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们现在有点忙
几天后，在京州金融街。
从黎明开始，徐文涛团队的成员就在办公室里一直忙碌着。因为被推迟的执行日终于到来，所有团队成员都在紧张地行动，绷紧了神经。
团队领导徐文涛仔细查看报告后，连忙叫来艾经理。
“艾经理，准备妥当了吗？今天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出任何差错。”
徐文涛尖锐的语气让艾经理紧张不已，他颤抖着回答：
“是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请放心吧。”
“你联系过汉宇证券了吗？他们怎么说？”
看到艾经理踌躇的样子，徐文涛加重了语气问道。
“你怎么不说话？他们会帮忙吗？”
艾经理迟疑着说：
“那个，有点难办的样子”
“什么？”
徐文涛皱起了眉头。
“就这点小忙都帮不了吗？那个白总平时不是把自己说得挺神通广大的吗？”
“他说暂时无法提供任何帮助”
“哈，无法提供任何帮助？调查一下有什么那么难的吗？”
“我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汉宇证券最近内部形势确实有点艰难，前些日子一个离职的员工把公司闹得一团糟，再加上最近一个小公司找上门来调查信息泄露的问题，所有人都在忙着应对检查。”
徐文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深深叹了口气。
“真是的，公司明明经营得不错，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把公司搞得鸡飞狗跳呢。给我电话，我来试试。”
艾经理从抽屉里拿出一部老式手机，递给徐文涛。
嘟嘟嘟~
“你好，是白总吗？我是徐文涛。很抱歉这么早打扰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徐文涛向艾经理使了个眼色，艾经理明白他的意思，安静地走出了办公室。
在电话那头，听到白总的声音，徐文涛微笑着说道：
“白总，就是关于艾经理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这次的事对我们非常重要，所以希望你能帮一下忙。”
然而，随着通话的进行，徐文涛的自信逐渐被动摇，表情也愈发凝重。
“……好的，明白了。我们会小心处理，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好的，找个时间我会去拜访董事长。那么我先挂了。”
徐文涛呆呆地盯着手机，深深地叹了口气。
“混账东西，就只会说有风险有风险，还不是只在乎自己的位置……就看你还能吹牛吹到什么时候。”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门开了，艾经理走了进来。
艾经理仔细观察徐文涛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
“领导，情况怎么样了？”
“我已经尽力请求白总提供帮助了，但就跟你了解的情况差不多，他们公司的内部情况现在不容乐观。恐怕暂时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听到这话，艾经理的脸色变得严峻。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们先集中精力处理今天的工作，其它事情稍后再考虑吧。”
“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吗？”
“当然，别无选择了。如果继续拖下去，情况只会变得更糟。董事长那边说baby的谈判已经进入最后阶段，随时会对外正式公布。再拖下去我们就前功尽弃了。所以，今天无论如何要按计划进行。告诉底下的人从开盘起就使出浑身解数，打击散户信心。”
“明白了，我会通知下去的。”
与此同时。
“这里对吗？”
王建勋在办公楼区东张西望，四处寻找着。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他显得有些迷茫。
“按照导航，应该就在这附近”
他来回滑动手机屏幕，翻看着手机上的导航地图。无奈周围相似的建筑太多，很难确定他想找的办公室的具体位置。
他在那里兜兜转转地寻找了好一会儿。
最终，他看见了“zc合伙公司”的招牌。
“哦，原来在这儿。就在我眼皮底下，我在瞎转什么呢。”
与周围的建筑不同，这栋楼看上去不太起眼，但精致的外观很合他的心意。玻璃幕墙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仿佛预示着自己的未来也会变得耀眼夺目一般。
“办公楼很干净整洁，不错。”
虽然不是自己的楼，但王建勋看着心情异常愉悦，脸上始终挂着满意的微笑。
完成对周边环境的观察后，王建勋走进楼内，想起了早上的事。
“志成啊，从今天开始我就失业了，以后就靠你养活我了。”
在汉宇证券完成所有离职手续后，他给志成发了这条短信。
他并没有期待什么盛大的回复，但志成的回答出乎意料地简单。
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发来了地址，让他尽快过来。
“他到底有多忙，连好好回复信息的时间都没有吗，真是的。”
王建勋有些失望，但也理解他也许真的很忙。
叮咚——
[6楼]
电梯门一开，zc合伙公司的办公室就在眼前。
在明亮的走廊灯下，可以看见用整洁高雅的字体书写的公司名称和标志。
王建勋停在门前，脑海里想象着自己的未来，不禁微笑起来。
面对全新的挑战，他的心情像个18岁小伙子一样激动澎湃。
他现在都快40了。
这是许久未曾感受到的激动心情。
仿佛回到了一无所知的少年时代。
“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激动干嘛？”
虽说还不确定这是否会是一次令人激动的经历，但王建勋确信，这次换工作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怀着兴奋的心情，他轻轻地按响了门铃。
叮咚——
“嗯？难道没人吗？”
等了好一会儿，办公室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打扰了。”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没有看到人影，只听到鼠标和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一时间，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像是进到了某个网吧。
“请问，有人在吗？”
在呼唤了几次后，一个男人从隔断后探出了头，一个熟悉的脸孔，是李志成。
志成像以前一样面带灿烂的微笑，热情欢迎王建勋。
“啊，经理你来了！欢饮欢迎。我们现在有点忙，先简短打个招呼，工作结束后再好好聊。请先在这里坐一下。”
志成带他到一个位置，一个男人正在那里捂着头痛苦不堪，脸都皱成了一团，看来压力非常大。王建勋感到有点同情。
“振聪，经理来了，你可以休息一下了。”
“啊，真的吗？我的救星来了！我的救星！”
“王经理，这是我的朋友兼合伙人的公司的行政总管振聪。振聪，这是我跟你提过的王建勋经理。”
振聪看着王建勋，刚才的痛苦样子一下子消失无踪，乐呵呵地向他伸出了手打招呼。
“王经理您好，我是陈振聪。志成跟我提起您好多次了。能和您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感谢您不辞辛劳来这里，真的很感激——不过如果您能早点来就更好了，哈”
“您好您好，我是志成以前的同事王建勋。以后请多多关照。”
“我也请您多多关照，哈哈哈。”
虽然被振聪过于热情的欢迎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但王建勋对这个未来将一起共事的合作伙伴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好了好了，打过招呼就先工作吧，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做。”
“嗯？”
“振聪，你把你在做的事交给王经理，简单跟他说明一下情况就行，经理会理解的。真对不起啊王经理，现在没有时间慢慢聊天，我要先去工作了。振聪，麻烦你照顾一下经理。”
志成离开后，王建勋有点茫然地看着振聪。
“我该做什么？”
振聪咧嘴一笑，然后指了指显示器。
“很简单，把这里的芒果娱乐的股票卖出去就行。”
“啊，好的。”
王建勋坐下来，注视着屏幕。
一切都那么陌生，但显示器里熟悉的股票交易界面让他感到安心。不知不觉间，嘴角开始微微地上扬。
“来吧，让我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虽然是受邀请来的，但他不想凭着与志成的关系就轻易站稳脚跟。既然下定决心换工作，就该好好表现，以免让志成为难。
王建勋想尽快展示自己的能力。
然而
“这、这是什么？”
看到屏幕上的数字，他瞪大了眼睛。账户里的金额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天啊！”
王建勋揉揉眼睛，反复确认了几次账户信息。
“这到底是几位数？1、2、3、4……？5000多万？这一只股票的收益就这么高？”
买入资金约1亿左右。
收益率高达51。
也就是说，仅利润就有整整5100万！
志成离职才几个月啊。这些资金和收益从哪来的，他完全无法理解。
“而且，他现在要我卖出这些股票？”
振聪说得轻描淡写，王建勋还以为是处理些小额持仓的单子，但眼前看到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面对出乎意料的资金量和收益率，原本充满信息要展示自己能力的决心不见了踪影。
不知所措的王建勋小声呼唤坐在他旁边的振聪。
“你好，陈先生对吧？”
“是！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是志成安排的事情对吧？不会是弄错账户了吧？我有些担心。”
“等等，让我看看。芒果娱乐，对，就是这个。”
“真、真的吗？我觉得不应该随随便便就卖掉啊行情不错，盈利也高”
“志成告诉我这只股票收益最低，所以没关系，只管卖出去就可以了，不用担心。”
“哦？是吗？”
王建勋呆呆地看着振聪。
他没听错吧？
就那样只管卖出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