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漂亮妹妹来来来
日头正盛,绚烂的阳光悉数打在他身上。
彼时的他站在青石台阶,漂亮和俊逸在他脸上毫不冲突,宛若天神,一身白衫在发光。
花岑跟失神一般,无意识走下去,停在他跟前。
手无意识攀上他的衣袖,将其紧紧攥在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齐霁垂眸瞥见她攥住自己袖摆的手,轻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声音偏冷,惯常喜欢带着虚伪的暖意,听得人耳骨发麻。
花岑抬头眨巴着大眼睛看他,摇头,不说话,试图在他身上找寻什么安全感。
她无依无靠惯了,但人在这种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寻找归属感,即便齐霁并不是能给他好归属的对象。
齐霁见她不说话,也不管她, 伸手抽回自己的袖摆,发现抽不动。
“放手。”他语气不悦。
花岑闻言,下意识松开,下一秒又猛地攥住,冲他摇头。
齐霁瞟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花岑就这么牵着他的袖摆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步,全然不顾四周的指指点点。
“回去吧。”
“?”花岑猛地抬头,“回哪?”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已经能说话了,齐霁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禁言又给她解了。
“师父今年不招收新弟子,不过是露个面,完了自然就可以回去了。”
回去?
花岑是不可能回去的,她必须要去阻止席宴招那两百多弟子。
“怎么,你不想回去?”他面上带着笑,却莫名感觉凉飕飕的。
花岑挤出一个苦笑,“没有,怎么会,你的府邸就是我的家,只是,只是只是我现在不太方便。”
“嗯?”
“就”花岑停顿了半晌,头脑风暴,灵光一闪,“就是我来月事了,不太方便,需要去拿点东西。”
“月事?”齐霁捡出自己听不懂的两个字,真心建议,“要买月事让人买了给你派过来就是,何须自己去。”
唉,忘了这人是个生活白痴,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可能知道月事是什么。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月事不是一个东西,是女子的象征,每个月都需要特定的东西来给自己止血。”
“你流血了?”
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花岑无语,有些不好意思对上他坦言的目光,“没有,总之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之后给你解释,现在我需要暂时离开一下。”
她没等齐霁反应过来,转身就跑,边跑边回头,“我拿完东西就回来,不用管我。”
齐霁看着她如风一般的身影,几乎快融入四周的青石台阶,眼神暗下来,忽地发出一身轻笑。
花岑带着面纱,一路狂奔进万灵宗。
万灵宗历史久,修习的心法较为传统,不受现在修仙者喜爱。
可如今门庭若市,丝毫不见往日的萧条,来来往往都是漂亮的小娘子,个个面上带着憧憬和好奇,见到穿着门服的弟子,一口一个师兄好师姐好,显然是来拜入宗门的。
齐霁独修一派,没有门服,花岑穷,她的衣衫都是用齐霁裁剩的料子缝的,因此他们有许多样式相似的衣服,打眼一看,还以为是道侣呢。
花岑开始还害怕会引起误会,结果人就站在他跟前,他愣是看不出什么名头,花岑也就明目张胆地穿了。
没想到如今误打误撞方便她伪装进去了。
“站住,叫什么名字,将面纱取下来。”
花岑一愣,抬手掩唇轻轻咳嗽起来,“我叫大花,患有喘疾,怕将病气传给大家。”
“无碍,你将面纱取下来,我给你面诊一下。”
花岑忍不住翻一个白眼,这个赵师兄,还是这么实心眼。
她憋着气,猛地往后一缩,唯唯诺诺不敢看他,“怎怎么了,是不是我身子弱,不配修仙?”
她佯装失落,锤着胸口连续不断地低咳,一边懊悔,一边哭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不配,即便是海纳百川的万灵宗也瞧不起我一个病女子。”
“别别别,你别哭了。”
花岑瞥见有人附身在他耳边,他们说话碍于在场的都是凡人也没有太压着,花岑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大师兄说了,今年大招,能招的都招进来,实在不行的将其遣送至外门就行。”
赵师兄叹了口气,似是无奈,抬头面对花岑是还是一脸温和,“你进去罢。”
花岑头也不回踏入宗门,小样,我还拿捏不住你了
赵师兄心眼实不懂变通,但花岑知道他总归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心软,最后总会让她进的。
只是他们刚刚那话什么意思,席宴看起来不止招了两百多人,来者不拒啊。
她压下心里的疑惑,跟着人流往前走,眼见一群人被分成几路,带往不同的地方。
她拉住引路的人,“师姐,劳烦问一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谁将我们这么安置的?”
“大师兄顾念各位上山不易,特遣我带各位前去歇息。”
“大师兄?”她在心里呢喃,转眼就到了地方。
慧琴堂,修习之地,如今整齐地摆上了一排排的案桌,上面摆放着整齐的门服,一群人乌泱泱涌上去,可见兴奋,花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怎么不去领你的门服,这可是大师兄特意嘱咐的,一般只有正式拜入宗门才会赐衣。”
“大师兄专门嘱咐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她丝毫不犹豫,立马拿起其中一件,细细打量,可并没有什么不妥。
“这腰带可真好看,就是有点细,拴着感觉有点紧。”
“你绑松一点呗。”
“我绑松了,但感觉这腰带自己长手一样,会自动缩小,把我圈起来了。”
花岑猛地惊醒,拿起那根红色的腰绳,不及一指粗,里面镶着金丝线,看起来做工极为精细。
不对,万灵宗以灵气入法,女子法器是披帛,男子才是金线。
披帛飘逸,金线坚韧。
既是送给新女弟子的,万万不可能以男子法器为本,只有可能这是男子的法器,用在了她们身上。
她醍醐灌顶,拽起那根腰绳,在手上缠了一圈,而后使劲一勒,掌心划出一道口子,渐渐冒出的血珠却在瞬间被那根细小的绳子吸收,闪过一道金光。
她心下一凛,席宴果然要对这群新弟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