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理由
在众多觉醒物能力当中，时间和空间属于最神秘，同时威能最难以预测。
无视等级，绝对成立，没有反制的能力或者是足够的灵能根本无法挣脱束缚。
【刻耳柏洛斯】施展的【空间凝固】就是空间系的能力，释放之后，半径五公里以内的空间全部凝固。
只有【刻耳柏洛斯】以及祂允许的人才可以自由行动。
在凝固的空间当中，【刻耳柏洛斯】可以感知到在这其中所发生的一切。
而现在和【刻耳柏洛斯】和【乌列尔】同时处于【天使傀儡】的体内，所以【乌列尔】也可以感知到凝固空间内发生的事情。
就在刚刚，祂感知到有人在本应凝固的空间中行动。
而战场上除了【乌列尔】，还有三人。其中楚难接下一拳以后失去战力，牧狂被和姜逸晨被【空间凝固】控制。
三人都不存在行动的可能，那这个在凝固空间中行动的人，又是谁？
直到这时，【乌列尔】才想起自己在这里和九曜鏖战的原因是因为这个被自己遗忘的“第四个人”。
【天使傀儡】抬起腿，一记战斧式下劈落在牧狂胸口，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牧狂倒在地上。
感知到姜逸晨所在的地方空间开始不断震动，傀儡身上的两个意识同时冷哼一声。
【天使傀儡】闪现到姜逸晨面前，能量凝聚而成的拳套上长出尖刺。
下一刻，强而有力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姜逸晨身上。
即使姜逸晨身上防御手段，但是如此密集的攻击也不能全部防御下来。
而且力道可以化解，但是尖刺刺穿皮肉所造成的伤害也无法避免。
在经过长达7秒时间的快速冲拳之后，力大势沉的踢击正面命中姜逸晨。
姜逸晨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气息萎靡，凝固的空间逐渐趋于平静。
至此，九曜三人全员重伤。
【乌列尔】没有着急补刀，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而且万神教和九曜交战多年，对彼此都有足够的了解。
万神教教众都清楚一点，自家人是在关键时刻连数学题都可以解出来。那九曜的成员就是在触及底线或者需要以命换命的情况下，就会爆发出十倍以上的实力。
这里的实力不止是指战力，还包括各种方面，如抗打击能力、临时反应速度、狂笑着和对面同归于尽的精神状态等多方因素。
【乌列尔】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一个b级傀儡因为将九曜成员逼到搏命的时候，然后一个c级带着四个d级狂笑不止，和自己的b级傀儡同归于尽的场景。
进而导致那一次对万神教至关重要的计划失败。
从那以后，【乌列尔】拒绝在计划最关键的时候对九曜成员补刀。
此时本源碎片近在眼前，若是在这个时候补刀，让姜逸晨三人开始搏命，那导致夺取本源碎片的计划失败……
那【乌列尔】就在玉城先后折损两尊c级【天使傀儡】，以及万神教培养许久的b级异兽【刻耳柏洛斯】，到最后连本源碎片都没能弄到手。
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然后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在重伤姜逸晨以后，【乌列尔】直接看向正在缓慢行动的周千瑶。
这个眼神让副人格代打的周千瑶都不禁冷汗直流，迅速在脑中构筑幻想，隐蔽自己的身形。
但很可惜，当【乌列尔】意识到周千瑶的存在的时候，幻想营造的隐蔽就已经失去意义，更别说她此时处于凝固空间当中。
在凝固空间中，所有的事物都在【乌列尔】和【刻耳柏洛斯】的感知中。
自然也包括使用【幻想家】在凝固空间中行动，打算去给楚难送药的周千瑶。
“隐蔽类的觉醒武装吗？效果还不错。”【天使傀儡】出现在周千瑶身前，属于【乌列尔】的声音道，“但是现在，没用了。”
【天使傀儡】一拳轰出，拳头在周千瑶眼前迅速放大。
“雷之呼吸，壹之形，霹雳一闪！”
幻想构筑，闪烁着雷光的长刀具现，在本能反应下，周千瑶挥刀挡在身前。
仓促的反击如何与早有预谋的一击抗衡？更别说这是在双方实力本就有很大差距的情况下对抗。
所以这一拳将周千瑶击退了足足七步。
而周千瑶的一斩却连傀儡手上的臂铠都未能造成半点损毁。
“把本源碎片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乌列尔】向周千瑶张开手。
“横竖都是死，我脑子抽风了才会让你如愿。”周千瑶卸下素质，对着【乌列尔】致以最亲切的问候。
“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乌列尔】凝聚全身的能量，向着周千瑶发起进攻。
凝固的空间即使是使用【幻想家】进行幻想也只能让周千瑶缓慢行动，而接下来【乌列尔】的这一击。
周千瑶似乎已经没有办法抵挡了。
迅猛有力的铁拳瞬间就来到周千瑶的面前，这次她甚至连构筑幻想的时间都没有。
她仅仅只来得及将长刀架在自己身前。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凝固的空间被惊人的灵力撼动。
气息萎靡的姜逸晨从断壁残垣中站起，湛蓝色的气焰暴涨，一缕缕金色气体在其中不断流转。
“我以前说过，不会再让你们万神教，在我面前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这是姜逸晨心中唯一的念头。
箭步踏出，寸寸裂痕出现在大地上。鬼魅般的身影带着湛蓝色的磅礴灵力出现在周千瑶的身前。
从冲破【空间凝固】的封锁，到姜逸晨爆发气势来到周千瑶身前，中间甚至没有过去1秒，这个速度阈值远在c级的极限值以上，甚至b级当中都少有。
不要说周千瑶，即使是【乌列尔】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本应瞬杀周千瑶的攻击落在姜逸晨的身上，他的内衫亮起微光，但最后还是不能抵挡【乌列尔】这一招，这一拳冲破防御，击穿姜逸晨的肩膀。
鲜血飞溅到周千瑶脸上，她的瞳孔猛的收缩，开始觉得嗓子有点干涩。
鲜血顺着姜逸晨的身体流下，从手臂上流至长枪，从枪尖滴落。
姜逸晨冷冷地看向【天使傀儡】，其中的两个意识竟然从这个眼神中感受到恐惧。
发自两个神明内心深处的恐惧。
妖冶的血气升腾，长枪上浮现血红的裂痕，冰冷的森然语气如同从地狱走出索魂的恶鬼：“地狱战法，一式，燃血—苍天变。”
升腾的血气凭空燃烧，化作血焰缠绕在长枪上。一点寒光闪烁，枪出如龙，恐怖的气势瞬间锁定【天使傀儡】。
【乌列尔】和【刻耳柏洛斯】在这一枪中，切身体验到死亡的感觉。
这一枪刺中，是真的会死！
不是可能，而是可以肯定的事情。
恐怖的力量注入长枪当中，暴戾的气息充斥着枪身。这一枪才刺出，长枪就寸寸断裂，残片一点点落在地面。
然而锁定在【天使傀儡】身上的杀机没有任何消逝，姜逸晨虚握，仿佛手中还有一杆无物不破的神兵。
【天使傀儡】的身躯颤抖，全身的力量在这一瞬间全部调动，控制着身体转向。
恐怖的攻击擦着傀儡的左肩过去，一瞬间，力量完全爆发，傀儡的左臂自肩膀开始寸寸粉碎，全身由【刻耳柏洛斯】能量凝聚而成的铠甲崩碎。
余威爆发，【天使傀儡】顺着街道倒飞出去，一路接连撞碎三栋建筑。
目睹着【天使傀儡】倒在废墟当中，姜逸晨的身体才缓缓倒下。
肩膀处的血洞因为紧绷的肌肉松弛，顿时洒出大量鲜血，流在地上形成血泊。
周千瑶眼疾手快，在姜逸晨倒在地上之前将他扶起，同时开始构筑幻想。
虚弱的姜逸晨看着被神秘力量遏止，不再流血的伤口，对周千瑶道：“谢了。”
“不用，我的命比这件事要更贵重。”
加上三年前，这已经是姜逸晨第二次从万神教的手中救下周千瑶。
和两次救命之恩相比，用【幻想家】给姜逸晨止血这件事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第二次了，之前是因为保护民众，现在是因为我。没人说过你蠢吗？为了保护和自己不相关的人，让自己伤痕累累。”周千瑶语气复杂道。
两世为人，没见过这样的人。
比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聪明，但是做出的事情却是会让很多自以为聪明的人嘲笑的事情。
周千瑶需要承认，自己做不出这种事情，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我也不想，只不过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罢了。”姜逸晨勉强扯出一抹苦笑。
“因为，和灵灵约定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