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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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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大门,面前是一条蜿蜒绵长的下山石阶,天雷一步一步的往下走着,每走一步都会对自己的未来多一分的欣喜和向往。如果没有给那女人吸毒那件事,天雷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急着离开,也许会多多体验一下这山里安稳的生活,可安稳的生活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不然这个穿越不就白来了吗?

    干!

    走下最后一个台阶,天雷抱着对未来不确定的憧憬,心里大喝一声。干!这个落后的时代难道还能难住自己不成!

    给自己打完气之后,天雷继续沿着山下的路走着,前面是宽一米多的泥沙石路,又走了十几分钟就来到一处湖边。

    沿着湖边的路,迎着朝阳往前走着。也没个准确的目的地,哪条路宽些,哪条路是往下的,就往哪走。

    又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前面是一片不高的山丘和田野。

    此时天雷脚下的前面是一条横跨水利的石拱桥,桥宽一米长三米。然而天雷并没有要从桥上走过去的打算,看着短短两米多的水利宽度,这距离对于自己来说,一个立定起跳就能跳到对面的事。

    跳过去?

    这个想法在天雷的脑海中升起的那一刻便不可收拾,跳过去!是男人就跳过去,正好可以证明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是个强者的存在。

    跳过去!

    天雷来到水利的边上,打量着距离,不屑一顾的微微一笑。

    立定!

    跳……

    呼~嚯~

    啊!我草……

    啪嗒……

    起跳姿势很完美,天雷的双腿也接触到了对面岸上泥土,然而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脚下回弹的力道让他立马失重,整个人四脚朝天的摔下水利沟渠里面,三十多公分的水深,让天雷在水利里扑腾了几下才慢慢的爬起身。

    把虚弱的身体给忘了啊!天雷一阵自嘲,自己是脑子进水了还是……看来是吸了蛇毒后遗症的影响才会做出如此幼稚的行为!

    一身泥水的天雷赶紧往上爬着,爬到水利埂面上,天雷无力的四仰八叉的躺着,看着蔚蓝的苍穹。自嘲着,该呀!脑子怎么就突然短路了呢?

    ……

    “前面有个东西……哦!好像是个人!”

    水利埂上,有一队三十个左右的人群正在行进着,其中一个走在前面眼睛尖的人突然喊了一句。

    “快过去看看!”

    领头的人开心的吩咐道,毕竟他也看了到这个的状况,那人一身泥水还躺着不动,根据以往的经验推断,大概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死人,要么是个流民。

    死人就直接挖坑,如果是流民的话,那就又是一个劳动力了,又能多赚两个铜板。

    “干嘛?!”

    天雷被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小老头扒拉了几下后,随口发出不满的抱怨声,立马坐了起来。

    “农队,是活人!”

    小老头回头对农队喊到。

    农队是镇里负责带领流民服徭役的领头人,和平时期流民基本上都是干着与农耕有关的公共建设。

    流民是指离乡逃难的人,往往这些人都是没田没地没房屋的。

    “好事!”

    农队笑了笑,快步走到天雷面前,问道:“你是哪里人?可否有户籍?”

    “户籍?”

    天雷思索了一下,答道:“我是逃亡到这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想干嘛?”

    “好!呵呵~”

    农队卢名远听到男人的回答后,立马两眼放光,说道:“你跟着我们走,干活后,有饭吃,有钱得!干不干?”

    “我什么都不知……”

    “哎呀别说了,都明白。”

    没等天雷说完,卢农队就一手把天雷拉了起来,直接对身后的人群说道:“来个人把他带上,赶紧的,今天修水利渠,谁也别偷懒啊!”

    又多了一个新流民,农队能不高兴嘛,他多带一个流民干活每天就能多拿一个铜板。官府有政策,以工代济,北方流民不断南迁,南迁的流民,可以以劳动获得钱粮。

    比如修桥铺路兴修水利工程,或者帮地主豪绅家做活,如果有一技之长再加上有门路的话还可以为世家大族效劳,成为所谓的上等人。

    天雷迷迷糊糊的就被人群带着往前走着,莫名其妙的就这样加入了这个几十人的修水利的大军。

    队伍沿着水利埂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来到一处山体塌方处。

    “兄弟们!”

    农队卢名远对身后的众人喊道:“今天我们把这三十几米的水利疏通,每人就能领到两个铜板的报酬!都明白了吗?!”

    “明白!”

    除了天雷之外,身后的一伙人都一口同声的喊到!

    随着农队的一声令下,众人蜂蛹而上,个个干劲十足,锄头挥舞,箩筐装满沙土,抬着往外倒,簸箕装土往外抛。

    天雷看着一群男人,他们个个身穿黄灰色粗布麻衣裤,头上的头发要多短有多短的人群陷入了沉思。不是说古代人都是留长发的吗?看来又是假的的了。

    然而天雷的认知并不是错的,中国古代的人确实大多数都是留长发的,只是没有强制要求而已。

    然而这可不是天雷所熟知的古代,在这个时代让一个有着干不完的农活的泥腿子留长发,这根本不切实际。然而这里的男人也有留长发的,不过大多数都是一些读书人和富人,他们一天到晚啥活不用干,留长发是用来和那些底层的贱民区分开,长发是显得他们高人一等的象征标志。

    “看什么看!?没工具就用手搬石头!”

    农队气愤的说了句,看着还在发愣的天雷,上去就给他的屁股踢了一脚,天雷被踢得一个踉跄,站稳之后的天雷回过头眼睛瞪着面前三十多岁样貌的农队,一脸的不屈服表情。

    “瞪我!”

    卢名远上去又是一脚!

    “喏~还敢躲!”

    天雷闪了一个身位,卢名远一脚踢空,差点摔倒,便气急败坏的抽出腰间的鞭子一甩,啪嗒一声,就要往天雷身上抽。

    “等下!~”

    一个声音响起,同时那人的手已经稳稳的抓住了农队挥向天雷的鞭子。

    随即笑呵呵说道:“卢队,不要动气,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你别往心里去嘛,得不得?”

    见到台阶就下,卢名远没有作声,而是恶狠狠的瞪了天雷一眼之后,便扭头走向劳动着的人群。

    “兄弟,我懂你。”

    男子来到天雷身边,锤了锤胸口说道:“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和你一样,不可一世,说实在的……”

    说到这男子突然凑到天雷的耳边压低声音小声却坚定的说道:“就农队这样的,我一个能打他十个,你信不信!?”

    天雷听了他说的话,再上下对他打量一番,身高一米七左右,同样穿着粗布麻衣,上衣没有袖子,露在外面的两只胳膊看着有些肌肉,不是很明显,但是凭借着他徒手抓住农队甩下的鞭子,足以证明他应该是有两下子的,虽然自己也能做到。但是要自己相信他一个人能打人家十个,那肯定是不能信的,除非人家傻到一个一个上的那种。

    天雷见他这人还不错,看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皮肤比自己都要白上一些。刚才还帮了自己,便说了句客套话:“我信。”

    “那你发誓?”

    那人听到天雷说他信了之后,竟然贱兮兮的笑着让天雷发誓。

    天雷听得有点蒙,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所以说啊,有时候你的坚持并没有那么重要。”

    男人笑了笑再拍了拍天雷的肩膀,说道:“我们都是流民,没田没地没房的,吃住都是问题,有工作给你做就不错了,老实干活吧。”

    男子走出去两步,停下来,回头对天雷又说道:“别看卢队这样,其实他人还可以。”

    “你叫什么名字?”

    天雷问男子道,同样也被他说动了,也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初来乍到这个世界,啥都没有,吃住都不知道怎么解决呢。

    “无所谓。”

    那男子头也不回的回答到,就干活去了。

    还无所谓?天雷心里切了一声,看把你装的。不过话说回来,天雷还是比较喜欢这人的性格的,洒脱,遇事敢出头,解决问题能力强。这人日后能用!

    干!

    天雷心一横,把书包和长棍放一边,脱了解放鞋放一旁,撸起袖子就加入到了干活的大军中,开始徒手搬石头。

    天雷现在有些虚弱,但是对于一些五六十斤重的石头,还是能轻松搬得动的,当遇到上百斤的石头时,他搬起来就明显有些吃力了。

    “年轻人,没吃早饭吗?”

    一个声音在天雷的身旁响起,那人正是之前扒拉他的那个小老头。

    小老头没等天雷回过神来,就俯身下去,两手抱起他身前百斤左右的石头就往上走。

    看着小老头那轻松的样子,天雷站在原地凌乱了。这个世界的人力气这么大的吗?那人看起来瘦弱矮小,而且还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

    “别发呆了,如果你天天干重活你也可以。”

    男子的声音在天雷的边上响起,打断天雷惊叹的思绪。转头看过去,说话的那人正是刚才替自己解围的男子。

    天雷尴尬的对他微微一笑,继续努力的搬着石头。不再多想,拖着虚弱的身躯干着。

    ……

    “当的一声!”(怎么口字旁的当没了……)

    木棍敲击铜锣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农队的声音响起。

    “都起来歇会吧,集体休息半个时辰!”

    天雷仰头看向正空的日头,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不知不觉已经是正午了。

    众人听到铜锣声都纷纷上到水利埂上,三三两两的结队找到树影处坐下来乘凉,拿出各自布袋里的玉米或番薯干就着水吃了起来,顺便砍起了大山。

    相互聊着以前逃亡的事迹,和之前未逃亡时祖上的荣光。

    天雷拖着疲惫的身体经过他们时,隐约听到他们说的话,得到一点点有用的信息,边城和别国的形式越来越乱,他们都是被压迫得没了活路,才逃亡到这里的。一开始都是一个村或者一个家族的南逃,路上艰难险阻,很多人逃亡的路上遇到合适的地区都定居了下来了。他们这些还一直南逃到这的,大多数都是掉队的青壮孤儿,或是被抛弃的人。他们一路往南逃,越往南就觉得越安全。

    累成狗的天雷,听到这些信息也没了心思去仔细寻思,找到一处树阴便坐了下来。

    天雷坐下没多久,那个男子也随之坐在了他的旁边,看样子也是有些累。然而他并没有像别人一样拿出东西来吃,只是拿出一个葫芦喝了几口水,然后捡起旁边的一根粗树枝垫在脖子下面就要睡觉。

    “兄弟,你到底怎么称呼,叫什么名字?”

    天雷实在忍不住,在男子刚睡下时就赶紧问道。目前他是这个世界上和自己说话最多的人,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从他这里应该可以了解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也可以相互照顾。

    “无所谓。”

    男子眯着的眼睛抬都没抬一下的回道。

    我尼玛!

    天雷忍着就要发作的情绪,继续耐心的说道:“兄弟,这样聊天真的不好,说一下你的名字有这么难吗?”

    “我姓天,名雷,叫天雷。还请问兄弟你尊姓大名呢?”

    天雷的语气明显的有些不悦。

    “哦哦,天雷兄,好名字,挺霸气的。”

    男子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天雷,微微一笑,说道“我之前就回答过你两次了,我的名字是,吴锁蔚。我姓吴,名锁蔚,我出生时,我爹为了给我取个好名字,时常望着蔚蓝的天空发愁,后来被家人问急了,便不耐烦的喊了一句无所谓啦!然后我就叫吴锁蔚了。”

    “这……”

    天雷听得一头黑线,这尼玛给取这名字的人真是个人才啊。不过想了想自己老爹也好不到哪去,自己出生的时候天空电闪雷鸣天雷滚滚的,就给儿子取名雷字,可见这当爹的取名是真的随意。

    “赶紧休息吧,一会还得继续干活呢。”

    吴锁蔚说完,闭上眼睛又继续睡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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