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白婆婆的往事
来到韩家老宅，韩老太老远就站在门口，一直目视着众人慢慢走近，韩默轻轻抱住自己的奶奶，奶奶也慈爱的用手在他脑袋上抚摸了一下。
“大家都还好吗？”奶奶轻声问道。
“嗯，都还好，一个没少。”韩默点了点头，把背包打开放出所有小人，众人一一跟韩老太问好。
韩老太一一回应，还特地将杜飞雁姐妹放在掌心，关心的问了问情况，得知没人受伤或者生病，这才放下心来。
“进屋休息一下吧，还剩得有月饼，填填肚子。”韩默这才想起来，中秋节都已经过了。
韩默带着众人跟着大伯进屋，韩老太才走到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白婆婆跟前。
“姜秀，这些年，还好吗？”
“就这样，无所谓好不好。”白婆婆淡淡开口。
“十多年了，还没放下？”韩老太从旁边拿来两个小板凳，两人坐下慢慢说话。
“你看你还显得这么年轻，我却成了这样，你觉得我放下了吗？到死都不会放下的。”白婆婆微微闭眼，捏了捏拳头。
屋子内，一众小人正在分食一块五仁月饼，每到吃东西的时候，初七总是最显眼的那个，别人都吃得很斯文，就他一个人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
韩默拿着一块月饼慢慢咬着，目光却是一直看向门外的两个老人。
“大伯，说说奶奶和白婆婆的故事吧。”见大伯给自己拿了一杯水过来，韩默开口道。
大伯在韩默身旁坐下，也望向门外，缓缓开始讲述她们的故事。
白婆婆年轻的时候喜欢走南闯北，有一次来到云州，与韩老太偶然相识，因为两人所学术法有很多共通之处，于是白婆婆便经常跑来与韩老太进行交流，韩老太也因为居住在深山，日子比较无趣，也经常邀请白婆婆来做客。
来的次数多了，年纪相仿的二人关系越来越好，后来两人相继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
白婆婆的孩子周岩，性子活泼好动，而韩老太的大儿子韩思阳性格比较内向，周岩经常带着韩思阳上山抓鸟，下河捞鱼，两人很玩得来，白婆婆也很喜欢韩思阳。
大概三十年前，白婆婆带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再次来云州，两姐妹在老宅里研究术法，白婆婆的丈夫是个普通人，对术法不感兴趣，就带着儿子到云州市逛街去了。
那时候治安还不太好，经常在小街小巷有抢劫路人的，不巧，父子俩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就遇到劫匪，那时候的周岩已经跟着母亲学了一些蛊术，由于年轻气盛，下手不知轻重，把三个劫匪中的两个弄死了。
父子两人心中害怕，自己去投案自首了，白婆婆闻讯前去探望，结果发现父子两人在拘留所里被人欺负，白婆婆一时气不过，干脆就趁夜用蛊术把看守人员放翻，把父子二人劫走了，白婆婆怕连累韩老太，也不知会一声，直接带着两人往回赶。
结果这事不知被谁传扬了出去，被一个云游的道士知道了，那个道士认为白婆婆擅用邪术害人，追上正往回赶的三人，双方大打出手。
那个道士颇有些道行，在与白婆婆交手的时候稳占上风，将白婆婆打伤，父子二人见白婆婆受伤昏迷，不管不顾的就向着那个道士冲过去，道士以为这父子二人的蛊术比白婆婆更加高明，下手更不留情，结果交手后才发现二人一个是普通人，另一个蛊术平平，可惜已经晚了，失手将二人重伤。
道士见自己误伤普通人，自觉理亏，便直接溜了。
等到白婆婆醒来，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丈夫也因为头部受伤，陷入深度昏迷，也就是成了植物人。
白婆婆顿时心痛欲绝，带着儿子的尸首和昏迷的丈夫重新回到云州，找到韩老太，希望韩老太有办法能够医治丈夫，可是韩老太的医术对于植物人，也是毫无办法。
当时的白婆婆因为丧子之痛，丈夫成了植物人，已近癫狂的她竟然想要使用蛊术，让整个云州市的人为儿子陪葬，幸好韩老太一直劝阻。
于是，在后面的两年，白婆婆一直在云州附近寻找道士的踪迹，这个过程中，原本性格很好的白婆婆，逐渐变得偏执和古怪，甚至不惜动用蛊术害死了好几个人，想以此引出那个道士。
结果没把害死自己儿子的道士引出来，却引起了官方的注意，对她展开追捕，韩老太劝她停手，否则还没找到那个道士，自己先要身陷囹圄，不如留着有用之身，待日后有机会再报仇。
后来，白婆婆渐渐很少来云州，大伯听白婆婆说她亲手结束了丈夫的生命，最小的徒弟因为没人管教，在外出几次，见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后，也不告而别了，白婆婆心灰意冷，将另外两个徒弟赶走，独自一个人生活在荒无人烟的深山中。
听完大伯的讲述，韩默心中唏嘘不已，中年丧夫丧子，三十多年来独自在深山中修炼蛊术，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明明跟自己奶奶年龄差不多大，外表看起来却天差地别。
“哎，想不到白婆婆比我和姐姐还惨。”杜月莹叹息道。
她没想到，现在这个如此国泰民安的时代，也会有这么悲惨的人存在，也许是仇恨一直在支撑着她，要是换了自己，早就活不下去了。
韩默也明白了为什么白婆婆面对故人的孙子，也那么冷漠，估计她现在也就看见韩家老大的时候，会在他身上看见当初自己儿子的身影，才会对大伯有一丝感情在里面。
“大伯，为什么白婆婆会让我把血契之术教给她呢？不应该是要能使用巫祝之力才能使用血契吗？”
“蛊术与上古巫术同根同源，白婆婆修习蛊术，应该也是可以使用血契的。”大伯答道。
“那她是想学习血契，用来研究特殊的蛊术来报仇？”
“有这个可能。”
“那奶奶在几十年前，为什么没有将血契教给白婆婆呢？”韩默追问道。
大伯想了想，“估计你奶奶要么是想把血契之术留给自己的后人不想外传，要么就是怕白姨在当时的心态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吧。”
老宅只有三间房间，安排白婆婆住下后，韩默想要住在这里，就必须跟大伯挤一间，韩默不太习惯，而且好久没回自己的房子了，积累了很多工作要处理，于是韩默带着一众小人返回了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