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穿着背带裤的死者
“缘分啊！这就能解释得通了。”
林词忽然笑眯眯，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再次问道：“连续五起案子，这也是相当大的工作量了。”
“不觉得烦吗？”
在平静的室内，两人一问一答，气氛越发压抑。
“工作而已，没有什么喜不喜欢。”
李岩看着笑嘻嘻的林词，言语简单，平静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瞳孔中无任何波澜，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你觉得每天送来法检中心的尸体会有多少？我们会出多少次警？”
忽然间，李岩沉默片刻后，反问道，这倒是让人惊讶，没想到会问出这样的话。
“大概五具？”
林词愣了一下，试探性的回答。
“二十具。”
李岩笃定的说道，“我每天要处理的遗体，大概在三到四具之间。”
“你看起来并不懂我们这行，基数很大的情况下，就算连着全是“菊花”杀人案的死者也不足为奇。”
短短的两句话，暗暗讽刺了林词不懂装懂的同时，却透露出了他本人并不像表现出的这样平静。
“你每天还真是辛苦啊”
林词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继续好奇的问道：“我还想问你一件事，刚刚我听钱法医说，你们通常会以值班的先后顺序来决定谁会跟随出警。”
“但我看你这一个月似乎跑了不少地方啊。”
“从地域上看，全都是分散在全城各处，都是些很远的地方，似乎每一个案子都是这样。”
“你是自己选择的吗？”
看似不经意的提问，此时却让李岩顿了顿，随即才开口说道：“我毕竟比较年轻，一同值班的法医年纪都比较大。”
“所以我会选择一些偏远的地方出警。”
“原来是这样啊，李法医你可真是有爱心啊。”
“佩服，佩服。”
虽然嘴上说着恭维的话，但模样却让人想要揍林词一顿，要是换个正常人早就翻脸了，两人竟然还能继续聊下去。
不得不说，这两人都不怎么正常。
一个嬉皮笑脸，一个沉默寡言。
“没有事就走吧，我还有别的工作。”
看着眼前笑嘻嘻的林词，李岩内心中出现一种莫名的厌烦，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他冷漠的说道。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林词当然不能让这场谈话就此结束。
“李法医，我看了尸检报告，你的验尸流程很特别啊~”
还没等对方回答，林词继续说道：“每次验尸的时候好像都是从月工门开始调查的。”
“这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但通常来说，这个位置会放在最后吧，最近有死亡原因是在后面的案件吗？”
林词眯起双眼，笑容也逐渐消失,空气中火药味已经很明显了，双方都很明白，他不是来聊天的。
而是来找茬的找凶手的茬。
“这是我的习惯性做法，只是个人习惯。”
李岩平淡的回答，但随后又接着解释道：“遗体也是有温度变化的，想要弄清楚尸体的死亡时间，就要先使用温度计检验直肠内的温度。”
“这样就可以推理出大概的时间。”
这番回答不可谓不精妙，完美的回答了林词的问题，摆脱自身的嫌疑。
任谁也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没有问题了，多谢李法医答疑解惑。”
忽然间，林词又恢复成原本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对李岩说道。
随后，朝着他挥了挥手，走出办公室。
只留下李岩一个人站在原地。
午后的阳光打在房间里的大部分区域，却显得黑暗中的阴影愈发诡谲。
他看着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杀意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
就在林词离开的时候，孙阳也完成任务回到身边。
“关于之前发生的一连串案子，我都查看了李岩的不在场证明，但一无所获。”
此时的孙阳有些愁眉苦脸，原本以为发现了凶手的踪影，现在却很有可能是空欢喜一场，幸亏还没来得及往上报，那笑话可就大了。
“他完全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不管哪一个子安，在被害者死亡的时候，他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都是在尸检又或者在去勘验现场的路上。”
“都有一个或者多个人能够证明。”
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林词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回答，“如果你怀疑一个人的话。”
“即便对方的不在场证明再完美，也会有可疑的地方。”
林词的话意味深长，紧接着再次问道：“关于第五名死者，尸检报告拿到了吗？”
“拿到了，死因是因为汽车尾气导致的一氧化碳中毒，犯人在之前对车子做了手脚，让废气往车内灌输，甚至为了让被害人死亡，还启动了车子。”
“看起来是伪装成事故的案子。”
孙阳皱紧了眉头，说出自己的推理。
但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林词不这么认为，他眯起双眼，缓缓开口说道：“我想的和你不一样，也许这就是一场意外。”
他的话引起了孙阳的不解，这怎么就是一场意外呢？和之前的几起案子一样，应该都是那个“菊花”杀手所为。
“可从尸检报告上来看，不可能是事故，这一次也搜出了塑胶管，里面也有纸条，上面写着‘no3，大凶，注意车辆事故’。”
两人坐在车里，孙阳翻开了手中的档案资料，里面还夹带着现场照片。
随意看了一眼后，林词嘴角弯起，露出一抹笑容，开口说道：“你注意死者穿的衣服了吗？”
孙阳的视线紧接着看向照片，上面死者郑辉军穿着蓝色背带牛仔裤，和白色外套，他还是不明白林词的意思。
“关于背带裤，我也有过经验，换衣服的时候相当麻烦，特别是有背带的，需要完整的脱下来。”
“至于穿着外衣的话就更麻烦了，而且死者的体重可不轻。”
关于孙阳的疑惑，林词再次提点到，“还有尸体是在哪被发现的？”
“他自己车上的驾驶座。”
孙阳下意识回答，但随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恍然大悟，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凶手根本不可能做到。
“在这么狭窄的车内，要脱掉死者的背带裤，塞进装着纸条的塑胶管，这根本不可能！”
“但犯人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解开了一个疑惑，但整个人更疑惑了。
只见林词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照片，言语间却没有丝毫温度，“凶手是肯定没有超能力的。”
“那剩下的方法只有一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