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拜见老夫人，听过去的事情
夜影立刻起床洗漱。
秋月拿来了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夜影一看就知道不是新的，想来应该是丞相夫人生的女儿穿过的。
虽然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但目前这样的形式，她不得不穿，她不可能还穿着乡下那套粗布衣裳去见老夫人。
就算她想穿，两个丫鬟也不会答应。
有句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穿戴齐整，三人出了院子。
天已经完全亮明，走在回廊上，听着院子里鸟鸣声此起彼伏。
这时夜影才看清丞相府的样貌。
果然是高官的府邸。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游廊曲折。
走了快一刻钟才到老夫人院子。就一个院子都比普通百姓家大了不多知道倍。院门外两棵梧桐树，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树荫把整个院门笼罩其中，好似要把夏天的炎热挡在院外。
绕过影壁，走过垂花门，才进到正堂。
夜影她们刚一到，就有丫鬟上前询问。
“可是大小姐来了？”
“月如姐姐，是的。”秋月上前回话。
“月如见过大小姐。请随奴婢来吧，老夫人早有交代，大小姐一到直接让奴婢带进去。”月如态度不卑不亢的说完转身就往屋里走。
夜影主仆三人紧随其后。
还没进到里边，夜影就听到了里边的说话声。
“祖母，孙女才是大小姐。这突然多出一个姐姐，让孙女实在是无法适应。”一个小姑娘娇嗔的声音传入夜影的耳里。
“老夫人，大小姐来了。”刚进到正堂，月如向老夫人禀报。然后让到一边。
夜影就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五左右，皮肤略黑，瓜子脸，头发有些泛黄。好好养养，应该也是个美人胚子，但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看不出漂亮来。
夜影匆匆扫了一圈，主位上的老夫人，年过六旬的样子，头发已花白，面容还算慈祥。左下手坐着昨晚上匆匆见了一面的丞相夫人郑碧月。
右边坐着个小姑娘抱着老夫人的胳膊。看样子刚才正在撒娇的姑娘就是她。果然和她年纪相当，看着娇憨可爱的模样。和她母亲长的七分相似。
下手还有两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看上去20多岁，夜影猜测应该是她便宜爹的妾室。
夜影上前两步，屈膝行了个半蹲礼。这还是模仿曾经看过的古装剧里学来的。
“夜影见过祖母。”
“你娘没教过你规矩？”一道略显冰冷的声音传来，正是郑碧月。
“回夫人的话，我娘每天为了一日三餐，忙的根本没时间谈什么规矩。能吃饱饭就已经很不错了。”当她是泥捏的吗？想训就训，门儿都没有。
“行了，规矩慢慢再学。”老夫人出声打断郑碧月还想要说的话。
“你叫夜影？”老夫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还算温和。
“是，娘说我们娘儿俩就像黑夜里的影子一样，没什么存在感，就给孙女起名叫夜影。”夜影实话实说，至于听者会怎么想，那她就管不着了。
“你娘的事，祖母也听说了，她也实在太想不开，如果你能替明珠嫁给墨王，你爹至少还能给她一个名分，可如今这般只能不了了之，你也节哀吧。回头把你记在嫡母名下，也算是有了个像样的身份。”穆老夫人把自己的打算与夜影说个明白。
“祖母觉得这样好，那就这样安排吧。”夜影无所谓，有个不错的身份更好。
“好啦，你们都下去吧，影儿留下，和祖母聊聊。”穆老夫人出声赶人。
“祖母，孙女不想做二小姐。”穆明珠还看不清形势，继续撒娇道。
“你想嫁给墨王？”老夫人冷冷的看着自己平时宠爱的孙女说道。
“孙女……。”穆明珠低下了头。她当然不想嫁给墨王。可是她在府里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突然之间多出个姐姐压在前头，她心里很不爽。但是她又不想嫁给墨王，她可不想死。
只一句话就让穆明珠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灰溜溜的跟着她母亲出去了。
在夜影的眼里，这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在耍小孩子脾气。
等所有人都走完，屋里只剩下两个伺候的丫鬟。
“你们两个也下去吧。”老夫人把两个丫鬟也打发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老夫人和夜影。
“到祖母跟前来。”穆老夫人朝夜影招了招手。
夜影顺势走了过去，在老夫人旁边坐下。
老夫人牵着她的手拍了拍。
陷入回忆之中。
“唉，你和你娘一样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当年你娘才十岁就没了爹娘。当时我正好路过，见着她可怜就买下了她，着人帮她安葬了爹娘。
后来听她说你外公外婆也不是亲的，她也是被捡来的，她是哪里的，自己都记不清了。
如果当初不是我把她买下，说不定她就流落烟花之地。你娘当时就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你和你娘有八分相似，当年你娘的模样就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之后你娘就一直跟着我，做了我身边的大丫鬟。后来征得她的同意，把她给了你父亲。
只是这郑国公府的姑娘是个要强的，如果把你娘继续留在府上，等她过门，说不定你娘连命都没了。
我才想了个主意，把她养在庄子上，也算是全了我们这些年的主仆之情，这一养就是14年，如今你都13岁了。
你也别恨你父亲和母亲，这个世道啊，就是如此，身份地位决定了你的命运。
这墨王虽然毁容了，但说不定哪天就治好了，也许这就是你的福气。还有十天就出嫁，这几天你好好在府里养着，不要想太多。”
老夫人说着过去，又说到现在。
夜影一听就明白了，老夫人既在表达她的善心，又在劝慰她好好待嫁，不要生出什么事端。
“祖母放心，孙女会嫁过去。”夜影给了老夫人一个定心丸吃，表明了态度。
“你是个好孩子。想来你母亲也不会给你准备什么嫁妆，祖母给你一个铺子的房契，你收着，目前是租出去的，不要告诉他人。如果王爷不待见你，有这个铺子你也能多少有个依仗。”
老夫人从怀里摸出一张陈旧的纸放到夜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