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饮龙血,醉霄楼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阳光照耀在属都湖上,显得这儿静谧而美好,猛然间,杨岑怒吼出声,好似晴天霹雳,打破了美好,他的声音冲上云霄,久久不绝。
吼声中充满了痛苦,只是听着便让人浑身生出鸡皮疙瘩,堪比午夜回头,撞见那斩首鬼捧着脑袋梳头。
杨岑此时就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身体好像是一块块碎片,被金色血纹的血线一点点缝合。
暴龙之血还在疯狂肆虐,肆意破坏着他的身体,那股独属于龙族的威压,是杨岑吸收龙血的最大阻碍。
市面上出售妖兽鲜血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但所有出售品都必须得抹除妖兽的威压和血液的凶性,否则将会被大汉户部官员没收,并且罚款。
而杨岑此时沐浴的这一份暴龙血,新鲜而粗糙,没有任何精加工,完全是原材料,这种品质的血液效果更好,但风险也更大,就像杨岑,随时有爆体而亡的可能。
轰隆隆—
正在杨岑体内肆虐的暴龙之血突然止步,下一瞬狂暴的血海从它前方涌来,巨浪滔天,一浪接一浪,层层叠叠,好似灭世灾洪。
在它后方,一道道金色血线袭来,化为一个个手持长枪穿金甲的战士,联手堵住了暴龙之血的后路。
嗷。
一道龙吟响起,暴龙之血奋而反击,威压凝聚成一头小小的暴龙,龙虽小,但凶性十足。
三方在杨岑体内打了起来,暴龙以一敌二非但没有落入下风,反倒顶着血海的镇压,打得金甲士兵们损失惨重。
猛然间,一把黑红色的长刀陡然从血海中探出,暴龙大吃一惊,竟是二话不说就要转身逃跑,可哪里能跑得了,终究被长刀一刀斩杀。
斩了暴龙后,长刀缓缓飞回血海之中,再也没看暴龙一眼。
金色血线将暴龙血瓜分干净,除了拿来修复身体,淬炼肉身外,大部分的暴龙血都被“拖”到了心脏处,让金色血纹吞噬。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西下,黑夜占据星空,浓郁的暴龙血已经变得稀薄了许多,好似一碗暴龙血里面加了一鼎的清水。
杨岑身上的伤势修复了大半,他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气息也渐渐平稳,等到后半夜时更是开始打起轻微的呼噜。
暴龙哥摆成个太字躺在一旁,呼呼大睡,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偌大的鼻涕泡随着他的呼吸忽大忽小。
黑夜下,两人的呼噜声竟显得有些和谐…
……
宛城,牢狱。
刘狩盘膝而坐,自从被唐承武革了职,打进牢狱后,他一直都是如此,没有一丝慌张,这不是因为他有后手,而是因为他知道唐承武一定不会放过他。
刘狩已经认命,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筑基修士,在唐承武这等强者眼中,与蝼蚁无异,谁发怒的时候会在意一只蝼蚁的死活。
正因为知道必死,所以淡然,既然无法改变,那便只能接受,哪怕心中再不情愿。
哒…哒哒…
匆忙的脚步声突然传来,打破了牢狱中的宁静,狱卒手中的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在这幽暗寂静的环境中格外刺耳。
近了,脚步声,铁链碰撞声越来越近了。
刘狩睁开眼,正好看见两人从远处走来,走在前头的是一名狱卒,走在后头的是一个老人,正是刘府的管家,忠伯。
“老爷。”忠伯欣然叫道。
“忠伯,你怎么来了?”刘狩微笑道。
忠伯偷偷塞给狱卒一块银子,低声道:“大人,我跟老爷聊两句。”
“这算什么话,刘大人对我们多照顾啊,这点小事哪里需要这么麻烦。”狱卒嘴上推辞,身体却是很实诚,不着痕迹地就将银子接了过去。
他转身便朝外面走,笑道:“忠伯你看好时间哈。”
“明白,明白。”
忠伯拱拱手,等到狱卒离去后,他这才转过身来,说道:“老爷,醉霄楼的人全都撤了,我觉得宛城又要起风波。”
“醉霄楼撤了?那卖武器的呢?”
“卖武器的也撤的差不多了,估计这两天就空了。”
刘狩闻言顿时坐直了身子,“醉霄楼”和“卖武器的”这两家产业背后的势力极强,触角已经涉及大汉的每一个角落,如今就连他们都撤了,看来宛城这一次凶多吉少。
“城主府怎么说?有没有动静?”
忠伯摇摇头,“没有,城主府一点动静都没有。”
“忠伯,你跑一趟,先去青泥小筑,跟南宫小姐说一下情况,然后再去城主府找城主,就说我要跟他谈谈。”
“是,小的这就去办。”
“等等。”
忠伯转身欲走,却被刘狩叫住,他回过头,看着刘狩,问道:“老爷可还有吩咐?”
“安排安排,让她们先走。”
忠伯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是。”
离开牢狱之后,忠伯先去了城主府,将口信带给李通,李通二话不说直奔牢狱。
之后忠伯直奔城南,宛城不大,以忠伯练气八重的实力,很快便赶到了青泥小筑前。
咚…咚咚。
忠伯敲了三下门,一重二轻,随后便收手而立,退到一旁。
咴咴~
门内很快传来一声嘶鸣,一张马脸艰难地拨开大门,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看着忠伯。
咴~
“狗子,我找南宫小姐,有事禀报。”忠伯微笑道,他认得这匹叫做“狗子”的白马,当初杨岑怒劈唐靳惘时,就是骑的这匹白马。
白马点点头,随即缩回门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鸣,好似又一次被杨岑榨干了一样,吓了忠伯一跳。
“来啦,来啦,狗子别叫了。”
南宫蔓从院中走来,摸了摸白马的脑袋,白马顿时收声,美女蔓的面子必须得给。
“见过南宫小姐。”看到从院中走出来的南宫蔓,忠伯赶紧行礼。
“忠伯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啦?”南宫蔓微笑道。
“大人让我来的,有要事禀报。”
南宫蔓笑容不变,但自身灵识却在刹那间笼罩方圆数百米,“忠伯,我们进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