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喝农药的人
江城人民医院急诊处医务人员值班室。
陆九澍回来之后，给自己打了一杯温水，坐下来拿出手机开始看白璐的朋友圈，以便更好地了解她。
值得注意的是，白璐的朋友圈没有自己的照片，她似乎只在微博发有关自己形象的东西，这里只有段子，竞赛消息，风景照，食物照片之类的，可能是需要自己经营，不需要太多考虑粉丝感受，不用刻意营造人设，更为肆意一些，所以朋友圈反而更像大学生一些。
她微博还有在江城大学参加羽毛球联赛的队服，而微信竟一点都不透露自己的学校，只有生活，只有特写，一般人也看不出她在哪。
有一条‘世界上本没有男朋友，有的人多了，我就没有了。’看得陆九澍不由得笑起来，这小姑娘，挺有梗。
以至于石潘和小刘护士中午买饭回来他都没注意到。
“哟，陆医生，在那里笑眯眯地，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在看美女？！”石潘还没来得及把盒饭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就看到陆九澍一脸姨母笑，过来打趣道，紧接着凑过来看。
陆九澍马上把手机界面调到短视频模式，脸上不减笑意，“没，哪有啊，什么美女，没有啦，你快去吃饭。”
“谁啊，陆医生。”小刘也打趣道，“不对劲哦，陆医生，你有嫌疑。”一脸“我知道，你别想逃过我的眼睛”的表情。
陆九澍把手机屏幕朝上，示意他俩看，“什么嫌疑啊，我在看搞笑视频而已，你们看。”再做出一脸真诚的表情。
“不逗你了。”
陆九澍松了一口气。
“你真的有嫌疑哦。”石潘又一脸坏笑。
医院是闲话传的很快的地方，一有风吹草动，很快整栋楼的人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陆九澍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
“哎呀，你快吃饭吧潘子。”陆九澍吓一跳，赶紧催促道。
石潘挑挑眉，做出那好吧的表情，转身走到边上拆盒饭。
“啊——！！！这是什么？！我的亲爱的护士姐姐，你怎么买了粥啊？”石潘夸张地指着那碗粥，做出震惊的表情。
“我饿了啊，昨天晚上闹肚子，我不敢吃其他东西。”小刘疑惑但解释道。
石潘大声喊道：“不能买粥哇，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这有什么说法啊潘哥？”小刘又疑惑了。
“买粥的意思就是，我们一会儿值班会忙成一锅粥！会有一大波病人等着我们去照料的！”
“潘哥，我们在医院，我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你搞什么迷信啊？”小刘被石潘逗笑了。
陆九澍也被逗笑了，石潘总是逗大家，他是这个小团体的开心果，总是能让大家无聊的生活多一些乐趣。
陆九澍听到病人二字，突然想起来，自己20日在急诊室接到的喝农药的那个孩子。
是夏聿，他得去救夏聿。
他赶往信息转接处，等着那通急救电话。
急救中心。
“您好，这里是江城人民医院急救中心，请您说明情况。”工作人员表明身份，引导对方说明状况。
急诊处转接信息工作处。
“呼叫三室，现在有一名患者，22岁，服用了农药，打电话时意识清醒，腹部剧烈疼痛，反胃，呕吐。”
“三室明白，我现在安排救护车出发。”工作人员挂掉电话，拿起手边的急救医疗设备准备出发。
陆九澍听到服用农药几个字，知道这正是夏聿。“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也拿了设备小跑出发。
夏聿家。
救护车一到，大家七手八脚地拿东西下车，夏聿妈妈早已等在楼下。
“小聿在楼上，你们快去！”夏聿妈妈着急地给救护人员指明方向，带着他们上楼。
大家绕过一层木制旋转楼梯，到达二楼。“在这个房间。”夏聿妈妈带着哭腔。
陆九澍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倒在床下的夏聿，痛苦地挣扎，头旁边是一滩呕吐物，再远一点的地方是一瓶农药，现在只剩一点儿了。
他见此情形，立马冲进房间指挥道：“先做去毒处理！”
后面几个人涌上来，给病人准备氧气面罩，陆九澍扒开他的单衬衣，几个人给病人贴上预检设备的磁贴片，陆九澍轻轻捏着夏聿的下巴，查看口腔，夏聿一直痛苦地呻吟。
“他喝药已经多久了。”陆九澍询问夏聿妈妈。
夏聿妈妈擦了擦眼泪，哽咽的说：“半小时吧，我在院子里还没一小时。”
陆九澍又转向设备查看初步监测结果，血压90/60，脉搏62，血氧饱和度90，太低了！
“给他上氧气面罩，带他上救护车。”夏聿已经不再挣扎了，情况十分危急。
陆九澍让开，后面有人带着担架过来，小心翼翼地搬动夏聿。这时，他猛地看到夏聿左肾处的刀口。是已经拆线的样子，已经愈合，但看得出来拆线不久。
“阿姨，他这里怎么了。”陆九澍指了指那个刀口。
阿姨哽咽着说：“他……有过肾肿瘤，几个月前做的手术。”
陆九澍听完肾肿瘤几个字，有点疑惑，忽然想起自己上次循环不就已经知道了吗，怎么这次看到没立刻想起来，竟然忘了。
“阿姨你也一起去医院吧。”
“好的。”
临走时陆九澍查看还有什么东西没带，朝房间扫视一圈，看到衣柜门上挂着一件红色运动衣，左胸处有定制logo，他脑子里立马浮现了白璐穿着这件衣服打羽毛球的样子，这件衣服……和白璐羽毛球赛的衣服一样啊，他俩是……同学？
陆九澍有了自己的猜测，跟着救护车回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