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程炤与黎意安
第五章 程炤与黎安霄
泽安市所有高中军训统一在军训基地进行，训练服和被褥都会由军训基地统一提供，所以自己只要带一些生活必需品就可以。
太阳悬挂在天际边缘，散发着柔和光芒，两名少女背着黑色双肩包，手里拉着小号行李箱，从维泽公学停车棚快步走出。
“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你真的要这么干？”
“你怕了？我可是付了钱的。”
“这事风险很大。”黎安霄平静看向苏沉商，抬手做出抹脖子的动作，“被清哥他们知道，我就死定了。”
“他们不会知道。”苏沉商伸手轻拍黎安霄的肩膀，“云霄，我的好闺蜜，我后半辈子的幸福全靠你了！”
“可是，就算他们不知道，你也用不着放了尹曜辰自行车的气吧。”黎安霄无奈地瞥了一眼苏沉商，“而且自行车对面那个监控闪着红灯，明显就没有坏掉，尹曜辰一查就能查出来。”
苏沉商惊讶转头看向刚离开不久的车棚，脚步不听使唤的向后转，想去确认监控到底坏没坏。
黎安霄拉住想回去的苏沉商，“沉幺，时间来不及了。”
苏沉商低头把手机屏幕按亮，确实快要到集合时间，急忙拉着黎安霄快走。
被苏沉商拉着快走的黎安霄，看见前面校门口正朝两人挥手的苏承彦，右眼眼皮不安狂跳。
黎安霄猛地拉住苏沉商，放缓脚步，“我感觉不太对劲，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苏沉商疑惑看向黎安霄，眼中充满困惑和不解。
“左眼跳财，右眼灾。”黎安霄捂着自己的右眼继续说，“我感觉我的灾难要来了。”
苏沉商放缓脚步，手摸上黎安霄合起的右眼，“你没睡好吧，迷信不能太相信。”
黎安霄慢慢朝校门口走，“不可能，我昨天很早就睡了。”
苏承彦背着斜挎包，眼中出现两人身影，急忙挥手喊，“姐！云霄！这边！”
黎安霄看到苏承彦身旁熟悉的身影，急忙停住脚步，“我感觉不是没睡好，我的灾难已经来了。”
“什么灾难？”苏沉商顺着黎安霄的目光看去，苏承彦身边还站着两个人。
黎安霄冷着脸说：“没什么。”
“介绍一下，这位是程炤。”苏承彦笑着把手搭在程炤肩膀上，眼神却看向黎安霄。
程炤连夜把金发染回黑色，之前桀骜的脸庞变得柔和。
程炤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目光看向黎安霄和苏沉商，“你们好，我是程炤，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
“好久不见，程炤。”苏沉商边回答边转头瞧着黎安霄。
程炤的眼神停留在黎安霄身上，“好久不见，阿沉，好久不见，安霄。”
黎安霄冷漠地注视着程炤，语气中透露出疏离与淡漠，“程同学，我们似乎并不是很熟。”
程炤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惊愕，只是一瞬又恢复成微笑，“算是很熟吧，昨天我们见过，在教室里。”
“哦。”
“你说我挡着你的光了。”
“哦。”
“你还让我让开。”
“哦。”
苏沉商站在一旁，无语地看着身旁一问一答的两人，答问之间弥漫起一股尴尬的气氛。
苏承彦见气氛越来越尴尬，连忙站到身旁另一名男生身边。
男生戴着黑框眼镜，背上背着深蓝色双肩包，脚边放着一只小号行李箱。
苏承彦拍着男生肩膀介绍道，“这位是应卓怀，也是我们班的，我昨天中午打篮球的时候认识的。”
应卓怀的脸颊微红，带着羞涩的神情向几人打招呼，“你们好，我是应卓怀。”
苏承彦神态骄傲，带着一丝自得，向应卓怀介绍苏沉商，“这是我姐！苏沉商！昨天上台发言的新生代表。”
苏沉商带着公式般的笑容看向应卓怀，“你好，我是苏沉商。”
应卓怀紧张地摩擦着双手，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足勇气伸出手来，对苏沉商说：“苏同学，你昨天的发言很精彩，很高兴认识你。”
苏沉商友善地回应，“谢谢你的夸奖。”
“这位是黎安霄。”苏承彦指向黎安霄，脑中思考着辈分的问题，“我的表妹！”
苏承彦遗憾地扶住额头，叹息道：“我跟你说，我和她中考成绩只差1分，我是真恨这1分啊。”
“588分也很高了，苏哥。”应卓怀开玩笑道，“你让我这种只考了560分的怎么活。”
黎安霄面无表情地向应卓怀打招呼，“我是黎安霄，苏承彦学习路上的仇敌，你好。”
应卓怀微笑着伸出手回应，“你好，我是应卓怀，很高兴认识你。”
远处一名男生呼喊着应卓怀的名字。
应卓怀拿起地上的小号行李箱。“兴哲在叫我了，我先走一步，苏哥。”
“高一（1）班的同学们，上车了！”曲修伟手里拿着扩音器，站在大巴车门旁朝校门口喊。
新生们三三两两地登上校车，原本热闹喧嚣的校门口逐渐变得宁静。
几辆白色印有维泽公学校徽的大巴车缓缓驶离路边，车轮与路面摩擦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宽敞的大巴车内，交谈声此起彼伏。
黎安霄与苏沉商坐在一起，低声讨论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个程炤是不是有病，刚刚一直盯着我看。”黎安霄皱着眉头，小声嘀咕着，“我是和他有仇吗？”
苏沉商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目不转睛地滑动着手机屏幕，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重要信息。
“找到了！”苏沉商把手机递给黎安霄。
黎安霄接过苏沉商手机，手机屏幕显示一张照片。
照片中间是一名穿着背带裤的男孩，男孩额头右侧有块纱布，头被苏靖轩给掰过来，正一脸不情愿地看着镜头，身旁站着穿公主裙的黎安霄，黎安霄的脚正踩在男孩脚上。
黎安霄面无表情，眼神冷淡，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手指紧紧握住手机边，仿佛要把手机捏碎。
苏沉商指着照片提醒，“程炤，之前你十岁生日宴的时候，程爷爷带他来过。”
“我记得那天，你拉着外公的衣角哭的很惨，程炤就被外公拿着手杖给揍了一顿，最后程爷爷和外公在书房里说了好久，程炤后面被外公给踹出去的。”
“他和我说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苏沉商抱着胸，无奈地瞥了一眼黎安霄，“程炤初一没读几天就被带出国，出国之前他不是约了你见面吗？”
苏沉商说完站起身，目光投向程炤和苏承彦的方向。
“你和他见面之后，你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苏沉商边说边坐下，伸手把手机从黎安霄手里抽出。
手机落入背包里，苏沉商看着陷入回忆的黎安霄说：“云霄，我很好奇他走之前和你说了什么。”
黎安霄抿着嘴唇，沉默不语，显然是陷入过去的思绪中，心不在焉。
“云霄。”苏沉商伸出手在黎安霄眼前挥着，轻唤着她的名字，“黎安霄，你从昨天开始，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云霄！”
黎安霄猛然回神，掏出手机向苏沉商露出收款码，试图转移话题，“先不管这些，快点转账！”
坐在苏沉商和黎安霄斜前方的秦悦，戴着耳机，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白色消息框不断跳动着，谩骂的话语一条接着一条。
秦悦嘴角勾起一抹轻蔑自嘲的笑容，把手机屏幕熄灭，看向屏幕中自己的倒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恶毒。
大巴车内，另一侧座椅上。
程炤的眼神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盯着苏沉商和黎安霄坐的位置，嘴角始终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坐在程炤身旁的苏承彦正低头玩手机，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程炤，“出国两年，黎安霄不认得你了吧，活该！”
程炤目不转睛地盯着黎安霄座椅后背，看见苏沉商站起望向这边，友好地向苏沉商点点头，“我不信，vivian她不可能认不出我。”
听到程炤自信的话语，苏承彦把手机息屏，拿在左手把玩，右手搭上程炤肩膀。
苏承彦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这么自信？我刚刚可是看见你的脸上有闪过一丝丝的惊愕哦，程少爷。”
两人谈话中透露出一种轻松和随意的氛围，似乎在这个时刻，苏承彦和程炤之间的友谊和信任能够让他们自然地交谈和互动。
程炤瞥了一眼苏承彦，又将视线聚焦回黎安霄坐的地方，“姐姐不可能忘了我，倒是你，该找个时间好好练练。”
“为什么？”
“再过不久，你姐就该有男朋友了。”
“嗯？？！”
“昨天我进教室，听到你姐在和黎安霄商量。”
“商量什么？！”
“在商量怎么把尹曜辰追到手。”
苏承彦捏着手里的手机，手背上的青筋也爆出来，咬着牙说：“哥哥当初就应该把尹曜辰给揍残，敢勾引我姐。”
“你姐还没有反应过来？”程炤看向苏承彦，不理解为什么尹曜辰和苏沉商的感情还在原地踏步。
苏承彦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包里，“没有，我姐之前一心扑在中考上，中考完我们提醒过她好多次。”
“哦，怪不得。”程炤手撑着下巴，“我还以为他俩在一起了呢。”
苏承彦看向窗外，车子已经开进军训基地的大门，“她能开窍，就不会和黎安霄商量怎么追尹曜辰，这两天黎安霄肯定很开心。”
程炤轻拍了一下苏承彦的肩膀，微笑着说：“谢谢阿沉，这样一来，姐姐应该很快就能攒够钱把我娶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