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度情钗：打分
“师姐，现在到了课间休息的时间，那我们能聊些别的么？”
“可以啊！”
“师父让你和大哥给我补习，可只有你在教我知识，这没什么关系吧？”小荣内心打着算盘，想将师姐与大哥的关系问个明白。
“没关系啊。你别看文州对理论知识不感兴趣，在这时候都能呼呼大睡，其实他在战斗方面是把好手，尤其是指挥千军万马冲踏敌营——在这方面，就连师父都得时常向他请教呢！”龙文玥回答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比如在大熊星座的时候，还有在比邻星的时候……”
单纯如龙文玥，哪里能看出小荣的小九九，只是不一会儿工夫，就像倒豆子似的将龙文州的以往战绩全都讲了出来。
小荣仔细观察龙文玥答话时的表情，见她只是在倾述事实，并未表现出对龙文州厚重的仰慕之感，于是心里的大石头逐渐落了地。
虽然小荣是情场败将，但失败能教给人的那些经验，成功未必可以。
“那么，你爱她么？”
小荣深知以自己的条件，如果一直兜圈子，可能千年万年也没有机会，于是孤注一掷，先将“爱”字摆了出来，然后再伺机而动。
“爱，也不爱——百分之五十吧！”龙文玥头都不抬就随口答道，还伸手拦住了飘过来的一朵云团，大口咀嚼起来。
爱是这么轻易就能说出口的么？
小荣暗暗吃惊，以心问心：“我这一生把爱情看得异常沉重，而师姐却能看得这般轻松，难道游荡宇宙可以让人变得如此洒脱？或者说，师姐也跟地球上的那个她一样是个情场老手？”
“你的意思是还没有彻底爱上他？”
小荣正焦急等待回答，可龙文玥却不紧不慢地揪下几口云朵，将其捏成各种简单的形状。
她见小荣满眼的期待，这才答道：“师弟啊，你不跟着师父专心修习大道，却对这个话题兴致盎然？”
小荣也赶紧抓起一把云朵放进嘴里，假装漫不经心：“你就跟我说说呗，百分之五十的意思，是说你爱着他，而他不爱你？还是说他爱你，而你根本不爱他？”
“哎呀，你想哪里去了？你就这么想知道么？来，你离我近一点。”
“啊？是……是我问到了你们的隐私，所以你想打我——以示惩戒么？”
“我说你啊，就这么度君子之腹？别说打你，我宠你还来不及呢！”
小荣自是不信，可转念一想：“只是问了问而已，师姐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小荣犹豫不决之际，龙文玥再次发出警告的眼神，小荣只得一点点踱过去。
他一边挪动步伐，一边把双手抬起——以备随时挡在脸前形成防护。
虽然以他的容颜，被打就相当于“整容”，可他依然怕痛。
此时的小荣，胖脸通红——跟火龙果汁泼在大蛋糕上似的。
龙文玥并未出手，而是熟练地取下头上金光粼粼的凤头钗，然后抖了抖乌黑亮丽却略略伴有金红光芒的秀发。
她本就眉目如画，肤如凝脂，这下瀑布一般的长发散落，则更显得她杏脸桃腮，软玉温香。
小荣逐渐凑近，只觉得我见犹怜，我醉欲眠。
龙文玥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她握紧发钗，将尖头的那一端对准了小荣……
“师姐，不要啊！我知错了！”小荣赶忙蜷缩着身子并快速退后。
他在仓促之间，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但还是用双手牢牢捂住脑袋。
“你怕什么啊？我正专心灌注灵力，用‘度情钗’瞄准呢！你别躲，不疼的，最多就是有点痒。”
“你可别骗我了！刚才还说不责罚我，可你那战斗的姿态明显就是要将我扎透！还有你的眼神，分明就是想把我的肉一片一片串起来，架在炉子上烤啊……”
“吃你的肉？这倒是个好主意！”龙文玥作势向前几步，捏着亮晃晃的度情钗在小荣身前比划着。
小荣埋下了脑袋，呼吸不匀，不敢言语。
他已经彻底缩成了一个圆球，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龙文玥见到这番景象，不由停了下来，自顾自笑了许久，然后停止比划，又将度情钗对准了龙文州……
只一会儿，她来到小荣身前，用手拍了拍小荣的肩膀：“好了，你不是问我爱不爱文州么？你自己看！”
小荣收到指令，冲着龙文玥缓缓抬起脑袋：“这是？”
还没等到龙文玥回答，小荣就已经瞠目结舌，只因他看到度情钗上先后跳出了两行镶金文字：
一，主人与甲，契合分数为10。
二，主人与乙，契合分数为50。
字体闪着光芒，忽隐忽现，像是在发出嘲笑。
小荣的眼睛没被烫伤，可心却凉了一半——他深知得到10分的那个“甲”就是自己。
龙文玥并不言语，而是盯着小荣，摆出了歪头杀——这个动作更彰显出她的“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这上面的意思，我明白了。师姐居然笃信这个工具……”小荣说话之间，面颊的肉有些颤抖。
虽然这结果让他哭笑不得，但他必须强压住内心的难过。
“我就说嘛，我可没骗你！”龙文玥语音如电，闻者麻木。
小荣强装镇定：“你与我的匹配分数只有10，而与大哥的匹配分数是50……那么满分是多少，是100分么？”
“对啊，就是100分，这下你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了吧？师父早就有言在先，我必须遇到契合分数接近100分的，才可以与之相爱，然后携手成就一番作为。”
“原来是这样……那以师姐的条件，全宇宙会有这样契合的人么？”
小荣嘴在打颤，心在滴血，但唯一能止血的方式是停止乱想而继续与龙文玥谈话——这样才可以让他在跌入冰冷的深渊之前，竭力留住一丝余温。
“你是说与我百分百匹配的人？我走遍了很多星系，还没遇到过。其实有很多以优秀自诩的男子向我表露过心迹，但我全都拒绝了。我谨记师父说过的话——我是凤凰族的后裔，应该在本族之中，或在真龙一族之中才会找到真爱。”
“真是没羞没臊啊，还真龙一族呢？我看你啊，就是孤独终老的命。”龙文州方才被度情钗的灵力惊醒，此时正用一个手肘支撑着身子，侧卧着发出讥讽。
小荣和龙文玥齐齐看去，几乎同时发出“你醒了”的问询。
显然，长久的逃难生涯让他异常敏感，即使是度情钗那样微小的灵力，即使是隔着结界，他依然会有所察觉。
“是啊，你们借着授课之名，却在享受儿女情长和卿卿我我。呵，我若是再不醒，还怎么把这一幕汇报给老头啊？”说罢，龙文州对着小荣挑了挑眉毛，满脸挑衅。
“你别告诉师父，我给你一件灵宝，这事就算了好么？”龙文玥和声细语。
“不行，最少得两件。”
“两件我拿不出来。”
龙文玥有点着急，一边甩了甩头发，一边急到跺脚。
她一瞬间的情绪变化，令小荣吓了一跳：难道双重人格这件事是真的？
小荣怜香惜玉，赶忙解释道：“大哥，是这样的，我只是向师姐问了问感情问题——我只是单纯对你跟师姐的感情感到好奇……你游走四方，应该能理解我的，我只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怀着一颗八卦之心，真没有别的冒犯之意。”
“我呸！还少年……你都三十好几了吧？在蓝星上还有资格冒充少年么？”
“跟你的英武伟岸相比，我永远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你是说我不如你年轻呗？”
“我的年轻是用无知换取的，你每比我多一岁，就多出海量的勇气跟智慧。”
“虽然你嘴甜如蜜，但我也不能轻饶了你。这样吧，你趴下当坐骑，给我骑两圈，我就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