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漩涡之中
大约十分钟后……
十几个半路杀出的强盗已经被消灭殆尽。而陆波五人身上几乎无伤。嗯，这么说不完全准确，因为刚才小帅用脚踢一个强盗胯下的时候，用力过猛，似乎挫伤了脚趾头。
气喘吁吁的托马斯背靠着巨石，环视着向自己包围过来的五人，心中升起一丝绝望的意味。
就在刚才，他和十几个弟兄，按照自己哥哥的吩咐，躲在巨石之后，拦截过往的行人。突然，手下发现一辆马车行来。他心中大喜。他看到马车上的五个人要么衣着华丽，要么装备精良，其中更有两个女人。
托马斯原本想借着偷袭和人数上的优势将这五人抓住，搜刮、享受一番。谁成想，这五个人个个身怀绝技，不一会儿的功夫，自己的十几个弟兄不是被弓箭、巨剑所杀，就是被一团火球轰飞，甚至有的弟兄莫名其妙地飞到天上，再落到地上摔得血肉四溅。而他自己被一名持盾的武士步步紧逼，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手中的战锤也被对方手中的白焰长剑砍得尽是缺口。
“就剩你自己了，不跑吗？”陆波看着还想“负隅顽抗”的托马斯不禁问道。
托马斯听对面的黑袍法师“假惺惺”地问自己，心想：跑？你们把我逼得背靠巨石还能跑？
“你们这帮杂碎不要假慈悲了！看我那你们都锤成肉饼！”有种被愚弄感觉的托马斯大吼一声，挥锤向自己距离最近的肖哥砸去。
见对方打算做困兽之斗，肖哥也上前一步，左手举盾格挡住锤子，右手挥剑向对方手腕斩去。
“呲……”
“咣当……”
鲜血喷溅！托马斯的左手被肖哥用剑斩去了两根手指。剧痛之下，他弃锤于地，用右手紧握着左手断指处，紧咬牙齿，双目圆瞪，恶狠狠看着陆波五人说：“有本事别让我活着回去，否则，要你们好看！”
“怎么个好看法？”陆波一向讨厌嘴硬的人，冷冷地说。
“我要把你们三个男的穿在木桩上，哀嚎至死！女的……”托马斯没有意识到激怒陆波的严重性，还在逞口舌之利。
“滋滋滋……”
没等托马斯说完，陆波咒语念毕，手中一道电光鞭索奋力向托马斯抽去。听托马斯的话语，陆波坚信，他口中所述的事情一定不止一次做了。
“啊啊啊……”
托马斯被电光鞭索抽中左臂后，一股剧痛和酥麻的感觉顺着左臂直袭大脑，浑身忍不住抽搐起来，一时间，黄白之物顺着他的裤腿直流而下，散发出阵阵恶臭。眼姐和小白见状连忙捂住口鼻，躲到一旁。
自从成为强盗以后，托马斯从来都是自己施虐于他人。有一次他和同伙袭击了一个村庄，一番烧杀淫掠之后，还伏击了前来支援的卫兵。他曾亲手割下领头卫兵的头颅，悬挂在村口示众。如今，他竟然被这般对待，待剧痛和酥麻之感过后，他忍不住用发颤的声音大声叫嚣：“哈哈哈！过瘾！看你小子这般模样，莫不是此前见过本大爷的雄伟英姿？哈哈哈哈……”
“滋滋滋……”
“滋滋滋……”
……
陆波不愿意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他挥动着电光鞭索对着托马斯连抽了五下。只抽得托马斯蜷在地上，缩成一团。旁边的小帅见状，后背涌上一股凉意，他庆幸此前陆波对自己手下留情……
“啊啊……啊……有本事给大爷来个痛快的……”被电光鞭索好一顿“伺候”的托马斯有气无力地叫嚣着。
“说吧！你们有多少人？说了，我就放你走。”陆波冷冷地说。
“真的？”托马斯木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神采。
“你看我们像骗子吗？”陆波说完，嘴上泛起了微笑。
“我们还剩下二十多人……”托马斯没有夸大其词，因为他自信，就算这五个人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打败老大和二十多个弟兄。更何况，现在他们还和一个实力高深莫测的神秘剑士在一起……
“你可以走了！”
托马斯听见陆波说出了这句话后，挣扎着缓缓起身，刚要迈步，发现自己竟然被一堵光墙拦住了。他定睛一看，发现那个法师不知何时，又施展出那个拦住自己弟兄弓箭的光球魔法，还把自己压在巨石之上，动弹不得。
“你骗我……”托马斯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浑身发出一阵阵的骨骼碎裂声。
“不好意思，我信守对人的承诺。但对人渣嘛……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陆波面带嘲讽地看着托马斯，继续施法将光盾术扩大。
“噗……”一声脆响过后，面目全非的托马斯从巨石上缓缓落下。石面上，一个血红色的人形印记清晰可见。
“走吧！我们去军营瞧瞧，顺便送给他们一个大礼！”陆波说完这句话，转身向同伴们说。
“老陆，你这是怎么了？”肖哥见陆波的举动异常，用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关切地问。
“没什么。我就是对欺凌、残害弱小的人极端仇恨。”陆波回答。
其实，陆波没有说实话。就在从静水河镇行至此地的路上，他刚刚从思考者之书上学会了一个叫窥心术（不同于读心术）的魔法。这个魔法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感知到对方内心所想。在托马斯被五人包围后，陆波就对他施展了这个魔法。通过这个魔法，他得知了托马斯的思想波动，也知道了一些托马斯的过往。在确定托马斯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渣败类后，陆波下定决心，要让托马斯为自己的累累恶行付出代价。但窥心术的存在，陆波不能告诉同伴。试想一下，你愿意和一个能知道自己想法的人一起吗？
肖哥看着一脸阴沉的陆波，心里五味杂陈。在他眼中，陆波平常是一个彬彬有礼，待人和善的谦谦君子。可是，这只是表面，肖哥通过观察发现，陆波的潜意识中隐藏着一个暴虐的人格。如果陆波一旦受到某种刺激，这种暴虐就会不自觉的显露出来。最明显的表现就是陆波会用很残忍的手段去对待自己的敌人。这常会让他的同伴感到不安。
——废弃的盾卫军营内
“嘎吱……”破旧的房门被人由内而外推开，一个男人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从同样破旧的营房中走出来。营房内，一个衣衫被撕得破烂的年轻女子，此时正在掩面哭泣。随着哭泣的动作，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
“托马斯那小子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让他等三个小时就回来嘛。我总觉得有些不对……”男人对门外几个显得急不可耐的强盗说。
“老大！估计令弟他们有所收获吧。您不用担心，就凭他那手里大锤！放眼整个大陆，除了老大您，谁还能打败他？”一个身材肥硕的强盗啃着一个鸡翅，谄媚地说。
“哈哈哈……那倒是！这妞归你们了！”男人挥了一下手，走向一堆篝火，伸手拔下火上炙烤的一个鸡腿，大快朵颐起来。
男人名叫艾尔瓦丁独狼。十年前，出身落魄贵族的他和弟弟托马斯凭着家族传承的武艺，召集了一群亡命徒，组建了一伙强盗。从那以后，他们这一伙强盗就四处流窜，无恶不作。在他眼中，这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生活，比窝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快活多了。
几天前，一个剑士带着五名随从找到艾尔瓦丁，请求他带人帮自己洗劫一个商队。这个剑士承诺，事成之后，商队的一切都归艾尔瓦丁和其手下所有。而剑士只要商队中的一个女人，而且要确保这女人毫发无损。
“那女人真是一个尤物……”
艾尔瓦丁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目光不自觉地望向不远处的一个营房。
“真想把那个剑士一刀剁了，让那女人成为我的……”艾尔瓦丁心有不甘地从鸡腿上扯下一块肉，咀嚼起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心中的想法只能是想想了。因为那个剑士刚见面时，只五个回合，就斩飞了艾尔瓦丁手里的大锤。而那个剑士的五名随从实力也不容小觑。他们每个人都杀了艾尔瓦丁几个手下。要不是艾尔瓦丁连忙见风使舵，问明来意，并拦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托马斯，艾尔瓦丁相信自己和手下现在已经在乌鸦和野狼的肚子里了。
“人呢！总得有自知之明。”艾尔瓦丁嘟囔了一句后，从地上拿起一瓶产自白石城的大麦酒灌了一大口。他环视着整个军营，看着自己的手下们一个个要么喝得酩酊大醉，要么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突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次出手让他们收获了满满几车物资，其中不乏金银珠宝。按照约定，这些金银珠宝也归他所有。就在刚刚，他已经派心腹将这些金银珠宝送往老巢了。想想自己以后将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还有这些年的曲折经历，一股怨气从他内心中直冲头顶！
“哼！要不是老爹二十年前死在铜山城外，估计我和托马斯现在已经成为圣骑士了吧……”
这个设想在艾尔瓦丁的脑子里不止出现过一次。他想过，如果自己身为圣骑士的父亲没有战死沙场，自己的母亲没有殉情自杀，他和年幼的弟弟是不是不能被家里的佣人欺负，自己的家产是不是也不能被管家霸占。不过，如果只是如果，一切没有可能重来……
“布拉德曼，你在哪找到这群天杀的畜生！我的侍女没有一个逃过他们的魔掌！”
在一处由五名随从把守的营房内，一个女人看到军营里不堪入目的一幕后，转身怒斥一名年轻剑士。这名女子有着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宽窄适中的额头下，是两道经过精心修剪的眉毛。她那双蓝色的大眼睛即便透露着怒色，也依然有着勾人心魄的魅力。女人高直的鼻子下是一张嘴角上翘、带有迷人弧度的嘴唇，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不要生气嘛，柏妮丝！我要不让这些草包来袭击你和随从、侍女乔装的商队。怎么能瞒过伯爵大人的眼线呢？又怎么能让你嫁给我呢？如果你不喜欢这么做，我想那些草包一定愿意陪伴你的。”那名叫布拉德曼的剑士走到女人的身边，用右手轻轻揽住女人盈手可握的腰肢，自信地说。
“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和父亲就会同意你的要求？别忘了，你父亲只是一个男爵！我可是和白石城公爵有婚约在身的。”女人没有被男人的威胁吓到，而一把打落了对方的右手，表情严肃地说。
“白石城公爵？凭什么？就凭他那三脚猫功夫？还是他那三千名白石城卫兵？还是那中看不中用的一千名骑兵？亲爱的柏妮丝，你不要忘了，我们熊吼家族可拥有号称北境最强的三千重甲剑士，以及百夫莫敌的我！”
“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们蛇牙家族联姻的标准除了权势、金钱，更重要的是家风门风。你们熊吼家族干的那些事还用我多说吗？”名叫柏妮丝的女人眼角微挑，有些不屑地对剑士说。
“哼……我们熊吼家族武力冠绝北境，钱财也能唾手可得，实话告诉你，我们家族的背后还有神的扶持……”布拉德曼对柏妮丝势在必得，当即说出了自己家族的依仗。
“哼，神的扶持！不过是一群肮脏的野兽罢了。我们蛇牙和白鹿家早就知道你们在和谁勾勾搭搭。你以为，我会看得上你那被兽性玷污的血统？告诉你，我们蛇牙家是有精灵贵族血统的，哪怕放眼北境，放眼整个王国，乃至整个大陆！我们血统之高贵也无人可比。”
“哼！精灵的血统。那些精灵现在生活在何处还不知道呢……”
“咚咚咚……”
“布拉德曼少爷，好像有情况？”
几下敲门声后，一个随从的声音传来。
“什么情况？”布拉德曼语气不善地回应。
“有人闯进军营了！”随从的语气中透露着意外。
“啊？”布拉德曼得知后，连忙走向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