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战豕韦对策
傅说鼓起勇气说道：“还将随我出征的前师队伍通通下狱，毕竟他们目睹了一些战争过程。最终，他们被敲碎了颔骨或割去了舌头，而他们的家人则被断掉手脚或是刺面。”
几人听后，自是为那些兵士的遭遇而鸣不平。
傅说补上一句：“你们先前降落的地方，那里的人就是他们及他们的家眷。”
说完，傅说低头不语，而那几人同样默不作声——此时房间内只有不同频率的心跳。
良久，小荣率先打破了沉默：“我明白了，我们几人即将要面对的这场战役，不是要为圣相洗刷耻辱，因为圣相早已不在乎个人荣辱！这场战役是一场定边之战，能让觊觎我大商领土的敌国失掉嚣张气焰，从此不敢轻易来犯。”
龙文玥补充道：“眼下这场战役，更是为了那些有战功却被当成罪人的可怜人——我们是为他们而战。只有此战获胜，圣相才有机会为那些人除去罪名，谋划余生。”
龙文州也燃起了斗志：“我们好生准备，不管敌人是谁，此战必胜！”
傅说见几人不停挥舞拳头，也就泛起了斗心。
可他经过短暂思考，还是冷静说道：“小荣和小凤凰想多了，这次战争没有什么前前后后的布局，不然一旦战争的结果与最初的布局不相衬，又当如何？这回倒是文州说对了：我是进行了诸般准备，并且有了取胜的把握，所以才想要出师争锋。”
几人明白傅说的言下之意：没有把握的仗，即使再符合战略目标也不能轻易出师。
小荣问道：“圣相有把握，意思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傅说笑笑，只回答了一句：“误人者多方，胜者一路而已——这句话还是小凤凰私下告诉我的。”
说完，傅说只把眼光锁定龙文玥。
龙文玥很享受这种被重视的感觉，一时有些得意。
小荣有些领悟：“以正合，以奇胜——圣相的意思是要堂堂正正打败他们？”
龙文玥替傅说回答道：“师弟啊，你还不明白？圣相先前都说了，胜负手就是我啊！”
龙文州点头表示明白，可小荣哪里知道这里头的门道，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龙文玥那一张闪光的妙颜。
龙文玥解释道：“所谓‘玄’者，既为墨色，又为深奥。不管是玄猪，还是玄鸟、玄狐、玄狼、玄燕等等，都是上古时期从我们凤凰一族分化出去的。”
龙文州再也按捺不住：“不是他们自己分化出去的，是恶人主动为之。”
龙文玥于是改口道：“对，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改造出来的：上古时期，我们族内有一些利欲熏心的败类，他们为了获取私利，继而受到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引诱，于是二者内外勾结，就利用我们族群的基因，制造出了极具破坏力的玄类生物。”
傅说听到这里，点头表示同意：“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削弱凤凰一族的势力，同时破坏龙族与凤族的和睦，使天下大乱。”
龙文州义愤填膺：“对，如果他们落在我的手里，我一定让他们加倍奉还！”
说完，他将拳头握出响来。
而这时，龙文玥的指甲似乎也变长了几厘米。
小荣一句话都听不懂——这都哪跟哪啊？
只一会儿，龙文玥恢复了理智：“玄猪幼崽并非真正击败了圣相，而是用了领域之力。”
傅说大惊：“领域之力？原来如此。宇宙法则规定，领域之力只能在无人星球使用，所以我这些年并没从这方面思考。”
龙文玥继续解释道：“玄猪一族每一千年之中，就有一人可以习得此秘术，想必玄猪幼崽就是此人。当年玄猪夫妇为何丝毫不顾及幼崽的危难？因为他们深知幼崽自有逃脱的本领。”
傅说赶忙问道：“那你再讲讲，是哪种领域？”
龙文玥回答道：“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用的是一种幻术领域，即先创造出一片幻境，让圣相在幻境之中以为自己败了；而当圣相重新回到现实世界，就会把幻境之中的伤痛与失落全部延续下来。”
傅说感叹：“难怪！老夫一生征战，什么重的伤没受过？可那次居然伤及魂魄，险些不治。”
龙文玥呵呵一笑：“毕竟他只是玄猪幼崽，功力尚且不足，真正重伤圣相的只是领域而已。当年圣相如果不是回朝医治，而是留在战场，一定可以寻找到没来得及关闭的领域入口，再以龙族灵力将其捣毁，那么幼崽就将一命呜呼。如果那样，恐怕今天我们开的就不是作战会议，而是一场酒宴了。”
小荣听得一愣一愣——好可怕的领域之力。
他对战争有些惧怕，但又不能将这种惧怕表露出来，只好想办法刷一波存在感：“我明白了，既然玄类生物源自凤凰一族，那么师姐一定有方法对付他们。”
龙文玥很是窃喜，但也不敢托大：“理论上是这样，可沧海桑田，当年的幼崽已然成了一方猛将，而他会不会在功法上取得突破？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玄类生物并不遵守法则，就怕他们会在对战之时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
小荣一听，也有道理。
敌人幼年时能重击傅说，如今又更强横，看来胜负难料。
不管战场形势再难以测度，小荣也不愿留在朝内忍受派系倾轧。
他鼓励龙文玥：“放心吧师姐，你可以的，相信自己，还有我呢！”
小荣想的是，将信心的力量转移，同时也将危险转移——哪怕是转移给最亲近的人。
反正他小荣也没有战斗力，你们去吧，爱咋咋地。
龙文玥却以为小荣是在给她力量：“师弟你放心，不到最后时刻，你都不用出手。”
小荣一听，心肝胆肺都没了——被吓到九霄云外去了。
傅说自信开言：“小凤凰，你放心，我已下了战书，言明可以比拼功法，但要去无人之地。那里同样是一片山谷，你们在那里与玄猪对抗，而我与小荣坐镇外围，并设下结界，不让师旅目睹。”
龙文州好奇：“玄猪不是不遵守法则么？他们会应战？”
傅说为其解答：“宇宙法则他们的确视若无物，比如用功法滥杀无辜，比如用禁术战斗。可他们生于此星，国与国交战事关重大，一些明面上的规则他们还是必须认可的。”
龙文州露出喜悦之情：“明白了，咱们在山谷内打败他们的玄猪将军，再去山下打败他们的师旅——全线告捷。”
傅说眼中放亮：“然也！怎么样，你们有信心么？”
几人望向彼此，各自伸出了拳头，并将拳头碰在一起。
小荣借此燃情之际，忍不住将心中疑问倒了出来：“你们刚才说的那几帮人，就是制造玄物的那些人——好像都是你们共同的敌人似的。他们到底是谁啊？”
几人沉默良久，最终只有傅说反问小荣：“你师父没告诉你？”
小荣如实交代：“他老人家分毫未提。”
傅说了然，表示认同：“如果我是你师父，我也不告诉你——你已经失去了法力，告诉你就太危险了。敌人的强大与狠辣，是你所不能应付的。”
小荣心中充满感动：原来师父是想保护自己啊！
他留意到傅说的话中“失去法力”这一点，于是对着几人借题发挥：“没事，说不定哪天等我法力恢复了，就能与你们并肩作战，助你们一臂之力。到那时，咱们一起杀向敌人的老巢，直捣黄龙！”
龙文玥见小荣信心满满，起初还听得很是喜悦，可等小荣说出最后那几个字，她立马一个箭步冲过来，用一只玉手紧紧捂住小荣的胖嘴。
龙文州瞪大了眼睛，眼神里也有责备小荣的意思。
傅说也摇了摇头。
小荣轻轻挣脱掉龙文玥的手，他已经有点明白了：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敌人的名字就叫“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