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嗯,他去世好久了。
“这么停在这里了?”
嘴上虽然有些责备,但目光还是落在了熟睡的俞嘉楠身上,脸偷偷在昏暗的光线下上了色。
“少爷,少爷?”
“啊?啊,嗯,怎么了?”
司机的呼唤将白泽思绪拉回。
“那我们要去哪儿?”
白泽犹豫了下。
理应的要送她回去的,但他不想
他不是什么圣人,更不是柳下惠。
俞嘉楠那温热的气息隔着衬衫喷洒在他的胸腔,撩拨得他心头痒痒,无形中浇灌着他心底的邪念,愈发想让两人抵死缠绵的春梦成真,但又怕这么做只会让她厌恶自己,不这么做的话又感觉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再等等吧。”虽然他也不知道要等什么。
司机又怎么会听不懂白泽这话中的克制,找了个抽烟的借口下车之后便站得远远的放风不让人靠近。
好在俞嘉楠在他欲念沉淀之前醒来了,无形中也算是替他做了决定。
尽管脑袋还有些混沌,但迷糊间认清了带她走的人是白泽才敢睡过去的,所以刚醒来并没有慌乱,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把他的衣服哭湿了,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
白泽虽然不想放开,但也没有借口再抱着,只好把她放到旁边座位上。
“小白,我们这是在哪?”
白泽轻咳一声,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尖。
“哦,我们在车上呢,司机他他下去方便了,一会儿就回来。”
此时正站在树底下把风的司机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还毫不知情的暗叹:夜里还是有点凉啊~
“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了?”
“你睡了大概三小时,现在快十二点了,怎么了?嘉楠姐,你是饿了吗?”
没被问到俞嘉楠还不觉得饿,白泽一说肚子倒是有一种被搜刮一空的感觉。
所以就没有否认,但现在她想的是给妈妈说过是十点结束,到时候会给她打电话报平安来着。
由于走得太匆忙手机没来得及拿回来,现在人也没到家,妈妈该担心了。
俞嘉楠顿时有些着急。
“小白,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吗?帮我给我妈打个电话报平安。”
“哦哦,好的。”
白泽掏出手机,根据俞嘉楠报出的号码拨了出去,刚递到她的手上电话就接通了,看来她妈妈是专门在等着她呢。
车内很安静,静到能听见电话那头林萍柔声嘱咐俞嘉楠路上小心什么的。
他从小到大身边都有人跟着,行踪都不用自己报备,对于事业型的父母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根本不会有那份耐心等他去接听电话。
即使上了大学父母就算找他也是直接知会管家一声,自然就会有人来通知或者接他。
更别说打电话关心他,跟他聊天了。
在他们眼里这些无聊的事哪里有赚钱重要啊!
白泽心生羡慕之余还显得十分寂落。
只不过俞嘉楠看不见,还在和林萍撒娇着,无意间扩大了白泽的失落感。
陈潮蹲在外边,一支烟结束后回头看到被摇下的车窗里,少爷在向他招手,忙不迭赶上去。
“少”爷字还没出口就被白泽示意噤声了,看到俞嘉楠坐在一旁接电话也就明白了。
上了车安安静静等候着,不过内心好奇的种子早已长成参天大树了,那些尖锐的枝桠随着风雨摇摆,不断划拉着他的心脏,奇痒无比。
半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少爷到底得手了没啊?
在白泽朝着他叫了几声‘师傅’后陈潮才回过神来。
此时的俞嘉楠已经挂了电话,手机还给白泽时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才给陈潮报了家里的地址。
“嘉楠姐,你要真的想谢谢我的话,能不能,能不能”以身相许啊。
白泽羞红了脸,手指一直拧着衣角,再没有勇气托起剩下的几个字,头也越来越低,陈潮想从后视镜给白泽一个加油的眼神都扑了个空,看得他都急死了,脚下也跟着使劲儿。
其实一开始要是大方说出来,后面觉着不对劲的话还可以补上一句‘我开玩笑的’圆过去。
但现在他说话支支吾吾的,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爽朗。
白泽瘪了瘪嘴,心底有些埋怨自己的懦弱。
俞嘉楠因为耳朵的问题本来听着就吃力,白泽的声音还越来越小声,到最后她都分辨不出白泽是说完了还是自己已经彻底听不见了。
便问道:“那个,小白你说话大声点,我有些听不清。”
“没,没什么。就是,就是以后能不能叫我阿泽,小白有点像狗狗的名字呢。”
要求换个称呼和要求俞嘉楠和他在一起比起来,简直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儿了。
临时改口让他得以喘气,但神情却没有轻松下来,而是泄了气般有些懒洋洋的,没有了生气。
俞嘉楠听着白泽有些不满的语气沾着糯糯的嗓音,都像极了小时候跟她生气的俞嘉明,喉头瞬间又哽住了,张口几次都说不出话来。
刚刚哭了那么久现在还能往外掉泪水,自己都有些尴尬。
一旁的白泽还以为是自己的语气有些强硬了,顿时吓得手足无措,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急忙解释:“嘉楠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没关系的,我刚刚只是开玩笑的,真的!对不起,你别哭了好不好?”
听他这么说俞嘉楠也急得摇头。
等自己情绪稳定下来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叫你小白我倒是没想那么多,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叫你阿泽好了,你不要多心,我哭不是因为刚才的话,是你的声音和语气很像我弟弟,我有点想他了而已。”
听到这番解释,白泽绷紧的弦才放了下来。
想起她在他怀中念叨的名字。
“是那个叫嘉明的男孩子吗?”
“嗯,他去世好久了。”
俞嘉楠吸了吸鼻子,回答的声音很轻快,像是天空中的一片云,刚看还在原地,一眨眼就悄无声息地溜走了,同时又很重,重到将车内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