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该问的别问。
“嘉楠，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个？”
俞嘉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既然两个都是好消息，那我要怎么去分辨要先听哪个？”
“噢，也对”
“那我就先说李玲吧，她辞职了！终于不用每天听他叨叨了，来这么久账都算不对，笨的要死，还爱装”
俞嘉楠一听到李玲又会联想到自己，急忙打岔。
“清姐，那另一个好消息呢？”
“另一个好消息就是有个客人想请你明天晚上去兼职舞会的钢琴师，一晚上给五千呢，我查了那人的名片，是个正儿八经的公司，就替你应下了。”
俞嘉楠不用听完就已经头大了，先不说她水平怎么样，光是她看不见这一条就不能答应啊！
清姐怎么不先跟她说就乱来呢！
“不行！清姐，我去不了，我这”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给人说过的，但人家说不在意这些，让你就跟在这一样，该怎么弹就怎么弹，会什么弹什么就好了。”
“不行的，我没有去过那种场合啊，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
“哎哟，傻姑娘，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主办方会安排的。”
陶清看出有一丝松动的迹象便趁热打铁：“前几天你不是还说想给阿姨换个好点的床吗？有了这笔钱，买张床还能剩下不少呢。”
确实，家里的木板床该换了，要搁在冬天多垫些棉被也没什么，但现在是夏天只铺了凉席，经常硌得她腰酸背痛，她还年轻倒是能忍受，但妈妈呢？
两人上班赚来的钱每个月只留了一些生活费，剩下的都拿去还债了，根本没有多出来的钱能让她去给这个家添置什么。
俞嘉楠咬了咬唇。
还是有些难取舍。
“可是我去了这里怎么办？”
“嗐，请假一天没事的，而且经理已经同意了。”
陶清话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对，用手轻轻赏了自己一嘴巴子。
暗嗔道：什么臭嘴，说话老是不经过脑子！
“经理？他怎么知道了？”
“啊，他，他刚刚也在前台来着，然后就对，就碰到了。”
陶清回答得支支吾吾，神色极其不自然。
好在俞嘉楠看不见，也没有多想最终点头同意了，陶清才松了口气。
呼！差点穿帮，还好被她强行掰回来了。
经理办公室里。
李言手上夹着烟，无名指一下一下敲点着桌面，掉落在手背上的烟灰还有余热，还没站稳又被震落。
不知敲到第几下时，门被敲响了。
李言不抬眼皮说了句：“进来。”
陶清闻言转动门把手，开了一点缝隙侧身进来后又把门合上了。
走到跟前。
“经理，她同意了。”
李言脸上一直挂着笑，是职场上的那种虚伪假笑。
他对这个结局丝毫不意外。
对于白给的小费不要，但要说是工作报酬的话俞嘉楠没有理由拒绝，毕竟她那么缺钱，而谁又会和钱过不去呢？
如果有，那就是少了。
只要她愿意去，再加就是了。
李言淡淡回了句。
“嗯，知道了，出去吧。”
陶清木讷点点头，在退出去之际想起那张天真纯洁的脸，总是笑意盈盈的喊她清姐。
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经理，为什么点名要她去？”
而且还是必须强制性的
李言剜了她一眼，声音严厉不容置疑：“不该问的别问，主管的位置你还想不想要了？”
一句话把陶清打醒。
想！她做梦都想！
由于原生家庭经济不好，不得不早早辍学外出打拼了，因为没有一技之长傍身，工作也是林林总总，做过销售，进过工厂，发过传单等等都不长久。
后来因为还算有点姿色被招到了【春尾】当前台，工作轻松，工资也还勉强。
在这里遇到爱人结了婚，但因为她的工作是前台所以一直没敢要孩子，生怕怀孕辞职后家里的经济压力全部倒在另一半身上，那样根本吃不消。
但如果升了主管，薪资翻倍不说，还有孕假！
而她没有学历，没有背景，连最拿得出手的样貌在【春尾】也只是个吊车尾而已，所以一直兢兢业业，从不敢懈怠，比别人还勤奋努力上进，为的就是有一天能被认可。
好不容易熬到上一任主管离职，可候选的天平却偏向比她晚来，但比她年轻貌美的李玲！
就算李玲辞职，经理依旧没有没有松口的意向。
她不甘心，却又没办法。
直到两个小时前李言找到她，让她做俞嘉楠的思想工作，只要成功了那主管的位置就板上钉钉非她不可了。
这一切让她觉得一直为之努力的她才是最可笑的。
很想抄起手边的水杯砸在经理那油腻的脑门上，但心底对主管位置的渴望超出了她的预想，脑袋回应得比她肢体还干脆。
现在这个问题是僭越了。
主管的位置是她拿友谊交换的，现在都定下了才来问这些，成了典型的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例子。
陶清不再说话，扭出了经理办公室。
晚上下班后俞嘉楠把事儿给林萍说了。
林萍以前经常跟着俞安去过不少这种场合，无非都是以生意为目的的往来，大部分的富商都是知识分子，知道没什么危险也就同意了。
虽然俞嘉楠跟林萍说过了主办方会安排礼服，但林萍还是一大早起来翻箱倒柜地帮她找衣服。
其实也就那么几件，主要费时间的还是林萍来来回回地放在俞嘉楠身上比量，再屏弃那些洗得泛白的，只剩了件本身就是白色的连衣裙，好在本来就是俞嘉楠的衣服，十分合身。
接着又给俞嘉楠编了个好看的马尾才出门上班。
舞会时间是在傍晚，陶清说了下午会有人来接她，只要她在家等着就好。
虽然现在还有不少时间，但被林萍叫醒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俞嘉楠也睡意全无，吃完早餐拿出随身听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边听曲子边想象这手按在琴键上，葱白嫩指在空气中来回飘动。
到了中午，林萍上班的餐厅提供工作餐，是不回来吃饭的，俞嘉楠摸索着把冰箱里的午饭热了一下，吃完后又回到院子里静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