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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一言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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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秉恭连忙再次在江月白面前跪下,“婚姻大事,原本应该父母做主。但弟弟在逃亡途中,正好碰上起义军,摔下山坡,得一善心家人相救。该家女儿对弟弟衣不解带地悉心照顾。弟弟自觉不能损了人家女孩儿的名声,恳请姐姐答应弟弟求娶该家女儿。”

    李北辰在一旁听着直乐。

    跟方才在勤政殿里给他听的是一回事,却又不是完全一回事。

    江月白愣了愣,事出突然,但一下子抓住了重点,要么这个家里是个普通人家不仅没有仆役,而且女孩儿还没有母亲;要么是这个女孩儿跟弟弟两情相悦,默许了这种特殊的关乎清白的照顾。

    而在这个朝代,女孩子的清白大过天,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事情。

    她望向弟弟英俊帅气的一张脸,只好点点头,装作平常地问道,“你这番思虑是对的,不能毁了人家女孩儿清白。那女孩子几岁?女孩儿家中父母可都同意?”

    江秉恭快速抬眸望了江月白一眼,低头禀奏道,“丹霞她长我三岁,家中父母皆已同意。”

    这小学三年级就定下婚事,会不会太早了点;

    而一次逃难中的偶遇就结下终身大事,会不会太草率了。

    而且古代跟现代的年轻人不一样,还可以闪婚闪离的。

    江月白想起皇上说过弟弟回来后会承袭父亲的爵位,便看向李北辰:

    “这家人于你有恩,报答也是应该。只是婚姻大事关系终身不可草率,皇上觉得如何?”

    李北辰看出来江月白的顾虑,“朕以为秉恭这样做有情有义,身为大丈夫自当有如此担当。”

    江秉恭立马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谢皇上恩准。”

    “朕的话还没说完,”李北辰顿了顿,“你如今是忠义伯,身份不比以前。你即日去跟那女孩儿提亲定下婚事,但尊卑有别,只能为妾,不能为妻。待你成年后再议。”

    “可是皇上……”江秉恭急声道。

    他急切地想要说,那我不要当忠义伯行不行。他深受父亲淡泊名利,不想做官思想的影响,并不想被这些所束缚。

    何况他对徐丹霞承诺的是娶对方为妻啊!

    却被长姐拍了拍手,“弟弟,皇上做主,金口玉言允了你和她的婚事,还不赶紧磕头谢恩。”

    “可是,姐姐……”江秉恭急切地看向姐姐。

    江月白用眼神制止住了他,用命令的语气说道,“秉恭,这是皇上的圣旨。你先去洗手,姐姐带你去给锦绣上柱香。”

    这句话让江秉恭瞬间从方才欢喜的情绪里坠入冰窖。

    愣怔了半天后,江秉恭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少年老成,眼中含泪,拼命摇头,压低声音说道,“我不信!我不信!”

    李北辰望着江秉恭悲伤欲绝的样子,颇为心疼,“嘉宁,你就呆在这不要动。朕带他去。”

    说完将跪在地上的江秉恭拉着站起来,松开手,命令道:

    “跟朕走。”

    两人出去了很久才一起回来。

    江秉恭跟在皇上身后,一脸肃穆难过,不似方才的失控。

    见弟弟又黑又瘦,想到他这些日子的提心吊胆,颠沛流离,江月白心疼地一直给他夹菜。

    而江秉恭埋头吃饭,藏得看不见面容,泪水大颗大颗地掉进碗里,和在米饭里吞了下去。

    李北辰则亲手给江月白剥虾仁。

    周围的宫人全都垂着眸子,暗叹,自家主子真是得宠啊。全宫哪个主子哪个能得皇上亲自剥虾仁的。

    三个人默默无言。

    吃完饭后,李北辰给江月白说了送江秉恭去京畿大营历练的事情。

    听闻这是江秉恭的志向,江月白虽然心有不舍的,但也含泪应允了。

    因为江敬贤的教育就是如此: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果有机会报效国家,江家儿女不辞辛苦,不舍性命。

    李北辰并没有留下江秉恭单独跟江月白叙话,这不合规矩,也不利于江月白养胎。

    他让江秉恭给江月白磕了个响头。

    看向江月白,“朕已经安排陆昆明在勤政殿等着。放心,你再见到他时,他该是一名小将了。”

    这句话让江秉恭目光里多了几分果决勇敢。

    江月白想要摸摸弟弟的头,却被他再次闪开。禁不住想笑,有了“媳妇儿”的人果然长大了。

    “秉恭,你在军营里保重自己。记得给阿姊写信。”

    江秉恭毕恭毕敬地说道,“阿姊放心,定不会让阿姊失望,阿姊保重自己。”

    他虽然年龄不大,但他在皇上的点拨下,已然明白,他如今是江家里唯一的男丁,江月白是他唯一活着的阿姊。为了阿姊,为了母亲和腹中的弟弟妹妹,他要勇敢担当,刻苦训练,立下军功,不让阿姊担心,成为阿姊在的依靠。

    江月白孤零零地坐在轮椅上,目送李北辰带着弟弟离开。

    弟弟的背影清瘦而挺拔。父亲的死让一个男孩迅速长大。

    待他们的背影在视线尽头消失,江月白再也忍不住,失声叫道:“秉恭”

    待她泪珠滚落时,突然一个身影朝她奔来,紧紧地抱住了她,“阿姊,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江月白抱着弟弟泪流满面,“好,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飞速地坠落。

    宫门口,李北辰静静地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相拥而泣的姐弟二人。

    他忽然也有些想念他的姐姐们了。

    想念他的父王和母后了。

    李北辰回去后,就命人将江秉恭带去见他的母亲。这几日就暂时先寄养在他母亲陆氏那。

    正好再过几日,京畿大营的齐牧野大将军要过来商议火器营的事情。

    对战欢欢且尔跟野四扎的几场战役中,江月白紧急派人送过来的手雷和炸药包都派上了大用场,另外韩子谦还给了他制作火药的优化配比。还有制作佳能炮的一张图纸,上面对炮管的厚度和尺寸都有精确的标注。

    他找兵部的火器局研究了下,初步结论是可行,但如何防止爆膛这个重要的技术问题还没有解决,暂时还没有开始造。

    齐牧野他是先帝亲封的威武大将军,一直负责火器营的装备和训练。不仅能征善战,十分精通于火器,以及多种火器并用的综合作战指挥。故而,李北辰计划将他召回京城几日,跟兵部的火器局一起研究后再做打算。

    顺便将江秉恭托付给他,带回京畿大营。

    李北辰正想着事情,见外面的日头没了,天色变得阴沉。

    听钦天监来报,今夜有雨。既然晚上要去,那不如现在就去谈正事。

    她就像一个谜团一样,他有好多问题要问她。

    李北辰拿着制作佳能炮的图纸,带着梁小宝去了宁安宫。

    走到宫门口,李北辰望着牌匾上的“宁安宫”,心里冒出来“永和宫”三个字,便吩咐梁小宝找人将牌匾换成隶书的永和宫三个字。显然没有御赐亲笔的意思。

    这是李北辰刻意而为之,以此对比,就是为了凸显对谢家恬妃的不同,抬高恬妃的地位。

    这其中的差别自然会被有心之人察觉到。

    见到江月白后,李北辰并没有直接问出心中的疑问,而是很惬意地喝起了茶。

    早上皇上才带弟弟来见她,完成了她的一桩心事,卖了她个大人情。江月白以为皇上这会儿单独来是来邀宠的,故而待皇上十分殷勤周到。

    喝了茶闲聊了会儿后,江月白看了看窗外,天还没有黑,便乖巧地问道,“皇上上次答应臣妾陪臣妾下棋。今日可有空?”

    李北辰愣了下,如今说到下棋,他就会想起道衍和尚;想起道衍,他就会想到江月白是异世之人,紧接着就会想到自己随时可能game over,寿命不足五年的谬论。

    只是这道衍高傲狂妄得很,软硬不吃。只有下棋赢了他,他才肯继续往下说。偏偏又拿捏住了他的好奇心,舍不得杀他。

    李北辰转念之间,脸色就变得有些沉郁。他终于找到试探江月白的办法了。

    江月白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您为何突然变了脸色?”

    李北辰回过神来,“听说你这些日子苦练棋艺,今日朕陪你下一局看看实力如何。”

    江月白抿嘴笑着,“下赢了可有奖励?”

    李北辰忽而福至心灵,“你跟朕下棋,朕会不自觉地让着你。但如果你能下赢道衍老和尚,要什么奖励任你提。”

    江月白好胜心起,天真地问道,“此话当真?那臣妾可要好好想想了。”

    李北辰很喜欢看她这样率真可爱的模样,含笑说道,“朕说话一言九鼎。何时不作数了?”

    听闻恬妃连着几日去了殡宫,缠着道衍和尚下棋。道衍和尚连续拒绝了三天。

    谁知恬妃胡搅蛮缠,道衍和尚奈何不得,今日只得陪着下了一盘,结果让恬妃败得如落花流水,一塌糊涂。目的是让恬妃知难而退的意味,却激起了恬妃的好胜心,一直闹着还要再下。

    道衍却再也置之不理,任其闹腾,自己念自己的经。

    江月白好奇地问道,“那道衍老和尚真有那么厉害?臣妾听素素说,恬妃与他下过一局,惨败。”

    李北辰叹息了一声,“朕自以为棋艺在全天下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但朕竟然还没有赢过那道衍一次。”

    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月白一眼,“不知道韩少傅若是在,能不能下得赢那道衍。”

    闻言,江月白感到后背阵阵发凉。

    “皎皎,你认为呢?”

    李北辰锐利的眸光紧紧盯着江月白的眼眸,似是一把利剑要穿透她的眼睛,她的心。

    江月白听到韩子谦的名字心头一颤。

    她明明说服了自己,刻意地想要忘记,却时常无意识地想起韩子谦,想起他白衣如雪,君子如玉的模样,想起他许许多多的事情。

    江月白迎向李北辰探究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躲闪,摇头自嘲地娇笑,“臣妾的水平皇上又不是不知道,那是菜得很。”

    李北辰为自己方才荒唐想法感到好笑。也是。竟然对江月白这种初学者抱有幻想,真是离了大谱。

    也跟着笑起来,“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那你方才还激动地想要讨赏赐。”

    江月白脸颊微红,羞怯地娇嗔:“皇上又在笑话臣妾?!臣妾让韩少傅教臣妾围棋,就是因为见皇上时时摆弄棋子,希望皇上想下棋的时候有人陪,臣妾能多些机会陪在皇上身边。”

    李北辰,“所以你学围棋是为了朕?”

    江月白脸愈发红了,生气地捏捏李北辰的手,“皇上~~讨厌~~看破不说破,就不要笑话臣妾了。”

    李北辰感到一瞬间有电流冲击全身四处,破天荒地开起了江月白的玩笑,“你口出狂言,还不许朕笑了?那道衍也是你们苏州人士。想来你们苏州人士都挺狂的嘛。”

    江月白继续撒娇,“皇上你的笑话好冷啊。不是有句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嘛。皇上师从名师,棋艺高超,但可能棋风比较成熟稳定。对方可能将皇上的下棋思路研究了个底朝天,烂熟于心。而他自己可能棋出险招,不按套路走。

    皇上在明,他在暗。皇上随心随意,对方说不定处心积虑。自然就占了上风。像臣妾这样背棋谱背的少,没有正经师父教,一气子瞎走,乱拳朝对方脸上打,对方说不定觉得臣妾高深莫测,自乱阵脚。”

    这就跟中国的羽毛球和乒乓球一样。都是自己人跟自己人打。通过录像回放,把对方的路数、习惯、状态研究得一清二楚,准确预判到对方的预判。

    李北辰听完不觉得江月白冒犯他,说他的棋风沿袭老师墨守成规,相反认为江月白思维敏捷,眼光犀利,看问题颇为深刻,一眼抓住了问题的根本。

    颇为感慨地说道,“确实如此。那道衍棋风诡异,经常出其不意。不到最后,根本看不出当初落子的用意。”

    江月白笑着看向李北辰,“听起来对方像是个阴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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