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含笑半步癫
“喂,醒醒,起来收麦子了。”杜宁粗暴地在雪里蛆脸上拍了拍。
“嗯哼。”雪里蛆混混沌沌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影,顿时吓了一跳,立刻睡意全无。
“你是谁?”他惊叫一声,一屁股坐起来,使劲往后挪了挪。
常言道,人吓人吓死人,大半夜的醒来,结果炕边上坐着一个人,这也太惊悚了。
杜宁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杜宁。”
雪里蛆长松了一口气,只要是人就好。
“你大半夜的跑到我家里来想干吗?亏你还是读过书的,不经过主人允许就翻墙而入,这是君子所为吗?”
没有了惊恐,雪里蛆心中只剩下愤怒了,义正词严地质问起来,还真有几分君子模样。
杜宁被他这一问给问笑了。
“还君子,君你老母,你偷鸡摸狗夜踹寡妇门的时候咋就不问问你自己是不是君子呢。”说着一巴掌直接抽在他的脸上。
“啪。”
雪里蛆捂着脸,有些难以置信。
他怎么敢打我的,他就是个外来的知青啊,知青敢打土著,简直是要造反呐。
见他没反应,杜宁又是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啊啊,老子要宰了你。”雪里蛆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想要厮打起来,只是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光溜溜的,猛然站起来顿时觉得屁股凉飕飕的。
杜宁可丝毫不惯着他,直接跳上炕,对着雪里蛆的肚子轻飘飘的一拳,看似简单一拳,实际上出拳的时候用了一点巧劲。
雪里蛆只觉得小腹一阵绞痛,颤颤巍巍地又摔倒在炕上,不停地干呕起来。
“说说今天的事情,我要听实话,不要再拿那些蹩脚的借口来忽悠我。”杜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雪里蛆捂着肚子觉得很是委屈,这事就过不去了是吧。
白天被李满江一顿暴打,晚上也不放过,这日子还能过吗。
还有,这小子看起来白白嫩嫩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只是让他将刘拴狗供出来,他也做不到。
在一起厮混了那么长的时间,他哪能不知道刘拴狗是什么人。
那是个狠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惹了杜宁最多挨顿打,可是惹了刘拴狗,有可能会要他的命。
王家湾大坝里不知道躺了多少具尸体,他可不想躺到里面跟那些人一起作伴去。
想到这里,他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声音中带着无奈:“我说的是真的,你还要我说什么?”
杜宁冷哼一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既然如此别怪我给你来个大的。”
说完后他在系统商城里开始翻找起来,找了半天终于锁定了一种看似不错的药物。
含笑半步癫:服用后你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男孩,大笑三个小时,无药可解,3点侠义值。
一个瓷瓶凭空出现在手中,杜宁打开瓷瓶,发现里面只有老鼠屎大小的一颗黑色小药丸。
“嘿嘿,来试试我给你准备的大餐,吃完后你就是李家屲最快乐的男孩。”他一把薅住雪里蛆的头发,将手中的药丸倒入他的嘴中。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雪里蛆真的被吓到了,药是能乱吃的吗。
杜宁狞笑道:“好东西,快乐的源头现在就在你的肚子里。”
然后,他下炕将门窗都关好,免得待会这厮笑出声来惊动了左邻右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雪里蛆面容惊恐,但是嘴里却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雪里蛆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杜宁看的有些咂舌,这假冒伪劣产品的药劲竟然这么大。
一个放肆地大笑着,连口气也不喘,一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在这漫漫长夜里显得有些诡异。
三个小时终于过去了,杜宁强忍着瞌睡,总算是完了。
尽管他练武后精力好了许多,但是整整一晚上不睡觉也会有点受不了。
笑声停止后,雪里蛆就像水里捞出来地一样,面如金纸,喉咙肿胀,长时间保持着大笑的姿势,整张脸好像要变形了一样。
“现在能说了吗?”杜宁挑了挑眉头,同时他已经在系统商城里面找其他药物了,要是这厮还不说实话,他不介意再给吃一颗其他的假药。
雪里蛆嗓音沙哑,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似的不断点着,生怕杜宁给他再来一下。
刚才那三个小时的狂笑彻底在他心里留下阴影了。
谁能想象,意识是清楚的,心里一个劲的让自己不要笑,可是神经中枢好像失去了作用,全身根本不由自己控制。
“说,我这就说。”
“是刘拴狗指使我那样做的,真的,我一点没骗你。”
杜宁脑子急转,他好像不记得自己的罪过一个叫做刘拴狗的人啊。
“这个刘拴狗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害我?”
“刘栓狗是上刘队的二流子,至于他为什么要害你我不知道,他前天给了我两块钱让我去举报你。”
接着雪里蛆将刘拴狗的十八辈祖宗都抖露出来了。
听完后雪里蛆的描述,杜宁深深感慨道:“二流子难道也是一种基因病,会传给后代的吗?”感情这刘拴狗是二流子世家啊,爷爷是二流子,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家不是啊,我爹是正经人,我爷爷还是个佃户呢。”雪里蛆委委屈屈地辩解了一下,心道你这话打击面积有点大了。
杜宁拍了他一巴掌,轻斥道:“你还委屈上了,既然知道维护祖宗,你咋就成了这球样子,好事是一点不做,尽做些不是人做的事。”
雪里蛆好像被说到伤心处了,心里的恐惧也被抛在脑后了,大声辩解起来。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东西,但我也读过几天书,认识几个字,要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刨食,我做不到。”
“咱们这破地方,你也知道,辛苦一年连肚子都填不饱,我啥都不干,也填不饱肚子,既然都是填不饱肚子,我为啥要累死累活在地里折腾。”
杜宁沉默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厮就是觉得自己识过一点字,就在天上飘着下不来,说白了就是好高骛远,然后开始摆烂。
只是为啥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呢,干也吃不饱,不干也吃不饱,这不是跟后世的躺平一样吗。
“你就不羡慕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
传宗接代这件事在农村是非常严肃的一件事,即使再穷再苦,没有子嗣后代,那就是最大的不孝,死后连祖坟都进不去。
“羡慕,咋不羡慕,晚上睡觉抱着个女人肯定比自己一个躺在炕上舒服,可是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咋养活老婆孩子,还不如趁早不要祸害人家的闺女。”
雪里蛆语气中先是带着浓浓的羡慕,接着话锋一转,理所当然的说起了他的歪理。
“嘿,你别说,你这觉悟还真比一般人高。”
“行,你高,我无话可说了,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想管,现在咱们来说说你陷害我不成,最后将雍知青送进去这事该怎么办?”
雪里蛆眼里闪过一抹愧疚,他只是有些小心思,不是那种大恶之人。
你让他偷鸡摸狗,也踹寡妇门他能做出来,可是让他真正去将一个无辜的人置于死地,他也不落忍。
其实昨天李满江打他的时候没跑,就是因为心里有所愧疚,自认为挨一顿打,心里就好受一点,可是今天被杜宁提起来,他心里依然不好受。
所以说这人虽然坏,但是还没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