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研究所
也许是军方入驻的原因，本来萧索的城市废墟多了一抹肃杀之气。
这不过短短一天时间，废墟中已经架起了一座临时的研究所，将那一片黑雾区域隔离了起来。
进入荒野区的赏金猎人或者雇佣兵之类的也都听说了一些风声，刻意绕开那片区域。
就算不得不经过附近，也都低着头神色匆匆，根本不敢抬头乱看，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而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研究所迎来了一位客人。
缙云站在这座仓促间搭起来的看起来很是简陋的研究所前，抬头看去。
不得不说，在重大问题上国家反应速度是真的快，这才一天时间就把研究所给搭起来了。
虽然很简陋，可以说只是个雏形，但现阶段已经足够了。
随意感慨两句，他抬步往里走去，却被两名手持步枪的军人拦住。
“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缙云挠了挠脸颊，忘了问师父要一份通行证明了。
不过问题也不大，他在和那两名军人说了下后，对方虽然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但依然派出一人进去通报。
没过一会，那名进去通报的军人就急匆匆的跑来，对缙云敬了个礼，然后拉着另一名军人退下了。
缙云在回敬了礼之后没再在门口停留，快步向研究所内部走去。
待缙云走远后，那名留在这的军人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但碍于纪律不好开口，只能强迫自己目不斜视，不断在内心告诉自己马上换班了，再忍一会。
那名军人在换班之后从同僚口中得知缙云身份后如何震惊此处不表。
缙云走进研究所后，一名看着瘦瘦弱弱，穿着军装的中年男子上前两步，微笑道:“在下是这座研究所的临时负责人，王一海。
不知剑神大人爱徒到此，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缙云看着他，有些皱眉，不知为何，他对此人的感觉不好。
随后他便感觉到在脑海深处，灾厄法正在微微震颤。
“怎么回事……”
压下心底疑虑，他同样微笑道:“王所长您好，是我没告知您一声就过来了，还要劳驾您让我进来呢。”
因为缙云平时不这么文绉绉的讲话，所以说的他有些不自在。
但这话也让王一海很受用，他脸上笑容更盛几分。
随后王一海邀请缙云前去他的办公室喝茶，缙云不是很想和他独处一间，婉言拒绝了。
听到缙云拒绝后王一海内心虽然有几分遗憾，但也没表现出来，然后两人又一番互相拉扯之后，缙云终于忍不住了，选择直入正题:“王所长，不知道那空间裂隙能否让我再看一下？”
王一海闻言也不意外，他知道是缙云发现了那道空间裂隙，而这座研究所的存在也是为了研究那道裂隙，所以缙云前来此地的目的也只可能是为了空间裂隙。
他沉吟了一下:“按规定来说，未经上级允许是不能靠近空间裂隙的，不过缙云你情况特殊，而且也算是自己人，我想上面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缙云:“……”
虽然自家师父是世界武道协会的，但协会和军方一直是通力合作，不分彼此的，说是自己人好像也对。
随即王一海喊来一名约摸25岁上下的女性，看样子应该是秘书之类的，王一海对她吩咐了几句，然后转头对缙云说道:“我这边还有点事，我已经吩咐过小魏了，等会她会带你前去封锁区，你要是有任何要求向她提就可以。”
王一海在表达了歉意之后匆匆离去，缙云也没在意，作为一个新建研究所的负责人，而且还是事关空间裂隙这种大事，肯定有一大堆事要忙，能抽出空来迎接他已经很意外了，而且他也不喜欢王一海这个人，走了正好。
魏然上前一步，巧笑嫣然:“缙先生，接下来我带你参观一下研究所吧。”
缙云点点头道:“那就劳烦魏小姐了。”
同时缙云又查看了一下灾厄法，发现灾厄法已经重归平静。
随后便在魏然的带领下一边参观研究所，一边听魏然进行解说。
不得不说，魏然的业务能力很专业，一直让两人之间的氛围维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程度，不会让人感觉到尴尬。
除了她时不时瞟向自己的目光。
魏然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其实缙云都感觉到了。
这也怪不得魏然，一个无论颜值，背景，还是天赋都是顶尖的异性站在面前，目光会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是很正常的事。
不过缙云也没说什么，被看两眼又不掉块肉。
研究所不是很大，除了几个实验室，剩下的就是很快两人就逛完了。
缙云眼见两人不断靠近中央区域，心下暗道终于到重点了，不禁打起了精神。
中央区域被一块巨大的透明水晶覆盖，好像一根通天柱子。
魏然在一旁解释道:“这是军方采用缓雾石打造的封锁装置，可以防止黑雾扩散，除此之外我们还……”
缓雾石，是目前已知的可以阻止黑雾扩散的唯一手段，它普遍存在于自然界中，数量不算多，但也不少。
它原本的名字不叫缓雾石，在发现它能阻止黑雾扩散后才更名为缓雾石。
三百多年前正是因为在灾难中期发现了缓雾石的作用，才堪堪将黑雾的扩散遏制住，让人类有了一丝喘息机会。
但缓雾石的作用也只是保证黑雾不会扩散，无法消解黑雾，而且黑雾也会一点一点侵蚀缓雾石，所以其实正经来说，缓雾石属于是用一点少一点的消耗品。
透过水晶，可以看到黑雾在里面四处飘荡，裂隙依然在向外不断散发黑雾，缙云眼尖的发现缓雾石的最内层已经微微染上了一层黑色。
照这个速度下去……
缙云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这一大块缓雾石能撑一年就已经了不得了。
“好快的侵蚀速度……”缙云心下感叹。
正值此时，缙云突然感觉灾厄法有了异动。
缙云不顾魏然还在解说，意识沉入脑海中，发现那本黑书正在微微发光，丝丝红色纹路在书面上显现。
意识回到现实中，缙云惊愕地发现水晶里的部分黑雾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自己身旁，而自己吞吐间竟是在不自觉吸收这些黑雾。
缙云下意识的看向魏然，却发现她好像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算缙云这么长时间没回应她依然带着得体的笑容。
缙云捏了捏眉头，神色不变，向魏然说道:“抱歉，刚刚走神了，能请你再说一遍吗？”
魏然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微笑道:“当然可以。”
缙云一边听魏然解说，一边向缓雾石中望去，却发现在吸收了这么多黑雾后，水晶中的黑雾好像完全没有减少一样。
半小时后。
缙云瞥了一眼旁边早在二十分钟前就已经不说话的魏然，轻咳一声:“魏小姐，要不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在这随便看看就行。”
也不知道魏然心里怎么想的，反正她依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道:“没关系，缙先生，我今天的职责就是陪您。”
缙云内心长叹一口气，这灾厄法怎么还没吸够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缙云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尴尬，同时也让自己显得自然一点，偶尔也会与魏然聊聊天。
“魏小姐，不知道这个裂隙的研究有没有什么进展？”
这纯属是没话找话,这才过去一天，研究所都才刚刚搭好，而且高科技也不能靠近裂隙，纯靠研究人员硬看，这能有个什么进展？
但令缙云没想到是，还真有。
只见魏然点了点头，朱唇轻启。
“通过我们初步研究，发现这道空间裂隙蕴含的能量超乎寻常，而且周遭空间极其不稳定，我们猜想这超乎寻常的能量应该在维系着那不稳定的空间，所以这道裂隙才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