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曲唯年走了之后，几个人放下心来，细雨还在感慨：“你反应速度是真快啊，不仅仅是在射箭方面。”
姜烟郁客气作揖：“过奖过奖。”
刷好碗，大家回了院子，这两天姜烟郁跟着她们一起回女暗卫住的院子，古代的人吃完饭就睡觉了，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姜烟郁都会自己发发呆，或者跟朱一打牌来一句斗地主。
对啊，斗地主！
姜烟郁眼里刚燃起希望，朱一泼了一盆冷水：【宿主，你可不能凭空变出一堆扑克牌。】
【……对哦。】
姜烟郁挠了挠头，还是打算再干点别的。
朱一听到了她的打算，差点抓狂：【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睡觉吗？！】
姜烟郁：【不可能，我都不是这种老实人。】
姜烟郁在现代的作息还没那么快改过来，晚上一般都是十一点才睡，太早睡不着。
回了房间，各自洗漱之后，姜烟郁在床上翻了几圈都睡不着，于是起身穿上鞋子，偷偷溜去了细雨的房间，细雨最活泼，找她聊八卦肯定会告诉她。
朱一差点炸毛：【宿主！】
姜烟郁跟偷鸡摸狗一样溜到细雨的房间，小声的敲了敲门，细雨睡眠很浅，听到外边有动静立刻竖起了耳朵，警惕道：“谁？”
“是我，姜烟郁。”
细雨这才开了门，看到她在门外佝着身子，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来来来，先让我进去。”
细雨侧身，姜烟郁闪身进入，并把门关好。
“我睡不着，想来找你说说话。”
“找我？”
“是啊，你来府上时间不是很长吗？想听听一些别的。你肯定也睡不着吧？”
细雨老实道：“没有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姜烟郁：“……我躺着睡不了，来，我们讲点别的。”
细雨让她坐在床上，“你想听什么？”
姜烟郁看了看周围，压着声音：“我想听听关于先夫人，我没见过她，府上也未曾有人提起，我很好奇夫人是什么样的人。”
轻风细雨来府上时间最长，也是最早的，几乎是跟着曲唯年一块长大的，在曲丞王以及夫人没被杀之前就在府里了，曲唯年母亲在曲府无人提及，不是禁词，因为府里的话都是先前留下的，却无人敢提，怕惹起殿下伤怀。
细雨其实见到先夫人的时间没有轻风多，轻风是最先跟着曲唯年执行任务的，细雨刚来府上大多数时间是在接受培训，轻风比她稳重，学习速度也比她快，几乎每次有事都会先找轻风。
细雨在自己的记忆里搜寻到先夫人，脸上露出笑容，“夫人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是大家闺秀，温柔细腻，大方美丽，她见谁都是笑意吟吟的模样，下人们犯了错也不会怪罪，只会让他们下次小心，还会给那些受伤的下人擦药。”
提起先夫人，细雨说了很多，夸她善良，经常收养很多小动物，喜欢种花，曲丞王疼爱夫人，经常亲自和她一起种花，两个人经常蹲在院子里一起种花，夫人把种子种下去，或者把移植的花种下，曲丞王负责填土，两人对视一笑，甜蜜幸福融入在花香里，整座府邸都可以闻到。
细雨还说，夫人最喜欢月季，院子里月季花最多，不光是以前，现在也是，去曲丞王还在他们的院子里亲手种下了满院子的月季花，夫人起床就可以看到。
她提到月季，姜烟郁恍然想起自己的名字也是在跟月季有关的诗词里取名的。
烟郁取自明代诗人刘绘的《月季花》第一句“绿刺含烟郁，红苞逐月开”。哥哥告诉过她，因为妈妈喜欢月季花，那一段时间又喜欢诗句，所以在月季花的诗句里给她找名字，于是找到烟郁两个字，这句诗的翻译是月季花的绿刺像烟一样郁郁葱葱,红色的花苞每个月都要开一回。她妈妈也希望自己女儿能跟月季花一样，每个月都会盛开，每一天都能活得很好。
名字是因为月季花诗句取的，姜烟郁本身也挺喜欢月季花，如今因为这般对夫人心生好感，若不是时间不对，她倒真想看看曲唯年母亲。
细雨继续沉浸式说话，说到夫人喜欢吃桂花糕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两个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轻风推门而入，佳昔和谷荔也在轻风身后露出脑袋朝两人嘻嘻笑。
“不对。”
“什么不对？”房间里的两人都懵了。
轻风继续补充：“夫人最喜欢的是红枣糕。”
细雨挠了挠头，“对，是红枣糕，不过，姐姐，你们怎么在这啊？你们不是早就睡了吗？”
轻风无奈扶额，“往常这个时候你都睡了，可我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还隐隐约约听到你和别人讲话，就过来看看。”
姜烟郁挑眉：“你们应该在门外待很久了吧？”
佳昔跟自来熟似的坐在细雨床边，“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在门外偷听很久那种。
“哎呀，来都来了，一起聊聊吧。”
姐妹几个一起加入聊天局唠嗑，说曲丞王和夫人特别恩爱，相爱故事也非常感人。
轻风轻咳一声，“我来与你们说吧。”
剩下几人竖起耳朵听故事。
“在某次宴会上，老爷对夫人一见钟情，宴会过后经常找借口与夫人偶遇，一来二去就与夫人熟了些，也经常能看到夫人被老爷逗笑。
在老爷下定议亲的时候，老爷爹娘却并不同意，因为夫人在她的府邸是一个庶女，之前的曲府就算有人娶庶女也是做小妾，没有娶庶女做正妻的先例，万般不肯同意这门亲事。
老爷只想娶这一位姑娘，与爹娘大吵一架，爹娘关他禁闭，不给他饭吃，不给水喝，不肯放他出门去见人，他就翻墙出院，跟夫人约定之后，他自请带兵去打仗，打了打仗期间还与夫人有书信来往，打了胜仗回来后，老爷第一时间不求家族荣耀，只求陛下赐婚，让夫人嫁与他，陛下自然答应，亲自赐婚，这是圣旨，不可违抗，老爷爹娘无可奈何，看着他满心满眼高兴的把心爱的姑娘娶回了家。
老爷娶妻那天，肉眼可见的高兴，到处与人交谈自己娶到了心爱的姑娘，逢人便说，街坊邻居都笑着祝贺他呢。”
轻风谈起老爷夫人满脸笑意，可见之前曲府氛围极好。
谷荔和佳昔没听过这个故事，听完直接星星眼，满脸羡艳，“哇，老爷和夫人的故事也太浪漫了吧！简直是绝世佳品！”
“还有更浪漫的呢。”轻风笑笑，“老爷爹娘不满夫人，经常趁着老爷不在的时候欺负夫人，夫人不想老爷为此事分心便一声不吭，可谁知老爷某天发现了，心疼不已，当即便与自己爹娘吵了一架，之后便自立门户，带着夫人去过幸福日子啦，而且老爷这一生只娶了夫人一位！”
“哇！”除姜烟郁外每个人都发出一声惊叹的哇声，大概是觉得大半夜声音太大，哇完又同时捂住了嘴，随后压低声音。
“太浪漫了吧！”
“老爷他真的好爱夫人啊！”
如果换做现代话语，那就是：
“他超爱，我真的，哭死。”
“绝配顶配天仙配，为爱自立门户。”
在一旁听着的姜烟郁虽然没有发出哇声，但心里也很赞叹这美妙的爱情，在这个封建时代，可不是人人都会为自己的妻子做到这种地步，而且在三妻四妾的时代里，一生一世一双人难得可贵。
她现在也能理解，为什么曲唯年那么想替父母报仇，他小时候也是感受过家庭和睦幸福的人，父母恩爱，结果自己心爱的父母死在自己眼前，曲唯年没变成偏执变态就已经很难得了。
姜烟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还是抓紧时间努力帮助曲唯年复仇吧，他肯定也能像自己的父母一样获得独属于自己的幸福。
朱一也附和道：【嗯，宿主加油，我们一起加油，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家。】
姜烟郁刚刚还在感慨，她们的话题中心就已经变了，听到她们谈论小时候的曲唯年，姜烟郁瞪大眼睛，压着声音：“你们不要命啦？”
细雨大概是说嗨了，直接上头，跟喝醉的人一样摆摆手，“没关系，殿下这时候已经睡下了，再者殿下也没有那么变态听我们的讲话声。”
姜烟郁：“……”拦不住了，真一点拦不住。
轻风被细雨带了起来，也染上了“酒意”，“殿下幼时很惹人怜爱的，笑起来很好看！”
姜烟郁代入了一下曲唯年那张淡漠的脸，想象他笑得好看，一秒，两秒……她想象不出来。
轻风细雨一直在说殿下以前不是这样的，经常会笑，竟然带着幸福的笑容，对下人很好，也会跟年纪大的长辈问好，笑容很甜，还会跟老爷夫人撒娇。
姜烟郁一度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撒娇？谁撒娇？谁跟谁撒娇？
曲唯年撒娇，那个画面想都不敢想。
朱一哼了一声，【这你都不敢想，胆小鬼，我就敢想。】
姜烟郁：【滚。】
轻风逐渐激动起来，“殿下小时候还会拉着我的衣角让我带他出去买东西吃呢！”
细雨也被唤醒了回忆，激动的晃手：“对对对！殿下还让我一起陪他看书！”
“……”姜烟郁觉得这个世界迷幻了，她刚刚听的是童话故事吧？毕竟童话是假的，刚刚肯定也是假的。
曲唯年撒娇不说，还拽着别人衣角让陪一起买零食、陪着一起看书？假的吧？肯定是假的，她没亲眼看到，一定是假的。
朱一：【宿主，你怎么不想象了？】
姜烟郁：【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
朱一刚要笑她，又听她说，【我怕我忍不住呕吐。】
朱一：【……】勇还是他宿主勇。
几人聊天聊嗨了，到很晚才睡着。
次日清晨，殊一没见到她们起来，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等到她们训练的声音。想着要姜烟郁要完成任务，去找了曲唯年。
曲唯年此刻刚刚下朝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还未起？”他皱眉，姜烟郁这个点没起他可以理解，她平常感觉就是有点不按常理出牌，作风也跟别的女子不大一样，但轻风细雨她们几个没起就有点不太正常了，她们几个是暗卫里最勤奋的。
“你让紫玉去瞧瞧。”
“是。”
紫玉奉命来到院子里，打开第一扇门是轻风，想着是刚刚起床，也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有些着急。
“别急，殿下没有要罚你们的意思，慢慢来。”
紫玉安慰好一个之后又去第二间房，是谷荔，她也是刚刚听到声响才起来，跟轻风一样有点着急，紫玉安慰好后去了第三间房，房内却无人，紧接着去第四间房，这间房人就有点超标了。
只见房内凌乱，姜烟郁和细雨睡在床上，佳昔也在床上，但不是完整的躺在床上，腿搭在床上，上半身却在地上，腿上还有被子在盖着。姜烟郁几乎是和细雨抱在了一起睡觉，头发凌乱，姜烟郁的腿还搭在佳昔腿上，凌乱不堪。
轻风和谷荔收拾好就赶了过来，看见面前“友好和谐”的一幕，不忍再看。
昨天晚上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时候，几个人困到极致，轻风和谷荔打着哈欠想睡，一心只想着回房间睡，也没来得及管她们，谁想到不管就造成了今天早上这副模样，还好来的人不是主子，这要是看见了还得了？
姜烟郁听到细响声，迷迷瞪瞪睁开眼，看见最近的紫玉，还抬起手打个招呼：“紫玉姐早上好。”
紫玉憋着笑：“不早了，赶紧起床吧，殿下催呢。”
姜烟郁听到跟曲唯年有关的东西立马清醒了不少，赶紧从细雨怀抱里起来，下床，结果被睡得七扭八歪的佳昔绊倒在地，“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刚刚有一点动静的人现在立马没了动静。
紫玉、轻风和谷荔哭笑不得，连忙把她拉起来。
朱一在一旁一针见血点评：【脑子清醒了但没完全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