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起飞

    回到顾清晏家，闻时岁躺在床上，脑海不断重复着顾清晏唱歌的画面。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片刻，她突然笑起来，笑得胸腔颤抖，笑得扬起脖子像溺水的人在奋力挣扎中看到了曙光。

    曾经，闻时岁问顾清晏的梦想是什么。

    他说：在海上游荡，守四方安宁。

    闻时岁起身拿出一张白纸，思索片刻，写上了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起飞。

    写完折成了一架漂亮的纸飞机，在窗口奋力扔出去。

    纸飞机平稳地飞远，逐渐模糊成一架真正的飞机，继续飞，一往无前。

    ——

    假期总是在不断挽留中绝情的离开，又是星期一。

    很多学生活成了鲁滨逊，蓬头垢面，还喜欢星期五，在不是假期的每一天像游尸一样漫无目的地飘进学校。

    在晨歌快结束的时候，目光散漫的顾清晏和目光呆滞的闻时岁走进了校园。

    别问为什么目光呆滞，问就是她昨天放飞的不是纸飞机，而是她的困意，导致凌晨了闻时岁才迷迷糊糊睡着，结果感觉刚睡着就被叫起床，她一早上没说话，有严重的起床气。

    顾清晏很识趣，帮闻时岁装好了早餐，陪着她消化情绪。

    早自习是语文，正巧班主任王羚去学习不在，大家都快马加鞭地抄作业。

    “哎，数学作业写了吗？写了给我看一下呗。”这是委婉型借作业。

    “好，我找一下。”这是温柔型回答

    “卧槽，完了完了，快借我作业看一下！快点！”这是直接型借作业。

    “我去尼玛的，老子也没写，别烦我！”这是暴躁型回答。

    级部主任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跨步走到窗户外面，一句话没说，但是教室里突然安静了。

    封谷嘉头还没转过来，意识到了什么，定在了原地不敢回头。

    后桌的龚贺想笑又要装作严肃，憋笑憋成了猩猩脸。

    封谷嘉也想笑，憋到嘴角抽搐。

    “诶，那两人眉目传情的同学。”

    顿时，无数道视线聚集到两人身上，封谷嘉想转过头去，结果转的时候脖子咔咔作响，动作像机器人一样，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和迟到的闻时岁还有顾清晏一起罚站。

    早自习结束四个人才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闻时岁捧着书五分钟也没翻页，眉头一直狠狠皱着。

    顾清晏看在眼里，莫名有些烦躁，余光瞥见窗外的天空眼睛亮起来。

    下了第三节课，闻时岁打算去接水，弯腰拿水杯的功夫桌子上多了一架纸做的战斗机，看起来十分漂亮逼真，她一眼就喜欢上了。

    抬头看见顾清晏，她眼神中带着一死不可置信：“你做的？”

    “嗯，我做的，送你了。”他三节课就一直在捣鼓这个了，急性子愣是压下去一遍遍地做才成功。

    闻时岁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小心翼翼地捧着纸制战斗机，爱不释手。

    你喜欢就行。

    顾清晏看着她，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

    晚上回到宿舍，闻时岁把一罐黄桃罐头吃光，罐头瓶子刷好擦干。

    纸飞机小心地放进罐头瓶子中，大小正好，像一个漂流瓶。

    盖上盖子，放在书架上，本该装着帆船的瓶子里装了架飞机，天与海的碰撞，毫无痕迹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