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考试
陆项言和崔浩合作多年，彼此间的默契还是有的，主录很快就结束了，两个人开始试听刚才的结果。
总共有三首歌，前两首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首小甜歌就稍稍有点问题了。
“我老觉得那里不太对。”崔浩带着耳机听着刚才的录音，对陆项言说。
“嗯。”陆项言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
“唱功没问题，旋律也很不错，歌词更是没得说。”崔浩摘下耳机，很认真的看向陆项言。“感情不对。”
“感情？”
“对，甜歌呢你要唱出恋爱的感觉，你听听你现在唱的，恨不得快点分手。”
“有那么严重吗，不至于吧。”陆项言拿起耳机再次试听，听完后陆项言脸上的表情就不对了。
“怎么样，你自己写的小甜歌，你听听你唱成什么样子。”崔浩毫不留情说道。
陆项言可能也觉得崔浩说得没错，摘下耳机，冲着崔浩尴尬的笑：“不是，你让我再酝酿一下。”
“酝酿什么啊，你都酝酿多久了，我觉得你过段时间再试试吧，找找感觉，反正你也不急。”
陆项言认同他的建议。“那这首歌先放着，我回去看看还能不能再改进一下。”
崔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你以前不是唱小甜歌唱的挺好的嘛，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这不今时不同往日嘛，你也不想想我多少年没谈过恋爱了，怎么可能和当年比。”
“你的缪斯女神不是都回来了，就没有给你点甜头？”崔浩一脸坏笑冲陆项言抬了抬下巴。
“想什么呢？她不给我苦头就不错了，还甜头。”陆项言语气是在抱怨，但是眼睛里还是有喜悦在荡漾着。
“哟哟哟~，现在没你事了，快走吧，别在这碍眼。”崔浩挥手开始赶人了，要知道陆项言录完歌之后就没什么事了，可是他还要留着进行后期效果和后期处理。
陆项言起身，拍拍崔浩肩膀。“那我走了，你加油。”说完便推门出去了。
“这女神就是女神啊，回来而已，这家伙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崔浩看着陆项言的背影摇摇头，轻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投入工作。
———
冬日悄然来临，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整个世界穿上了白色的外衣。
苏诺艰苦的备考生活随着大雪进入了尾声。
路边的树都褪去了绿色的保护层，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肆虐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将枝干重新染上一层白色。
苏诺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的街景，耳边还回荡这苏诚的叨叨声。
“进去不要紧张，什么都不要想，正常发挥就好。”语气随意，满不在乎。
苏诺转头看向这个正在开车的人：“哥，这句话，从昨天见到你开始，你说了不下十遍。”
苏诚开车的手顿了一下：“是吗？”
“是的。”苏诺很认真的回到，用手比了比自己：“而且你看看我，我像是紧张的样子吗？”
苏诚瞟了她一眼，“不像。”
“对啊，所以你就放心吧，这种小场面我都经历过多少次了，不就考个试而已，有啥可紧张的。”
“给你能的。”苏诚勾起嘴角，刚才的担心好像都不见了。
没一会儿就到考点了，苏诺的考点是一所市内的重点高中，因为要做成考点，学校里的高中生都放假回家了。
校门口停满了车，一个个考生从车上下来，规规矩矩的排在门口进入学校。
苏诺下了车，被这凛冽的寒风冷得缩了一下脖子，提着包包打算走。
“考完给我打电话，过来接你，带你去吃饭。”
苏诺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跑到队伍后面排着去了。
苏诺全程都在安安静静的排队，看着前面的队伍慢慢变短，然后进入到学校奔着考场走去。
此刻，在学校不远处停着一辆车，车窗关的严严实实的，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
而车内后座的一个男人，从苏诺下车开始，目光就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进入学校。
看到她进入学校后才缓缓开口：“走吧。”
车子踏着雪花而去，很快消失在视野。
两天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许多考生还来不及为上一科题目困难而伤心，考试就这么匆匆结束了。
这是一场公平的竞技，每个人带着自己的学识过来比赛，比赛内容相同，比赛结果不同。但无论结果如何，此刻他们已经放下了身上的重担。
苏诚和昨天一样在门口等着，苏诺一出来便冲着苏诚跑去。
“感觉怎么样。”苏诚拿过苏诺手上的包，揽着苏诺的肩膀往前走。
“还行吧。”
“走，带你去吃大餐。”
“走走走。”
昨天的那辆车依旧停在原地，后座的男人依旧看着苏诺，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前面的人忍不住发声，“言哥，你说你都看她两天了，怎么一直不下去打个招呼呢”
“你懂什么。我要是去打招呼她还能好好考试。”
“可是现在考试已经结束了。”
“啧，你怎么这么多话。”陆项言看苏诺已经离开，回过头看向前面。
“就因为你要来这，我这两天天天被梅姐骂，现在说句话都不行了。”前面的人不满了。
“小宋啊，回去千万不能和梅姐说啊。”
“知道了。”小宋是宋白，陆项言的助理兼背锅侠。
“回去给你涨工资。”陆项言承诺道。
宋白摇摇头，又来这招，没办法啊，谁叫他是自己老板呢，回去又该挨骂了。
苏诚带苏诺来到一家著名的空中餐厅，这家餐厅位于一家五星级酒店的49层，两百米的高空，可以360°看尽全城美景。
苏诺跟着苏诚走出电梯，就看到迎宾台穿着黑色正装的帅哥美女跟自己打招呼，仪式感满满。
整个餐厅设计独特，在装修风格上既有着法式的浪漫，又有着中式的典雅，精致而又简约。空间立体感十足，每一张桌子都有它独特的风格，看到不同的风景。
有人过来领他们到位置上，苏诺看到这迎面而来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不禁感慨道：“哥，你这是下了血本啊。”
“嗯，最近钱太多花不完，勉勉强强用在你身上。”
“干嘛用在我身上，用到你女朋友身上不是更好。”苏诺打趣道。
苏诚看了苏诺一眼，然后径直往自己预定的地方走去。
苏诺见他没说话，跟在后面喋喋不休：“你说说你，三十好几的一个人了，连个伴都没有，自己一个人住那么大得房子，真可怜。”
苏诚替苏诺拉开凳子，示意苏诺坐下，自己则走到对面坐下：“对啊，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来住？”
情况不对。
“其实吧，自己一个人住挺好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对吧。”苏诺立马变脸，摆出狗腿样。
苏晨挑了挑眉：“可是我一个三十好几的人孤独啊，可怜啊。”
“怎么会，不是还有小诚子在的嘛。”
“它叫诺娃。”诺娃兼小诚子是一只萨摩耶，因为有两个无聊爱争的主人，所以被迫有两个名字。
“是是是，诺娃，诺娃。”诺娃个鬼，你以为你是亚当啊。
“你说诺娃希不希望你搬回来住呢。”苏诚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呵呵，对不起，我错了。”苏诺低下头。
每次都拿搬回家压人，没意思，谁让自己此刻住的房子还是对面这人买的呢，该低头时就低头。
苏诚看着对面低下来的头顶笑而不语。
服务员过来很礼貌的对着苏诚问：“苏先生，请问还是和原来一样吗？”
“嗯。”苏诚点头。
“好，请您稍等。”说完便走了。
苏诺猛的抬头，看着苏诚：“常客啊。”
苏诚也没说话，一副“咋滴”的表情看着苏诺。
“我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这么奢侈的生活啊。”苏诺感叹一句。
“这辈子估计没可能了。”苏诚倒了杯水给苏诺。
“切。”苏诺接过水喝了一口。
“接下来打算干嘛？”
苏诺静下来看着苏诚不说话。
“问你话呢。”
“哥。”苏诺收起了刚才的样子，很认真的开口：“我想要把《忆梦录》写完。”
这句话像是有什么魔力，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很久很久，苏诚才开口打破沉默：“你想好了？”
“嗯。”语气十分坚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将剩下的《忆梦录》写完。”
苏诚没说什么，但是眼睛一直看着苏诺。
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悲伤。
菜上来了，苏诚开口说道：“先吃吧。”
苏诺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拿起筷子。
两个人都心事重重，即使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在面前，也提不起任何胃口。
这顿饭吃得特别艰难特别漫长，两个人关于这件事没有在提一句话，全程都只是低头吃菜。苏诚偶尔会给苏诺夹菜，嘱咐她多吃点。
窗外是黄昏西下的夕阳，太阳的余光将天空映得一片通红，也在室内添了一抹柔光。
吃完饭后苏诚就将苏诺送回家，雪后的城市总会有那么一群群集聚玩耍的人。与车内两人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
苏诺将要下车时，沉默许久的苏诚开口了。
“小诺，想写就写吧。”
苏诺看向苏诚，没有说话。
“这本书停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结尾了，这么好的书可不能被世人遗忘，就像你说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把它写完，只有你才能完结。”苏诚很认真的说完这些话。“所以勇敢的去写吧，给等待多年的读者一个交代，出了事，哥给你扛着。”
“哥。”苏诺被这一段话弄红了眼眶。
苏诚抬手摸了摸苏诺的脑袋。“我们家小孩长大了，想做什么就做吧。”
苏诺抬手抹掉了掉下来的眼泪，哽咽开口：“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我相信你，快回去吧。”
“那我走了。”苏诺开门下去，跟苏诚挥手告别后，转身走了。
苏诚透过车窗看着苏诺的背影缓缓消失在眼前，表情逐渐变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