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商业大千
“为师带你下去逛逛。”语罢，洛竹便领着她往楼阁下走去。
沿着眼前这架绕柱而行的旋梯下楼，视野变得更加开阔后，珞一便开始惊讶于，隐藏在地面之下，居然还有一块如此巨大的空间，面积恐怕丝毫不会逊色于地面上那一层，并且旋梯仍在往下延伸，恐怕……地下也不止一层。
思想中，珞一对这个时代的建筑重新建立了一个清醒的认知，现在看来，这个世界的生产力似乎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落后。
“这般大小的建筑，即使放眼中州也算较为罕见的，因此也几乎都需要有牢靠的梁柱作为支撑，通常地，地上的楼有多高，地面下的梁柱便得挖多深，既然挖都挖了，干脆便再建一个地下部分。”
洛竹耐心地给珞一讲解着，也的确，像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刻板印象不就是除琴棋书画其余一概不会么，毕竟，谁会想到她体内其实住着的是一道领先数千年的灵魂呢。
珞一其实很想说，这些都是她所处时代几的百年前所玩剩下的，但还是时不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耐耐心心给听完了。
“师父，我们需要的东西在哪一层？”
“不急，为师先带你随意逛逛，开开眼力。”洛竹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卖关子道：“好好看，好好学。”
“什么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
“呐，例如此物。”
二女走到地下二层时，洛竹忽然指着转角处的两块小物件，更准确说，其实就是两块灵石，依然是惯用的一真一假老套路，右侧的‘真品’被打上了光彩夺目的光源，而左侧的‘次品’则显得无比黯淡。
“珞一，你怎么看？( ”洛竹忽然发话向身旁的珞一提问道。
“啊？_”珞一哪想到师父会突然如随堂老师一般突击检查自己，小脑袋里都已经在想着兔兔的一百零一种烹饪方式了，顿时被吓出一副被突击的学生样子。
“两块都是破石头？”
“嗯哼~”洛竹默默不做声，将两块都从匣中取出，随后两指同时微微用力，有些出乎意料的，左侧那块所谓的真品，不过顷刻间便在洛竹指尖化为了一堆颗粒与碎块，除了表面那薄薄一层的宝玉外，内部偌大的空间居然都是空腔，不禁令人唏嘘。
而左侧那块所谓次品，虽然从外在来看，表面的璞石因为只被开了一道小窗，只坦露出一块黯淡无比的玉质，故而才会被当做次品，然而恰恰就是这块次品，却在被洛竹完全破开表面的璞石与黯淡玉质后，剩余的部分却在光源的照耀下，如传世之宝般迸发出璀璨光芒。
珞一：“(°Д°)”
如此巨大的反转，确实是珞一万万没想到的。
“流萤翡翠，出自水流湍急之地，经流水千磨万凿后，内部方可蕴生出此等玉质，然而蕴生过程中，但凡出现半点裂痕、穿孔，便会导致整个内部完全化为空腔，玉质外渗。部分破损处极为微小甚至肉眼不可见者，从外部看，与蕴生成功的流萤翡翠并无二致，甚至因为玉质外渗反而显得品质更为上乘，可一但被破开……”
洛竹并不完全点破，微笑示意，指了指这一地腌臜。
“咳咳……少侠好眼力，好眼力啊！”这时，柜台后那名看似敦厚老实的中年人，一改先前悠哉悠哉还带着几分长辈审视晚辈时的样子，阿谀谄媚的凑了过来。
洛竹面色似笑非笑道：“掌柜的，这玉怎么卖？”
“呵呵~”中年男子单手握拳抚了抚面，面露腼腆，似乎仍在维持他的憨厚人设道：“小友，我见你一表人才，又是懂行之人，不如咱结个善缘，这玉，便随意给个十来两银子，如何？”
珞一：“(Д)”
在巨大的反转上句居然还能反转，珞一是更加没想到的，这玉一看便价格不菲，具体值多少她是不知道，可十两银子在这个世界是啥购买力，她了如指掌啊！
她曾听下人抱怨道，一个月若是有二两银子，日子便能过得比较阔绰了，由此可见，这是啥价啊？这分明是骨折价。
“十两？掌柜的，你也知道，此玉虽珍贵，却也还需踏踏实实地、堂堂正正的经历七七四十九天的高温锻烧，以及能工巧匠的精雕细琢，最后再经魔兽精华的温养淬炼，方可重现这‘流萤’之辉，不如再附我一枚三阶魔核，如何？”
“成、成交！”中年男子一咬牙，一跺脚，便走到了钱柜后翻箱倒柜，随后便取出一只紫檀木匣子，一手交匣子，一手交钱袋子。
洛竹这才微露满意的拿着宝玉、魔核、以及银子，还牵着珞一的手，直接走掉了，面露嫌恶。
珞一：“()”
珞一简直人都傻了，她原本以为，老板所说的十两银子，是要师父付十两银子，可没想到，居然是……倒贴？
难……难道，是她的方向反啦？
珞一：“那我换个方向思考”
这老板虽然做生意忒不老实，用这样的伎俩，恐怕已经坑害过无数人了，师父先前的话表意看似在描述此玉的性质与后续加工工艺，可实际上，句句都是在暗自戳他的脊梁骨呢。
可珞一不明白之处却在于，他今日虽然栽在了师父手里，但师父是怎么做到轻易识破，并且还能倒打一耙并大赚一笔的。
“好啦~我的小笨蛋，别想了。”洛竹看着她苦恼的样子，顿时忍俊不禁道，并宠溺的捏了捏珞一的面颊两侧，感觉这小只简直就是她的欢乐源泉，能驱散一切不开心。
“那您就告诉我嘛！[○｀Д′ ○]”
“这老东西忒不老实，我若成心要把他这点伎俩戳穿，不论是刻意卖假货，还是他甄选不严，反正在这珍宝行业，他都别想混下去了，因此，只得认栽消灾咯。”
“居然还有这种事？”珞一表示大为震撼：“那这湖心小筑，它不是整个东洲最大的珍宝楼么？就不怕这种害群之马砸了招牌？”
“非也非也o(￣︶￣)o”洛竹摇了摇食指道：“小笨蛋，你还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天下所有珍宝楼，例如湖心，通常地上部分才属于它直接经营，而地下部分则如市场般供外来商贩自由入驻，湖心只收场地费。
一则，能丰富品类，照顾到一些利润太低湖心不愿大批量做的品类；二则，这又是一笔额外的收入来源，因此，这本就是一笔愿打愿挨的生意，想要不被坑蒙拐骗，那就去楼上呗。”
“……”
珞一表示有被无语道。
倒不是因为她觉得过分奇葩，而是因为……过分亲切！
是的！过分亲切！这不就是直营店与加盟店的区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