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跳脚小鸟
台上众人被应辞舟这波反杀惊呆了，纷纷讨论着他是如何同时操控两把剑的。御剑凌云宗的每个弟子都会，但这般一心二用的，至少在他们这些弟子中还未有人能够做到。
苏子砚看着应辞舟一步一步往外挪，有些担忧，正打算下去接人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程安拦住了他。
“我去吧，你好好准备一下，应该也快到你了。”
“多谢师姐。”
应辞舟走出没多远，就在出口处看到了程安，快走几步迎上，最后靠在了程安身上，在台上一直维持着冷静的脸也放松了下来，低低喘了口气。
“姐姐，我赢了。”声音快活轻松，少年的肆意张扬在此刻显现。
“嗯，我看到了，很厉害。”
“嘿嘿……”嘴唇微勾，眉眼是藏不住的风流。
能成为内门弟子的人谁不是有天赋又肯努力的，所以这场比试他不带侥幸，对方也未因他年岁小而看轻，这场比试两人打得都很尽兴。
……
“姐姐，吹吹……”
正在帮忙上药的程安闻言很是敷衍地吹了两下，吃了两颗丹药后内伤已无大碍，可划伤的伤口却不会愈合，应辞舟嘴里一直在小声地吸气，听不下去的程安只能拿出以前的上药给他敷上。
“别乱动，上药动来动去的干嘛呢？”
闻言应辞舟立刻乖乖坐好，此刻的他上半身的衣物已除去，双眼湿润地仰头看着程安，看得她心头一颤。
“咳，后面还有没有伤口，转过来我看看。”
转过身，程安轻轻将发丝拢到前面，三四道伤口还在冒着血。
背对着程安的应辞舟看不见动作，只能感受到她轻柔的动作，眼睛看不到，其他感受就会被无限放大，所有的心神都聚集到后面。
“呼……”上好药后程安习惯性地轻轻吹了吹。
“呃……”一根绷着的线好似断开了。
听到声音的程安立刻停了下来，担忧地探身询问：“我动作太重了吗，还是伤口太疼了？”
刚开始还惨白着一张脸的小孩此时脸色微红，湿润的眼尾染上一抹嫣红，水润的红唇紧紧抿着，看着程安担忧的眼神，低低喘了一声，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无事，只是伤口太疼了，我也没有想到这伤口看着不小，却是这般折磨人。”
“噢，那我再轻一点，只有一道伤口了，很快的。”
程安揉了揉发麻的耳根，加快了速度，看来是真的很疼，孩子脸都憋红了。她也不说疼就喊出来，这个年龄正是好面子的时候，说了也是白说。
“手抬起来一点……对，就这样，帮你包扎一下，免得药粉蹭得到处都是。”纱布在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打好结后又检查了一番手臂上的伤，确认无事之后才帮人披上衣服。
“这几天好好休养，后面的比试我是建议不用再去了，大概再有半月，秘境就要开启了。”
“好，听姐姐的。”乖巧地点头。
安慰地揉了揉脑袋，又嘱咐交代了几句，程安这才离开。
等程安彻底离开后，才发现他身体一直紧绷着，轻舒了一口气靠回榻上，又让他不由想到刚才的失态，耳根不由一热。
似乎是比试太过耗费精神，不多一会儿，应辞舟便沉沉地睡去。
他又再一次梦到了程安，只是这次的场景不再是他将程安拦在胸前，而是刚刚帮他包扎的画面。程安从后面紧紧将他抱住，肌肤相贴，热意在两者间滋生。程安温热柔软的手指在他脸庞上轻轻抚摸，在他忍不住将脸埋进她手心时，背后传来一声轻笑，耳边被轻轻吹了一口气。随后那双手慢慢落到他的脖颈处，又划到肩膀上，他的手也覆到那双柔软的小手上，随着一路往下……
“姐姐……”
应辞舟突然惊醒，渐渐回神，怔怔地盯着床帐，寂静的空间只有他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和即将冲出胸腔的心跳。
抬手遮住眼睛，激荡的心情渐渐平复。第一次梦到姐姐时，整个人惊慌又茫然，甚至不敢跟人对视，害羞又自觉亵渎了姐姐，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现在，他已经能镇定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甚至还隐隐察觉出一丝失落。
他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根本无法控制的他只能自暴自弃地放任自流。
……
后面的比试程安也没有再关注，偶尔会去看看受伤的小孩恢复得如何，不过都没休息两天，又被煦宸仙尊喊去继续修炼，说是剑法不可有一日懈怠。
最后从黎启那里听到这场比试的结果，金丹期那一组获胜的还是剑峰，只不过筑基期那组获胜的是一个吹唢呐的音修。那人是在最后面出场，所以程安他们没有得见那天的盛况，音修长老们早早布下了隔音阵，可怜剩下的人没有一丝丝防备，那凄厉婉转的声音一下子就在脑海中炸开了。
一旁的苏子砚也应和道：“对，我当时全身的毛都炸开了。”
旁边几人都笑开了，坐在旁边的程安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调笑道：“那现在毛顺回来了没？”
“开，开玩笑，我只是当时没有防备而已，师兄不也是被吓到了。”
黎启也不反驳，抬眼看向他，“确实如此，可惜我并没有被吓得头晕眼花。”
苏子砚涨红了脸，说不出反驳的话，转头想寻求应辞舟的帮助，而对方的心思明显不在他们的这场对话中，顺着视线看去，对方的目光直直地落到自己的肩上。
程安也发现了情况，抬起搭在苏子砚肩上的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在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应辞舟眨眨眼，慢吞吞地回道：“没什么，刚刚只是在想师兄的原型长什么样子，我看到书上说，妖域的人都有自己的原型。”
苏子砚的身份宗门的人也都知道，所以他只是有些奇怪应辞舟为什么会好奇这个问题。
应辞舟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接着慢悠悠地开口：“没什么，我只是刚刚听你说炸毛了，我没见过妖域其他人，有点好奇而已。”
“啊……这，这个，怎么说呢……”苏子砚有些不知所措，白嫩的小脸渐渐爆红。
坐在对面的黎启帮他解了围：“羽族是妖域的十大家族之一，统御所有飞禽，家族历代家主原身都是青鸾，苏师弟的年龄在妖域还只是一只幼崽。所以，他现在就是一只青色的小毛团子。”
“啊，师兄！”
黎启毫无压力地就这样把师弟卖了，在苏子砚的恼羞成怒中淡定地呷了一口茶，脸上仍是一贯的温和儒雅，看得让人牙痒痒。
程安在一旁连忙安抚跳脚的小鸟。
小院一时间就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