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格雷林的遗产
“呜？”
听闻格雷林的名字，布拉德曼化身的巨熊显得非常好奇。他瞪着巨大熊眼，紧盯着骷髅和三位黑衣骑士，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处的不利境地。
“欧格斯特白鹿，你最好不要介入这件事，因为我们各自的主人早有约定。难道你想和我开战吗？”艾萨克鸦爪似乎很顾忌骷髅的介入，甚至搬出各自的“主人”。
“是啊！我们各自的主人约定不再干预凡人之间的争斗。可是，你现在又在干什么呢？哈哈哈哈……你的主人知道吗？”名为欧格斯特白鹿的骷髅伸出惨白的手掌，掌上冒出一股蓝色的火焰。
“请问，您是欧格斯特白鹿吗？我是海宁白鹿的未婚妻。”
柏妮丝听闻骷髅的名字，从军营中走到骨马身边，对着骷髅微笑施礼。那份镇定和从容让陆波心中暗暗赞许，但又担心骷髅会不会对柏妮丝不利。
“哦……”
欧格斯特白鹿对柏妮丝的自报家门显得有些诧异，但从他还是对柏妮丝微微颔首致意。其实，欧格斯特此行主要是为了小白而来。他从小白身上散发出的魔法波动判断出，对方就是自己要寻找的人，见小白等人艾萨克鸦爪剑拔弩张的样子，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站队小白。至于柏妮丝的出现，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白鹿，这个姓氏让柏妮丝和陆波等人收获了一个极大的助力。
“算了！布拉德曼，我们走！”艾萨克鸦爪心知自己已无胜算，走到一旁拾起了巨剑和胸甲，对着布拉德曼说。
“呜……”
巨熊布拉德曼呜咽了一声，迈步向自己的老师走去，期间，他还不忘回头看了柏妮丝一眼。那眼神中闪烁着委屈和不甘。
“这家伙变成熊还挺可爱的……”陆波心想。
巨熊布拉德曼走到艾萨克鸦爪身旁，用硕大的头颅蹭了一下对方的手。艾萨克鸦爪非常配合地抚摸了几下巨熊的头。那神态仿佛巨熊是自己的孩子。然后，一人一“熊”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神使阁下，我并不是有意对您隐瞒，只不过……”
见艾萨克鸦爪和布拉德曼熊吼离开，格雷林向欧格斯特解释道。
“你不用多说了，有些事情你不了解，因此不能完全怪你。”欧格斯特打断了格雷林的解释，接着驾驭骨马走到了已经散去红芒的小白面前。
“孩子！你能告诉我，你的能力从何而来吗？”
相比格雷林对自己的隐瞒，欧格斯特显然更好奇小白的能力。
“哦……那个……我能说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有这种能力吗？”散去红芒的小白又恢复了胆小、怯懦样子。
“神使大人，据我所知，这孩子只是对尸体改造感兴趣，并没有利用能力为非作歹。”一旁的格雷林也替小白解围。
“嗯……”
欧格斯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沉思。可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众人的心。没人知道这个容貌可怖的家伙，接下来生出什么变故。
“尊敬的先祖阁下，我也敢担保是这姑娘和同伴救了我。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柏妮丝发现欧格斯特有犹豫的意味，也出来向他道明原委。
“看来艾萨克鸦爪和他的主人一直没放弃对凡人世界的干预。”
得知那头巨熊是布拉德曼熊吼所变，欧格斯特眼中蓝火顿时火势大盛。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欧格斯特又恢复了平静，并向小白说道：“血肉化尘，复归土地，历经审判，方获重生。我们从来都不想与生者为敌。我让格雷林寻找你，是因为你的魔法波动引起了主人的注意。主人担心你滥用能力，为祸世间。既然你无心作恶，我们就暂不干预了。不过，我要提醒你，死者亦有尊严，死者更应得到尊重。”
“我将牢记您的教诲！”小白向欧格斯特低头致意，脸上居然有一丝歉意。
“这串珠子送给你了，作为你帮助白鹿家族的谢礼。”
欧格斯特伸出手掌。一串蓝色的珠串从他的手臂上漂浮起来，落到小白的手中。看来，欧格斯特也拥有移动物体的能力。
小白接过珠串在手中端详，她发现，这串珠子由十几个直径约3厘米的幽蓝色圆珠组成。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它们没有用丝线连接，而是紧贴在一起的，不禁问道：“神使阁下，你这串珠子好奇怪啊。它们有什么特殊功效吗？”
“它们是用念力凝聚在一起的，既可以用作装饰，也可以当做武器，至于如何使用，你慢慢摸索吧。”欧格斯特回答完小白的问题，策马向军营大门的方向走去，在经过格雷林的身边时说道：“死者本应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不应再和生者有所羁绊，不过，有时候还是需要变通的。你要是有什么话和他们说。我就先走了。”说罢，他也不等格雷林回答，就要往前赶路。
“阁下，请您留步，我有问题想问您！”陆波见欧格斯特驾马欲走，连忙出声。
“您有什么吩咐？尊敬的一阶法师阁下。”欧格斯特听闻陆波所说，驻马回首。
“哦……我想问您就是腐朽与重生之神吗？”
陆波觉得自己的问题可能有点冒昧，甚至有点白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哈哈哈哈……当然不是，我只是腐朽与重生之神座下的一位仆从。”从出现至今，欧格斯特一直以一副高深莫测模样示人。现在。他被陆波的问题逗乐了。
“那神的力量是不是也有强有弱？”陆波的这个问题显得更白痴……
“神的力量强弱，取决于凡人对祂们的信仰，信徒越多，力量也就越强大。就像艾萨克鸦爪的主人在人类刀耕火种之前，就是人类信仰的神灵。祂甚至一度是人类的主神之一。在王国北境，很多家族的起源都和祂有关。”欧格斯特耐心地回答了陆波的问题。
“信徒越多，神的力量就越强，那低语与疯狂之神会不会是一个孤家寡人呢？”欧格斯特的回答完美地解开了陆波心中的疑问。这似乎能解释为什么低语与疯狂之神都不能击碎的光盾术，被巨熊布拉德曼打破的原因了。
“作为思考者之书的拥有者，我相信类似的问题难不住你。未来，你的主人会给你解答更多的。”欧格斯特没有继续停留，驾着骨马离开了。
“我的主人？”望着欧格斯特离去的背影，陆波反复在心里琢磨着对方话语的含义。
“斯特罗、希尔达，咱们三个在这军营里转转吧。”格雷林率先下马，向一处营房走去。肖哥和陆波知道格雷林的目的所在，立刻跟上。小帅去找寻刚才因为战斗而受惊的马车。眼姐和小白则帮助柏妮丝照顾那些可怜的侍女。
“柏妮丝小姐，您知道欧格斯特白鹿的来历吗？”小白对神秘的欧格斯特非常好奇。
“你没听说过？我知道的是，他是白鹿家族的杰出成员之一，论辈分似乎是海宁的曾祖辈。他曾是法师协会北境支会的会长，虽然是高阶法师，但传闻他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同期的所有大法师。我比较关心的是，他是怎么以那种姿态活过来的？”柏妮丝似乎对北境的往事如数家珍，显然，她在这方面有很丰富的知识储备。
营房内。
格雷林扫视着自己曾经生活过的营房，思绪仿佛回到了过去，他用手抚摸着营房内残存的陈设，一一道出了它们的由来。
“这张桌子是我用绿松林的松树做的。你们看，这上面好像还有我喝酒时留下的酒渍……”
“我留在营房里的酒呢？谁给我搬走了……”
“我的床呢……”
格雷林寻找回忆的同时，也在表达对拾荒者的不满。陆波和肖哥在一旁没有搭话，只是看着一张由松木拼凑的破桌子，暗自发笑。
“还好，他们没有发现我藏的东西。”
格雷林走到营房卧室的一处地板前，用剑鞘敲击了一下，有些欣慰地说。听闻暗门的存在，陆波和肖哥难抑好奇，几步走了过来。格雷林拔出长剑，对着地板挥砍了几下。木屑飞溅之后，一个地道出现在陆波和肖哥面前。
“啊哈！还好我先见之明。”
格雷林发现地道落满灰尘的台阶上没有任何脚印，心中大喜，飞快地跑下地道。陆波和肖哥对视了一下，也跟着下了地道。
“啊……好酒！”
地道不深，陆波和肖哥刚刚走到地道底部，就听到格雷林正在陶醉地说着什么。陆波在墙壁上找到一个火炬，用打火石点燃后，眼前的一切终于可以辨认了。
酒！到处都是酒！架子上是酒，地上是酒，箱子里还是酒。陆波和肖哥不禁感叹，格雷林是有多爱喝酒啊！
“你们来了？那边还有一个暗门，里面的东西对你们有用的。嗝……”格雷林见陆波和肖哥也走进地道，放下酒瓶，用手指了指一处地面。
陆波走到那处地面，用手拨开厚厚的灰尘，发现了一个铁环。他试着拉了一下发现很重，就叫肖哥一起帮忙，两人一起拉起铁环后发现，这是一个地道的盖门。陆波又找到一个火把，确认地道里空气正常后，走了下去。
“希望不要再是酒……”陆波边走边在心里祈祷。
事实上，这下面真的不是酒。陆波和肖哥走到地道尽头，进入到一个空旷的储物室。凭借着火把的微光，他们发现里面居然存放着武器和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