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魔王
苏诺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回到老宅。
到了门口，苏诺在喘气的间隙给苏诚发了条消息【我到门口了，现在里面什么情况。】
苏诚立刻就回消息【一切都还很和平，就是不知道你进来后会不会改变。】
【那我到底进不进啊？】
【进来吧，早晚都要面对。】
【那我会不会死的很惨。】
苏诚信誓旦旦的发过来一句【没事，我替你顶着。】
有这句话，苏诺一下子有了勇气，她站在门口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确认自己没有什么问题之后，长输一口气，推门进去。
老宅很大，是一座典型的园林式庭院，苏诺推门进去就有一个露天的大院子，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直通会客厅。庭院里种满了花草树木，小路的左边摆放着一些休息座椅，树上还悬挂着风铃，微风吹过，叮当作响。
“还是老样子啊！”苏诺看到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发出感叹。
苏老和自己的女儿常年住在国外，不怎么回来住，老宅就只剩下自己的孙子孙女。
而苏诺一年前搬出去后，老宅就只剩下苏诚一个人。不对，还有小诚子。
苏诺打起精神，迈着沉重的步伐前往会客厅。
苏诺刚踏入门，小诚子就摇着尾巴跑来在苏诺旁边蹦哒，不时用自己的身子蹭她的脚，妄图跳到苏诺身上。
“小诚子，想不想我啊？”苏诺弯下身子将它抱起，摸着它的头。
“小诺回来啦！”苏晶涵的闻声过来。
“姑姑，好久不见啊。”苏诺放下小诚子，向前走了几小步抱住苏晶涵。
“哎哟，想死姑姑了，让我看看。”苏晶涵拉开苏诺，仔细察看她。
“都瘦了。”苏晶涵捧起苏诺的脸，关切说道。
“难道不应该是变漂亮了吗？”苏诺看着自家姑姑看自己时那个同情的眼神，忍不住打趣。
“嗯，变漂亮了。”苏晶涵摸了摸苏诺的头。
“进去吧，爷爷想你好久了。”苏晶涵挽起苏诺的手，带着她走向里面。
书房里，茶桌上摆放着两杯茶，热气还在上空盘绕，桌子的中央摆放着一个棋盘，两边的人慢慢地挪动着上面的棋子。
苏诚正在和苏老下象棋，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两个人旗鼓相当，局势紧张，整间屋子只剩下棋子落下的声音。
“将军”一个浑厚的声音率先发出。
苏诚紧盯着棋盘，而后嘴角上扬：“我输了。”
苏老眉眼舒展笑了起来：“还需要继续练习。”
“我一个棋龄十多年的怎么和您一个棋龄五十多年的比，这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苏诚开始狡辩。
“象棋在于精，在于细，与时间长短无关，你被太多东西束缚，再过五十年，你依旧赢不了我。”苏老缓缓开口。
“爷爷，不用那么自信吧！”说不定下次我就赢你了，苏诚看了苏老一眼。
苏老笑着不回话。
“不行，再来一局。”苏诚动手开始恢复棋盘。
书房的门被推开：“爸，看看谁过来了。”
苏老和苏诚转头看向门口。
“爷爷，我回来啦。”苏诺热情的跑过去打算拥抱苏老。
在快要抱到时，苏老抬起手制止了苏诺的靠近。
苏诺就这样尴尬的止步于苏老三步之外。
苏老严肃的问道：“说说为什么搬出去住。”
苏诺懵在原地，像一个罚站的孩子，要不要上来就这样直切主题。
苏晶涵见状况不对，借厨房还在烧菜离开了。
“我就是想体验体验一个人怎么生活。”苏诺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现在体验得差不多，是不是该搬回来了？”苏老的话看似是在商量，语气却像是在通知。
“那个，我……”苏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转头看向苏诚，眨眼求助。（帮我啊）
苏诚挑了挑眉，（你让我怎么帮，自求多福吧。）
（你不是说你替我顶着的吗？）
（顶不住啊。）
苏诺瞪大眼睛，死盯苏诚。
“咳咳”苏老似是看到这俩人的举动。“看他没用，自己的事情自己解释。”
苏诺认命般看回苏老：“爷爷，我不想搬回来，我就想一个人在外面住。”
“你能照顾好自己？要是你的病……你要怎么办”苏老语气加重了。
“我能照顾好自己，您看我这一年多不是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而且我总要一个人生活，总要去经历这些。这是我的人生，我也想过一段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爷爷，您就不要再担心我了。”苏诺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全都说出来，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
听到自家孙女说出这些话，孙老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而且这次回国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她搬回来住。
“随便你吧。”苏老说完便假意生气的去摆弄棋盘。
苏诺见这是同意了，激动的过去抱住苏老：“爷爷，您最好了。”
苏老内心欢喜，但是还是装作生气的样子将苏诺推开。
“我下象棋，一边呆着去。”
“好嘞！”苏诺松开苏老，冲苏诚挑了挑眉（没有你，我照样可以。）
苏诺离开书房后，苏诚才开口：“其实爷爷回国并不是为了让她搬回来吧。”
苏老吃了苏诚的“马”，“何以见得？”
苏诚将“车”对准苏老的“炮”，“如果爷爷要让她搬回来住的话，早在一年前她搬出去的时候就会让她搬回来了，何必等这么久。”
“不错，变聪明了。”苏老有些许欣慰。
“所以您回国是因为《忆梦录》。”苏诚很笃定。
“嗯。”
书房一下子安静下来，两个人间的气氛有些许微妙。
果然，这个时间点匆忙回国只可能因为《忆梦录》。
苏诺溜进厨房帮苏晶涵打下手，两人在厨房闲聊。
“姑姑，你们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苏诺拿起一个土豆在操作台上玩。
苏晶涵忙着切菜，停下来回应：“我也不清楚，好像前几天你爷爷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告诉我他要回国一趟，所以我就急忙订了机票陪着你爷爷回来了。”
“哦~，那姑父他们呢？”
“他们要上班，没有时间回来，而且我和你爷爷应该过两天就要回去了。”苏晶涵拿过苏诺手中的土豆，放着切块。
“过两天就走了？”苏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苏晶涵切菜的动作停下来，看向苏诺：“我们要走，你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哪有？”苏诺脸上充满了笑容，“我伤心还来不及呢。”太好了，不是久呆。苏诺又拿起另外一个土豆玩。
苏晶涵才不信她的话，打了苏诺玩土豆的手一下：“别捣乱，给我拿几颗蒜来。”
苏诺放下土豆，去冰箱拿蒜。
“姑姑，苏安苏宁怎么样了？”苏诺在冰箱里左翻翻右翻翻。
苏晶涵一提到这俩祖宗就头疼：“他俩啊，还不是老样子，天天吵吵闹闹的，前段时间苏安还吵着要回国。”
苏诺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蒜：“回国干嘛？”
“说是要看那个叫什么？”苏晶涵停下来思考：“我想想，陆什么来着？……陆项言，对，吵着要回来看他的演唱会。”
苏诺拿着蒜要递给她的手顿了顿，迟疑开口：“陆项言？”
“嗯，你是不知道，苏安那段时间闹的，唉~头疼死了。”苏晶涵接过苏诺手里的蒜，低头继续切，没有注意到苏诺的异常。
苏诺询问：“苏安喜欢他啊？”
“对啊，天天在那说陆项言是她老公，你说说她怎么就一点都不害臊。”苏晶涵摇头暗暗吐槽自己女儿。
苏诺嘴角上扬，这下有把柄在手，看来以后可以治治这个死苏安了。
苏诺和苏安和大部分堂姊妹一样，从小就不对付，一言不合就动手，一家人在一起永远都是最令人头疼的那两个，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没少闯祸。
因为苏老回国住在老宅，所以苏诺迫不得已这几天只能陪同住在老宅，回不了公寓。
陆项言到家并没有急着回自己家，反倒是按起对面的门铃。
按了好一会，迟迟没有人来开门。
“看来是被留住了。”陆项言转身开了自家的门。
一进门陆项言就直奔自己的工作间，里面摆放这各种乐器，最里面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有两台电脑，旁边杂乱的摆放着一些谱子。
桌子两边有电子琴和谱架，谱架上面有张曲谱，顶端写着《youarethepolaris》。
陆项言走到桌子前坐下，就势转了一圈，最后停在谱架前。
他伸手将上面的曲谱拿下来，看着上面自己亲手写下的音符。
“polaris”陆项言轻轻的笑了一下。“没想到好不容易写的小甜歌，就这样变成别人的了。”
陆项言放下谱子，叹了口气，而后抬起手在电子琴上按下琴键，指腹敲起一个个音符。
甜腻美好的琴声配上温柔深情的歌声，这是属于陆项言的歌，从曲到词都是陆项言创作而来。没有人能够真正懂得里面的感情，一段甜蜜美好的初恋。
陆项言将这首歌从头到尾演奏了一遍，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又拿起笔开始在谱子上修修改改。
改完后又开始弹奏，如此循环，不断调试更改，这是写给她的歌，他需要最完美的结果。
陆项言结束这次修改已经是凌晨三点，他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子，满意的看着面前最新版的谱子。
然后拖着自己沉重的身子，走出工作间，到厨房给自己灌了杯水，才感觉嗓子好受了些。
看着窗外浓浓夜色，才感觉自己好像该睡觉了。
随手抓了抓头发，走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陆项言疲惫的爬到床上，关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