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委婉的求情
隔着薄薄的纱帘，陈阿瞒悄悄望向殿门的方向。
虽然看不清人影，但通过嗓音判断，应该是三师姐孙妙伊。
平日里就数她和大师姐云芷的关系最为亲密。
前些天，与月神殿有世仇的空山派被灭。
萧墨月下令血洗其残余势力，以及与空山派关系较为亲密的村落。
云芷却觉得不应该牵连村落里的普通人，拒绝执行这项命令。
一向视其为接班人的萧墨月勃然大怒，直接把她罚进了宗门禁地赤炎地牢。
那种炼狱般的地方，常人进去都撑不过一天。
只是听到云芷待了几天，也已经坚持不住，陈阿瞒还是感到非常吃惊。
因为这个大师姐，已经是宗门明面上除了师尊萧墨月和几位长老外，修为实力最强的人了。
偷偷瞥了眼怀中的萧墨月，陈阿瞒一阵后怕。
如果方才他被责罚到了那个鬼地方，以现在的修为，只怕很快就得重新投胎了。
倒映在眼底的那抹丰腻雪白，此时也都变为了摄人心魄的寒光，惊得他神色凌然。
面对弟子的求情，萧墨月却表现的云淡风轻。
她看也不看殿外的孙妙伊，只是闭着眼睛轻启朱唇，“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得到这样一个敷衍的答复，孙妙伊显然不甘心。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祈求的嗓音中带着颤抖。
“师傅，念在大师姐是您首席弟子的份上，也念在她平日尊师重道的份上，您就法外开恩，饶了大师姐这一次吧！”
孙妙伊不劝解还好，越劝萧墨月火气越大。
“好一个首席弟子，好一个尊师重道！为师提出的决议，她居然敢在宗门大会上公然违抗，这就是她作为首席弟子该做的事情？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尊师重道？”
“师傅，大师姐只是一时糊涂”
孙妙伊还欲求情，却被萧墨月寒声喝止。
“住口！再敢求情，为师连你一起打入地牢！”
冰冷的语气，吓的殿门外跪着的孙妙伊立马噤声。
清秀的额头愈发谦恭的紧贴在大理石台阶上。
臀部的曲线也因此愈发明显和挺翘。
床榻之上的萧墨月也因为愤怒的缘故，胸口不住的剧烈起伏着。
宛如海平面上突然涌现的波涛，让人畏惧又惊叹。
陈阿瞒伸出右手，轻轻抚了抚萧墨月锁骨之下的白皙区域。
“师尊莫气，生气是会加速衰老的，师傅您倾国倾城的容颜要是有了损伤，那可真是世间的一大损失了。”
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萧墨月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脸庞。
“呵呵，还是小阿瞒懂得体贴为师！不用管这些孽徒，咱们继续按摩。”
陈阿瞒轻轻应了一声，有些不舍的收回正在抚压心口的手掌。
师尊的皮肤可真软哦不
是真白呀！
微风将纱帘掀起一角，孙妙依跪趴在殿外地面的曼妙曲线，惊鸿一瞥的映入陈阿瞒眼中。
“没想到平日里喜好宽松衣裙的三师姐，臀部居然如此挺翘。”
暗暗赞叹了一声，陈阿瞒不禁又担心起了地牢之中的云芷。
孙妙伊冒着风险过来求情，说明云芷此时肯定已经危在旦夕。
作为月神殿的内门弟子，别看他现在无比风光，当年被萧墨月带回月神殿时，可是吃过不少苦头。
在魔教里头，明争暗斗尤为残酷。
加之萧墨月平日勤于修炼，基本也不怎么管他。
所以成长的过程中，免不了被其他同门欺负。
如果不是云芷的几次有意庇护，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陈阿瞒，估计早就被某个心思邪恶的弟子拿去当小白鼠炼化了。
哪里还有机会被萧墨月收为亲传弟子。
虽然陈阿瞒平日里脸厚心黑，永远将自身利益放在第一位。
但此时得知云芷可能身死道消，他也只得冒着风险，尝试性的再劝解一番了。
当然，前提还是得保住小命不受威胁。
至于能不能成，就全看天意了！
而月神殿的天，自然便是师傅萧墨月。
陈阿瞒没有急着开口，只是故意止住了手头按摩的动作。
片刻后，萧墨月果然睁开眼睛，轻声问道：“怎么突然停下了？”
陈阿瞒装作惊醒的重新按摩起来，同时脸上表现出一抹忧虑。
“徒儿刚才想到了宗门的安危，一时忘了神！”
活动了下身体，萧墨月将两条白皙丰腴的美腿交叠在一起，淡淡一笑。
“为师修为正值巅峰，你在这担心个什么劲儿！”
陈阿瞒悄悄瞥了眼师尊傲人的身材。
正值巅峰这四个字用来形容现在的萧墨月，真是贴切无比。
收回目光，他正色道：“有道是居安思危，空山派以前何等风光，却在几十年的时间里迅速衰落，直至覆灭，不免令人唏嘘。”
对此，萧墨月显得不屑一顾，“空山派传承千年，却连一个有实力的接班人都找不出，覆灭了也是活该！”
陈阿瞒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是啊，当代空山派掌门，连师傅您的三招都挡不住便已形神俱灭，实在是太过孱弱。但正因如此，徒儿不免想到要是哪天您不在了，月神殿是否也会陷入同样的困境呢？”
经他这么一说，萧墨月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有自己在的月神殿，绝对当得起顶尖宗门四个字的称呼。
只是修道者也有身死道消的那一天。
到时候又有谁能挑得起维持月神殿辉煌的重担呢！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亲传大弟子云芷有这个潜力。
只不过后者纯善的性格，又让她头疼不已。
如果身在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这种性格自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作为魔教中人，这样的妇人之仁，只会后患无穷。
一旦将月神殿交到云芷手上，很有可能会给宗门带来灭顶之灾。
而云芷在一众弟子心中的威望又极高。
只要有这个大弟子在，旁人便不可能争夺殿主之位。
这才是萧墨月狠心处置云芷的根本原因。
只是陈阿瞒现在的话，又让她意识到眼下的处理措施，似乎也有些欠缺考虑。
见萧墨月的态度有所松动，陈阿瞒贴心的帮她抚平蹙起的眉头。
“其实大师姐建议放过那些普通村民，对我们月神殿来说也有长远的好处！”
说完这句话，陈阿瞒顿了一顿，故意卖了个关子。
等到萧墨月投来疑惑的眼神，他才轻笑道：
“这些普通村民之所以支持空山派，无非是担心遭到魔教的打击，寻求庇护而已。如果我们月神殿向他们保证，不但不伤害他们，还会像空山派那样只要每年按时上交一定的金钱，就可以向他们提供同样的庇护，那样的话，不仅可以每年获得可观的供奉收入，还能有稳定的人群用以吸纳照收新弟子，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萧墨月被他说的也是双眼一亮。
影响魔教发展的最大两个困境，无非就是钱和人。
从古至今，绝大部分普通民众都对魔教避之不及，生怕有所牵连。
这就导致魔教吸纳新弟子和创收，基本都是靠抢。
但是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抢的越多，人们就越怕你，那么下次抢人抢钱的时候，所要付出的成本就越大。
最为致命的是，抢人抢钱的过程中，免不了要杀人。
万一某个漏网之鱼是个修行的天才，那他成长起来以后，绝对会死磕当初杀他全家的魔教门派。
历史上因此招致灭门的宗门，可谓数不胜数。
名门正派那种躺着就有钱有人主动送上门的优势，一直是所有魔教都极为眼馋的。
如果陈阿瞒这个方案真能成功，那绝对是颠覆性的巨大革新。
但随即，萧墨月又说出了她的担忧。
“那些村民能相信我们么？”
“只要我们能够严格执行保护条令，维护好制定的规则，就由不得他们不相信。因为没有我们的庇护，这些普通人随时可能成为其他魔道中人和野兽的盘中菜，他们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缓了口气，陈阿瞒紧接着说道：“其实底层的民众，并不在乎是正派还是反派在保护他们，谁能保障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谁在他们眼中就是正派。那些名门正派只收钱不提供保护，最终引起民愤的事儿可不少！”
萧墨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是这样做的话，我们岂不是不像魔教宗派了？”
陈阿瞒笑道：“我敬爱的师傅诶，您应该很清楚，咱们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月神殿实力弱小，就算做成魔教的标杆，也难逃被吞噬的命运。反之，只要咱们足够强大，就算有些做法不太合乎传统，其他宗派也不敢有半句屁话。”
陈阿瞒暂时停下按摩的动作，神色中似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等到那个时候，我们月神殿的规矩，就是整个魔教的规矩！”
萧墨月静静的看着他，眼神显得极为复杂。
当初之所以会把眼前的少年带上山，就是因为她偶然发现年仅十岁的陈阿瞒，有种极为特殊的气息。
这种气息，她在整个东土神州都未曾见过。
就仿佛，这个孩子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虽然暂时还没有弄清这种感觉的本因，但是萧墨月可以肯定的是，当初带陈阿瞒回月神殿的决定，无疑是万分正确的。
如果陈阿瞒能够像云芷那样勤勉修行，加上他的心性头脑，一定可以将月神殿发扬光大。
萧墨月微微侧过身子，柔软的心口不轻不重的挤压在陈阿瞒的胸膛。
青葱的玉指有些无奈和惋惜的点了点他的额头。
“你呀你，那么多霸道的功法不学，尽去学轻功、疗伤一类的无用功法。如果你能有云芷那样的修为，即便身为男子，我倒也算有个可以托付宗门传承的人选了。”
霸道功法固然威风厉害，但也容易让人盲目自信和上头。
万一哪天不小心遇到个比自己厉害的，岂不是就凉凉了？
多少天才就是这样意外陨落的，陈阿瞒可不想步他们的后尘。
苟住，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
而且宗门老大实在太过危险，仇家上门可都是先找掌门。
一旦宗门被攻破，作为老大，甚至连个投降的机会都不会有。
所以对于萧墨月的惋惜，陈阿瞒心底是不以为意的。
不过面上还是笑着揽住师尊的肩膀，将她柔软的身子不经意的往自己怀里压了压。
“就我这点资质，哪里配和大师姐相提并论，而且我也不是当教主的那块料嘛。如果您是把殿主之位传给大师姐，我在旁边辅佐一二，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呵呵！”
这句半开玩笑的话，自然是陈阿瞒故意说给萧墨月听的。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后者便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似乎是在考虑这种搭配的可行性。
陈阿瞒没有再画蛇添足的多说什么，只是专心感受着怀里御姐师尊的柔美，静等最终的结果。
云师姐，师弟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能不能将你从地牢里救出来，就看师傅的决断了。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沉思中的萧墨月终于开了口。
“阿瞒，你扶为师起来，随我去一趟地牢！”
“诶~”
陈阿瞒一手扶背，一手揽腰，亲昵的将师尊从床上搀扶了下来。
殿门口的孙妙伊猛然抬起脑袋，双眸中尽是欣喜之色。
虽然萧墨月还没有明确表示要放了云芷。
但是这种态度已经暗示出后者的生死有了巨大的转机。
真没想到，小师弟居然成功说动了师傅。
落后半步的陈阿瞒，迎着孙妙伊感激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暂时安心。
同时不动声色的狠狠剜了一眼她曼妙的曲线。
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感受一番。
收回视线，陈阿瞒踏步向前，陪着萧墨月朝赤炎地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