监控。
……
修卡考场内。
1号桌的女生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卡背，用极细的笔尖小心翼翼的画着，一笔又一笔，画错了就吸掉特殊墨水，重新描线，直到以一条适合的线条连接好断裂处。
2号和3号桌上的男生已经进入第三阶段——寻找晶石液所用晶石种类和配比，还是重复着计算，配制标准液，检测记录这几个动作。
4号桌的敖子睿查到了这个人。
当翻开目录所指的对应目标页，看到完整的画像和生平简介后，敖子睿顿时怔住了。
怎么会是这个人！
这生平简介前半段没搞错吗？和自己印象里的完全不一样啊？
很早以前，敖子睿协同楚子舒一起去搜集制卡材料，在这途中，见过了这个人。
更准确地说，两人见过这个人化的伥灵。
伥灵，一种超古代的生物，其寄居守护之地，往往能随机产出各类晶石。
凡至诚至善者，通过其考验，他就会赠予一些晶石。
而有关伥灵的记载，最早是出自《太平广记》。
不过有所不同的是，《太平广记》记载为伥鬼，是一种溺水的亡灵。
他们可以在水面行走，呼唤人的姓名，而回答的人终会走向深海，溺死于世。
事实真相是，这类人大多作恶多端，私欲裹心，通过不了考验，所以被伥鬼处以溺刑了。
非凡卡牌的生平记载，和《太平广记》有几分相似，都是记载伥灵蛊惑人心，促使其走向深海自杀。
虽然卡牌记载错了，可能是制卡师几年前制成的该张卡牌，当时《天地玄诡录》还在反复征集意见，修正内容。
但现在可是2020年了，《天地玄诡录》已经连续更新了6年，应该不会有这种错误了吧！
难道——是自己发现了不为人知的新错误吗？
敖子睿抱着好奇的心理，翻开最后一页，查看印刷版次，2015年……
……
我的天！
2020年了还在用5年前版次的书！
一时之间，敖子睿不知这是否也是考核的一部分，还是说这单纯是面试官没有好好准备相关材料。
还好，自己见过！
搞清楚了卡牌上记载的生灵，接下来，敖子睿就是针对生灵种族，选取对应的粘合液，先把卡牌初步黏合起来。
再用特制的墨水，一笔一笔画好人物画像，接着用非凡力驱动卡芯，在卡芯展示的文本框里，写下生灵的生平简介。
敖子睿专注提笔，线条只需一笔勾画成功，生平简介也是一挥而就。
利索地完成这两步后，敖子睿也来到了最最最难的环节——给卡牌通灵。
正常来说，制狱卡的时候，为了让狱卡有灵魂，就把少许灵识封印入狱卡。
眼下的这张狱卡，损坏至此，卡牌内灵识的消散程度尚不可知，需要先进行灵识存有度检查。
敖子睿一口气配完5种浓度的检测液，轻轻用力挤着1ml小滴管，尽量挤出一点点检测液到非凡卡芯片上。
量多了有可能损坏卡芯，也可能稀释还未渗透完毕的特殊墨水，损坏其它关键部件等。
这很考验修卡师的力度、耐心、专注度。
敖子睿慢慢在用力，将近10秒勉强挤出一小滴在卡芯上。
正欲观察反应时，一句突如其来地求助提问声，吓得敖子睿浑身一哆嗦，手中的小滴管没抓稳，把里面的液体全挤完了……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液体没有撒在卡牌上，而是挤到了桌上。
提问求助的是1号桌的女生，她对着前面的摄像头和音响，举手问道：
“你好，面试官，我有一种墨液没有了，可以再给我一瓶吗？”
“……”
无人应答。
女生为了完成修卡任务，只得回过头观望三人，寻找一个看起来面善的面试者，借一下他的特制墨水。
最后，她将目光锁定了4号桌敖子睿。
女生自作主张地走到四号桌，对着敖子睿请求道：
“你好呀，请问你可以把特制墨水借我用一下吗？”
此刻，敖子睿正全神贯注，试图慢慢挤出那滴检测液，无空抽身帮忙找墨水，便回道：
“你等一下，等我滴完这一滴检测液，我把东西找出来递给你。”
女孩见敖子睿挤得很慢，眼看着时间将要过半，焦急地说道：
“时间不多了，我好像看到了，我自己拿吧！”
女孩走到敖子睿右手边，蹲下身子，从工具箱里翻找，偶尔不可避免地制造了一点小噪音，使得2号桌的男人更加烦躁了。
但2号桌的男生，见声音制造者是个女生，便忍着情绪继续研究修卡。
几秒后，女生找到了一个10ml的小瓶装。
这个体积量的特制墨水，画完那张卡牌应该够了。
希望这次能少画错几步。
思索之际，女生刚欲起身，脚磕碰了一下，身体没站稳，直接碰到了敖子睿的右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敖子睿来不及做出反应，滴管内的检测液一下子被全部挤出。
而这次没有刚刚那么幸运了，所有的液体全部滴在了那张芯片上……
当看到卡芯上升起的一阵烟雾，敖子睿两眼一黑，血压直接飙升，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脑海。
该不会，这张卡芯彻底报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