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姜宁的依赖
夜色如墨,静谧幽深。
车子停在豪庭公馆门口,郁南州抱着姜宁,一步步朝屋里走去。
时不时的低下头,看着她眼角流下的眼泪,蹙眉不语,
他从来不知道,孤高清冷,温婉娴静的姜宁还有如此一面。
她和顾里的谈话,他不得而知,只是哭出来,以她对姜宁的了解,应该很快就会好了吧。
郁南州如是想着,把姜宁抱回了房间,找出她以前用过的瓶瓶罐罐一字排开,好在还没过期,只是太久没用,他已经生生疏,蹙眉看了半晌。
卸妆水、什么霜、什么乳液,密密麻麻一大片,他实在无能为力。
郁南州不得不拿出手机搜索教程。
姜宁迷迷糊糊的醒来,余光暼见他的动作不由微愣。
浓郁的夜色之下,男人高大的身躯半蹲在地上,一边看手机,一边找出对应的瓶子,放在手边。
如此往复,没有丝毫的不耐烦,那认真的模样,仿佛是什么上亿的生意合同,一丝不苟。
姜宁抿唇,郁南州对她的好,随处可见,就算在刚结婚那段时间,他也是如此细心妥帖,面面俱到。
姜宁不由想到了陈相宜,她也有如此待遇吗?
随即又兀自哂笑,她这人如此厚已薄彼吗,他和陈相宜已是过去,两人从未藕断丝连。
反观她和乔经年,来往甚密,郁南州又是何心情呢。
姜宁低头,情绪低落,看着他还在研究那些瓶瓶罐罐,不由出声。
“先用粉色的那瓶。”
郁南州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她醒来,仔细的在她脸打量,见没在流泪,不由松了一口。
他挑眉回应,自然的询问。
“然后呢?”
姜宁抬头看去。
“然后,就白色的那几瓶。”
郁南州抿唇,他看着桌子上,大大小小十几瓶白色的,疑惑。
“哪个?”
姜宁抿唇,“就你手边的那几瓶啊。”
郁南州低头,看了一眼目标,装傻充愣,随手拿了稍远两瓶。
“这个?”
姜宁怒,他是故意的吧,明明他刚才眼神都定格在那几瓶上面了,而且她就一张脸,至于用三个牌子的卸妆水?
“不是,是你手边的那两瓶,你是不是故意的?”
郁南州低头轻笑。
“哦。”随即拿了她指定的两瓶。在姜宁面前轻晃,姜宁点头略有欣慰。
郁南州见此,眼中闪过笑意,随即不动声色的向姜宁靠近。
趁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打横将人抱进了洗手间。
姜宁轻呼一声,看着他一手捏着几瓶玻璃罐,另一只手,几乎是单手支撑着她的腰,吓得赶紧抱紧了他的脖子。
郁南州看她两眼,假装体力不支,稍稍下坠。
姜宁条件反射,蜷缩着身体,往他怀里钻,并害怕的惊呼。
“你手用点力啊,我要掉下去了。”
郁南州颔首,从善如流,将人在怀里轻掂两下,抱得更稳。
见她不再小心翼翼,已恢复了常态,便不再逗她,把人放下,就打算离开。
姜宁通过玻璃镜看着他的动作,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去哪儿?”
郁南州挑眉,与她在镜子里对视,嘴唇轻启。
“不去哪儿,就在这里等你。”
姜宁犹不放心的看他两眼,更是捏紧了衣角,就这么单手开始洗漱。
郁南州无奈叹气,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从旁协助她。
等洗漱完,姜宁犹豫了一秒,语气带着试探?
“那个我要洗澡,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郁南州抿唇,对于她过分的要求,心里无语至极。
真不把他男人?
但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点头同意。
姜宁轻笑,“我洗澡很快的。”
郁南州………
在他为数不多的印象,她起码一个小时打底。
但,他还是配合的点头。
姜宁眼神一亮,转身关门。
郁南州看了一眼有胜于无的,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挑眉不语。
他严重怀疑,姜宁还在醉酒状态。
直到水流声响起,郁南州看着里面曼妙的身影,才转身背对着她,拿出手机转移注意力。
他自然的点进了郁燕回发给他的,关于乔经年的资料,等着格式转换,但文件太大,手机界面一直在转圈,加载不出来。
郁南州蹙眉,收起手机。
所有感官都集中在水流声之下,最后实在难耐,左手拿出包里的打火机,反复在砂轮之上滑动,任由火苗燃烧又熄灭。
一直到,雾气氤氲,他听到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郁南州收敛所有的情绪,等着姜宁出来。
姜宁醉酒,加上在热水的冲击之下,更是头脑昏沉。
她半闭着眼睛,走到郁南州面前。
郁南州眼神突变,看了一眼她身上歪歪扭扭的浴巾,细腻润滑的肌肤,口干舌燥,忍了又忍,最终只是给她调整了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才把人抱了出去。
安顿好姜宁,他才回到书房。
天色微明,郁南州在烟雾缭绕之下,仍在吞云吐雾,桌上的烟灰缸已经铺满了烟头,甚至有些烟头落在案上,留下一片的焦灼之色。
电脑屏幕的荧光照射在郁南州脸上,上面附着乔经年的照片,密密麻麻的文档有几十页之多。
郁南州情绪不明,轻拖鼠标,盖住他的照片,只是低头,看着手指上摇摇欲坠的烟,凑近唇边,半咬在嘴里,猛吸两口,随即摁灭烟头。
他起身拿着手边的遥控器,半开窗帘,就这么看着天色,直到晨光熹微,才去次卧洗澡。
回到卧室,姜宁仍然在熟睡,他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描摹着姜宁的五官,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感受到姜宁平稳的呼吸,他才缓缓转身,背对着姜宁进入深度睡眠。
等一切平静,姜宁眼睫轻颤,才睁开眼睛,侧头看着郁南州的背影,有片刻的愣神。
她小心翼翼的挪动,把手轻搭在郁南州的手上,闭眼假寐。
听着周遭的动静,兀自沉思。
最终,还是不放心的起身,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