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真的是游戏吗？
“博学者手杖：智力+10 耐力+7 精神+10。该法杖的持有者全系法术效果提升15。”陆波查阅了法杖的信息后，心里抑制不住激动和喜悦。
“想不到老村长怀壁在身而不知，这样一个宝贝被他当成拐杖用，还送给我了！”
他原以为，这个游戏里的装备都和指虎及他身上的法袍一样是没有什么特殊效果的。他阅读完法杖的信息后，用意念将蓝色半透明界面关闭，拿起法杖自顾自地端详起来。此时，眼姐也在肖哥的搀扶下，两人一起凑到陆波跟前，想一看究竟。
原本，法杖是一个褐黑色的笔直木棍，上面没有任何装饰。现在，这根法杖的主体颜色已经变成蓝白色。法杖的最上方被做成了一个类似尖塔的造型，不过最顶端并不尖锐。尖塔造型被进行了镂空处理，内部是一个白色的水晶。
“哇哦……看上去好高大上啊！啧啧……”
眼姐看着这法杖的“真面目”啧啧称奇，眼神中有羡慕，有嫉妒，还有贪婪！
“哈哈哈……老陆现在好像一个法力高强的大法师。你刚才释放的那个火球吓了我一跳，原来是你会用魔法了啊！”肖哥对陆波实力的陡然强大显得格外高兴。在他看来，以前的陆波虽然不乏勇气，但是实力真是不敢恭维。现在他们这三人小队有了自己这个能加血，能远程输出，还能近战的全能肉盾，还有身手敏捷、听觉敏锐、箭术高超的眼姐，再加上能释放法术，还有一定近战能力的老陆，实力已经不容小觑。如果这三人的组合能固定，估计以后他们的游戏体验会比较轻松。
“看来是需要持有者使用魔法，才能破除法杖上的伪装啊。既然我也会魔法了，法杖也回归本来面目，我们还要去静水河镇吗？”陆波向同伴问道。
“还是去吧！目前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而且我们对这个游戏的了解还很少，到一个比较大的城镇，我们能收获更多信息，触发更多任务，也能提升自己的实力。”肖哥结合眼前的形势做出了一个非常清晰的选择，不得不说，他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让陆波和眼姐两人自愿服从。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不是在玩一个游戏，而是身处另一个世界。刚才我被狼人撞了一下，就晕了过去。这在其它游戏里是难以想象的。虽然肖哥给我进行了治疗，但我现在还不是很舒服，而且你看狼人和野狼的残骸不会消失，现在还在散发着血腥味，这就不像一个游戏的表现。”根据自身的经历，眼姐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的确！我在和绿松村村民接触时就有这种感觉，我们在这游戏里能感受到饥饿、疲惫……每一个npc都好像有自己的思想，总之这个游戏有太多值得人怀疑，也有太多值得我们去探索的东西了。”陆波也将自己的看法和大家分享。
三人交谈了一阵后，天色逐渐变暗。陆波和肖哥找来一堆树枝，用打火石在神庙外升起篝火。本来，眼姐是要求把篝火放在神庙里的，但是陆波坚决不同意。他认为这神庙是圣灵的所在，不能用篝火亵渎。眼姐开始并不接受，但见陆波态度强硬也就作罢。她随后把村民赠送的食材用火炙烤，虽然只是面包、马铃薯之类的东西，但经过她的处理后，味道却大不一样。陆波看着眼姐娴熟地处理食物，心里想：她现实世界中一定是一个下得了厨房的贤妻良母。
“真想不到，我能在游戏里感到饥饿，还能在游戏里吃到这么好吃的马铃薯。”肖哥性情豪迈，拿着眼姐烤好的一个马铃薯就大快朵颐起来，并不时喝一口水袋里的水，眼睛里满是惬意。
“我本来想把一头狼烤了，但是想到它们袭击过村民，心里就一阵恶心！”眼姐说罢，将一个烤得金黄的面包递给了陆波。
“谢谢眼姐！你们吃着，我去神庙里看看！”
陆波面带感激地接过眼姐递过来的一块面包，一边吃着，一边向神庙深处走去。在眼姐炙烤食材的时候，他制作了一个简易火把。他把博学者手杖交给同伴看管，自己查看起了这座废弃的神庙。
因为此前忙于应战，陆波没有仔细看过神庙内部。在火把微弱的灯光下，他发现，神庙内部大概有三百多平方米，在墙壁上依稀能看出有壁画的痕迹，在神庙的最深处，摆放着五个高度差不多直达房顶的石质雕像。
陆波走到近前，抬头仰望着五个石质雕像。这五个雕像因为岁月的侵蚀已经无法辨认面目。雕像四周也没有任何标识能让陆波得知这雕像分别代表的是哪位圣灵。
“不管您五位出于什么目的帮我，我真的很想对你们表示谢意，谢谢你们的帮助，谢谢你们赠予我魔法！”陆波一脸虔诚地对着五个雕像说。虽然觉得自己在游戏里做出这样的举动似乎很可笑，但他在潜意识里已经觉得这个所谓的“游戏”不是那么简单了。
“尊敬的盾卫和游侠，你们能施舍给我这个巡礼者一点食物和水吗？”
陆波听到神庙外有人说话，立刻转身赶回外面，临走时还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五个雕像一眼。
“你叫我们盾卫和游侠？”肖哥看着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身穿灰色罩袍，面目被兜帽遮挡，手持一根木质手杖的陌生人提出了疑问。
“难道不是吗？你的外衫上不是有盾卫的图案吗？再说，这位游侠女士身穿的不正是游侠皮甲吗？”这个陌生人看来没想到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存有质疑。这时，往神庙门外走来的陆波发现陌生人的声音苍老低沉又富有磁性，心里的警惕放下了一分。
“也难怪，传闻盾卫大军和游侠部队已经在二十年前的铜山城一战里全军覆没。二位的衣衫除了有一点血迹，看上去还很崭新，这就很奇怪了……”巡礼者将一只手放在下巴上，若有所思地说。
“您有需要食物和水是吗？给！不过，我们有一些问题想问您。”从神庙走出来的陆波，拿起一块面包，并把自己的水袋递给了巡礼者，并且他还拾起了放在肖哥、眼姐身后的博学者手杖。
“博学者手杖！一阶法师！哎呀，居然能在这碰到三位，我真是太幸运了！”那位巡礼者见到陆波和博学者手杖语气立刻恭敬起来。说罢，他主动除去自己的兜帽，三人得以见到他的真面目。
这是一个头发灰白、满面皱纹的老年男子，看年纪，他和绿松村的老村长差不多。不同的是老村长是一副行将就木的虚弱模样。而他看上去高大挺拔。他的鼻子很大，鼻子的表面坑坑洼洼。老人的胡须看上去有点蓬乱，但精神矍铄，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目光。陆波心想：这老人要是再戴上一副眼镜，活脱脱一个大学教授的模样。
“老人家，咱们坐下边吃边说。您当心，面包有点干，注意喝点水！”陆波和老人交谈时，言语充满了善意。
“呵呵……谢谢你们的招待。不知，在下能为三位解答什么？”老人用感激和蔼的目光看向三人，并咬了一口面包。吃下面包后，他明显有一个享受的表情，看来面包的味道还不错，他很喜欢。
“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我们现在在哪吗？或者说哪个国家？”眼姐首先提问。
“啊？咳咳咳……”老人不知是被这个问题噎住了，还是被面包噎住了。轻咳了几声后，老人开始回答。
“我们现在身处神圣王国版图的最北段。或者说，曾经是神圣王国的最北段。”老人回答道。
“为什么说曾经是？”肖哥听老人的话有点费解。
“因为神圣王国已经名存实亡了。二十年前，由三位主神赐福的神圣王国与邪神追随者联军在铜山城外展开一场大战。那一战中，神圣王国的三支主力部队——圣骑士团、盾卫军团和游侠部队全军覆没。前来支援的法师军团在半路被某位邪神亲自截杀，损失惨重。神圣王国国王和两位王子战死，王后和三位公主从铜山城的黄铜高塔上跃下，殒命当场。延绵近千年的神圣王国血脉就此断绝。王国随之四分五裂，不复当年的辉煌。令人不解的是，邪神追随者联军胜利后，没有挥师前进，而是就地解散，任由王国自生自灭。”
“三位主神？某位邪神？这游戏……啊……这世界神很多吗？”陆波继续问。
“游戏？啊，准确的说是不是很多，但是数量不少，我无法一一叙述。这世界有四位主神，分别是秩序之神、光明之神、正义之神、战斗之神，祂们之下还有多位对我们友善的神明，像魔法之神、大地之神、生命与死亡之神、工匠之神等等。邪神也有多位，大家耳熟能详的有破坏与变革之神、低语和疯狂之神、欺瞒与狡诈之神、腐朽与重生之神、狩猎之神等等。在这神庙前，请容许我不能过多提起祂们的称呼，以免圣灵怪罪！”老人说完后，喝了一口水。
“什么啊！装神弄鬼！”眼姐对老人的回答不是很满意，抱怨了一下。
“老人家，我想问圣灵们是神吗？”陆波继续问，他也想用这种方式缓解一下眼姐抱怨后的尴尬场面。
“圣灵们既不是神，也不是邪神，祂们是这世界上几种力量元素的支配者和管理者，分别是光之圣灵、火之圣灵、水之圣灵、风之圣灵和土之圣灵。人们可以和祂们达成契约，借用祂们的力量。祂们偶尔也会挑选一些人，赋予那人使用自己力量的能力。在我看来，邪神也未必就是邪恶，祂们中有的神还会向我们伸出援手，只不过祂们的行为不被大多数人公开认可，被打上邪恶的标签罢了。就像正义和邪恶没有绝对，神也会堕落，神也会发神经……”老人将最后一口面包送入口中，显得有点意犹未尽。
“您说我是一阶法师，一阶法师是最高级的法师吗？”陆波接着问。
“哈哈哈……当然不是！”说到这个话题，老人似乎来了兴致。他面向陆波说：“法师共有法师学徒、四阶法师、三阶法师、二阶法师、一阶法师、高阶法师、大法师七个等阶。很多法师穷极一生，皓首穷经，最多也就是一个二阶法师。至于那大法师，一共有四位，他们无一不是法力通神，天赋异禀的人中之杰。你身穿一阶法师长袍，手持博学者手杖，难道不知道这些？！”话到最后，老人的神色变得严肃。
“啊？这手杖和法袍是别人送给我的！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陆波的声调明显低了一些。
“你是在哪得到的呢？”老人目光如炬，眼中似有电光流转，用低沉的嗓音继续追问。这时，他整个人向外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肖哥和眼姐见情形不对，暗自摸起武器。
“在绿松村！您不信的话，可以去询问！”陆波也发现了不对，左手紧握博学者手杖，伸出右手指向绿松村方向。他心想，如果老人有什么异动，自己就直接念出圣灵咒语，先给他一火球。但他所言非虚，眼神中满是诚挚。
“原来是这样！好吧，再次感谢三位的食物和水。我要走了！另外，这是一小礼物还望三位收下。”说罢，老人从自己的背包身后拿出一把带鞘的匕首，递给了陆波。
“啊！这不好吧？”陆波想要推辞，但看着老人真诚的眼神，还是躬身收下了（不收白不收）。紧接着，蓝色半透明界面显示：“获得装备——未知的匕首。”
“三位，老朽告辞了！兴许以后，我们还会坐下交谈的。”老人说罢，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举起手杖，转身向绿松村方向走去。
“呼……这老者高深莫测，不知什么身份？”肖哥望着老者离去的身影，长舒一口气。他的锤柄都被手汗弄湿了。
“他可能是一个法师，而且至少是一阶法师！”陆波肯定地说。
“为什么？因为他也拿着手杖？看上去和你一样像个书呆子？不过我说你也真厉害，出生穷成狗，装备全靠送！这都是第三件了吧？”眼姐这时还不忘吐槽。
“因为他认得这博学者手杖，加上他的谈吐和神情，我猜测他可能认识这手杖的真正主人。”陆波的回答不无道理，众人陷入了沉思。
“好了！天色不晚了，这游戏也太刺激了。我先下线了！我可不想在游戏的荒郊野外里和你们两个过夜！回头，我们用聊天工具联系吧。”说罢，眼姐凭空消失了。
“那我也下线了。过后，我建好聊天群拉你进来，一定要通过啊！老陆！”肖哥说完这番话，三十秒后也消失了。
陆波看着他们离开，自己坐在篝火旁，拔出了老人赠予的匕首。这匕首连刃带鞘不到半米长，却很是沉重，上面雕刻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整个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一看就绝非凡品。
“看起来是高端货……盾卫？游侠？有意思……”陆波将匕首收起来后，说了一声：“小琳，我要退出游戏！”没过一会儿，他的身影也消失了，只留下篝火在黑夜中独自燃烧。
“哦！居然消失了？这三个家伙看来很有意思嘛！”远处，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