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清晰
第81章 清晰 420
尚重再次给白璐打电话，白璐看到打来电话的是他，正好这会儿心情尚好，给陆九澍展示自己的手机屏幕，示意要去一旁打电话，陆九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modaoge
白璐小跑去楼梯间，接起来。
“小璐？你终于愿意接我的电话了，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白璐用手指扣着面前的白墙，思考着自己该怎么组织语言。
“抱歉啊，我之前确实挺生气的。”
“小璐你不用说抱歉，该抱歉的是我，我上次的承诺恐怕不能实现了，雨卡离不开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今天是来道歉的，也是来做最后道别的，没管白璐的反应，继续道：“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麻烦你了，我不求能和好，我只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我的歉意。”
“我很谢谢你的帮助。”
既然决定说开了，那就潇洒一些，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
“好，你的道歉我收到了，对我爸来说，你和雨卡事他很关心，间接导致我很关心，其实我没有立场来管你。”
白璐顿了顿，她现在的心已经逐渐偏向陆九澍了，像一个天平，本来是平衡的，但在某一个时刻向左或向右有一点点的偏离，并且趋势不变。
“我的感觉现在有些变化。”
想到陆九澍，白璐渐渐清楚了自己的感情，这次一定要尝试。
“小璐……”
尚重猛然想起那个医生，明白了陆九澍已经渐渐走进了她的心，这种感觉让他略微有些失落，但同时也为白璐高兴，陆医生看上去是一个很好的人，而且身份医生，这也是一个很好的职业。
“我知道了你来找我是为了你妈妈，你不喜欢我，也不必装作喜欢我。”
“对不起啊……”尚重以前的喜欢带有太多目的，这样的喜欢不说也罢。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疯狂地当我爸的一枚棋子，你也不必勉强自己和我在一起，这对我们都不好。”
“还有哦，阿姨的事你别担心，我和家人还是会继续帮助你的。”
毕竟尚重的爸爸对他们一家有恩，这个忙是一定要帮的。
“真的很感谢。”
两人说清楚了，白璐要回去找陆九澍了。“好，那就这样吧。”
“再见。”
尚重在心里默默祝福，祝小璐往后充满幸福，我们羁绊就到这里，糟糕的故事结束了。
回到家，白璐和爸妈说明了自己的病情，也说了让陆九澍来家里过夜的目的。
姜妍很愉快地答应了，她巴不得两个孩子进展快一些。
所以顺理成章地，白璐睡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陆九澍则睡床。
入夜，陆九澍睡不着，他枕着自己没受伤的手臂，静静地看着远处沙发上白璐小小的身影。她睡得很不舒服，翻来覆去。
这惹得他有点心疼。
“小璐，要不我睡沙发吧。”
白璐翻身朝向陆九澍，睁开眼，看到一直盯着她的陆九澍。
“没关系的，哥你伤口还疼叭。”
陆九澍很想说让她来大床上一起睡，但这是在别人家里，而且男女共处一室已经是最大的通融了，他不能做这种瓜田李下的事，会带来不好的后果。
于是陆九澍起身去找姜妍，和阿姨要了一床厚被子，抱回来之后轻轻给白璐盖上。
“啊？”
白璐没想过陆九澍会再去找一床被子。
“你的被子太薄了，夜里冷。”
白璐攥着被子把自己裹紧了一些。床和沙发距离不太远，白璐全程盯着陆九澍。“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陆九澍回到床上，也把自己裹紧，两个人躺着，也相对着，只是中间隔了一点距离。
“我们一共见过几次了？”
陆九澍的视线越过白璐，直至窗子外的月亮。这月亮也会在他的时间线轮回吗？他不知道。脑子里是那些令人窒息的循环。“很多很多次了。”
“那你每次都要目睹我的死亡，是吗？”
陆九澍想起自己在太平间的泪流满面，在重症监护的泪流满面，在急诊处的泪流满面。那都是比较靠后面一点的循环了，一开始的很多次他都没搞清楚状况。
明白了之后，每次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每次都痛彻心扉。
“那你累吗？每次都在这样无穷无尽的循环里救我。”
“一开始会觉得累，而且有个问题一直困扰我，就是为什么要一直回来救你，为什么偏偏是你，我问了很多次。”
那时候的他有很多离谱的想法，他想着如果自己死了这个循环会不会结束，如果他们从来都不认识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个循环，如果自己救的是自己的姐姐该多好。
“有一个人告诉我，如果我能救活你，就会自己找到答案。”
一个人？白璐抓住重点。
“那个人是谁啊？”
“其实她……也不算是人吧，可能是保佑着我们的上帝或者神仙之类的，给我发考卷，她的名字叫执念。”
执念？为什么是执念，听起来怪怪的。
“这名字不太行啊，听起来不像是神仙的名字，如果我的朋友这样的话，我早就一脚踢过去了。”
陆九澍想起医院里来送饭的执念，“其实你已经见过她了。”
“啊？”
他一点一点描述着，“她像个普通人，是个和你一样的小姑娘，但是很像从圣经里走出来的，说话有点奇怪，但很多话都在点子上。”
白璐有点心疼循环里的陆九澍，她只是现在的她，并没有像陆九澍一样一遍一遍地品尝过痛苦，但这一切又是源于她，逃不了干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
白璐用真挚的眼神盯着陆九澍，“但我要说声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陆九澍感受到白璐的真心，他真的真的被面前的女孩打动了，或许这就是救她的意义。“别这么想，就算我要掉进循环里几千次几万次，只要有一丝机会帮你逃过一劫，我都会竭尽全力的。”
陆九澍目光放空，再次看着窗外的天空，“我相信我们两个人一定能看到明天的清晨。”
他也回了一个温柔的眼神，“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