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就说你是曲府的人
对面的千金大小姐不依不饶，“你既然是他女儿，子不教父之过，你赶紧道歉。”
姜烟郁护着章叔的动作不动：“若我不呢？”
对面的人勾起唇角，笑容恶劣：“你不道歉，那我就把你推下水。”
姜烟郁眉头紧锁：“你不要太过分，既然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那么喜欢听别人喊道歉？你怎么不让你丫鬟天天喊？欠的吧。”
千金大小姐被娇纵惯了，第一次被人这么怼，而且看对方的装扮还是个丫鬟，一个下人的丫鬟也敢这么跟她说话？！
千金大小姐气得抬手要打她，姜烟郁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但没等姜烟郁反应过来，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却迅速把章叔推到了湖里，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周围的人纷纷躲开。
“章叔！”姜烟郁迅速把大小姐手腕放开，顺势推了一把，懒得管她，刚要下池去救章叔，却见章叔在陆居业的帮助下上了岸，还好章叔会水，她确认章叔没事之后对陆居业道歉，随后冷冷的眼神朝对面看了过去，她是真的很火大，她不想惹事，为什么总有傻逼要往前凑？
千金大小姐她动不得，跟她同级的丫鬟她还动不得了？！
姜烟郁一把抓住那个推人下水的丫鬟，掐着她的脖子一脚把她踹了下去，看着她在水池里挣扎，快要下沉的时候朝她伸出手，丫鬟以为她回心转意，连忙抓住救命稻草，人刚被拉上来就又遭到放手坠了下去。
千金大小姐虽然不在乎一个丫鬟，但欺负她的丫鬟，那就是在打她的脸，大小姐不乐意了，直接上前：“喂！你什么意思啊？信不信我找人杀了你，你竟然……”
看到她转头冰冷的眼神，大小姐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样的眼神，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姜烟郁就冷冷的看着她在水中挣扎，“一个晚辈竟然对长辈动手，到底有没有点道德？良心被狗吃了？一个丫鬟竟然还视人命为草芥，等你面临死亡的那一瞬间我看你还怕不怕。”
姜烟郁到底还是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现代人，说完这些话给她长个教训，拉她起来。
大小姐这才缓过神，开始趾高气昂：“你是哪家的下人？我告诉你，你得罪了我，我爹是……”
姜烟郁想着带章叔回去，直接不耐烦打断，“我管你爹是谁？天天你爹你爹，你没了你爹不能活是吧？有事没事拿你爹出来说事，你除了会狐假虎威还会干什么？”
姜烟郁转身带着章叔离开的时候还小声吐槽了一句：“一个没爹不能直立行走的废物。”
一旁的陆居业听见了这句话，没忍住轻笑一声。
大小姐都被怼懵了，反应过来就是无休无止的气愤，气得跺脚：“她一个下人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我可是徐府的小姐！我爹是当朝左相徐沪她知不知道！我要我爹要了她的命！贱人！”
陆居业听完这一段话，走了过去：“徐小姐，下人的命也是命，万不可把杀人这等话随意放在嘴边。”
陆居业说完这段话就转身离开了这风暴中心。
徐环芝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再看到他腰间的那个玉佩，瞬间如遭雷劈，刚刚是太子殿下？她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完了！她刚刚撒泼骂人的模样全被太子殿下看到了！这下形象不完美了！
徐环芝气得浑身颤抖，看了眼在池边浑身湿透的丫鬟，气得瞪她一眼，“要不是你，太子殿下也就不会看到本小姐教训人的模样了！你这个贱婢！”
徐环芝踢了她一脚，她差点没站稳又摔了进去，好在稍微稳住了，面对她的怒火低着头不敢说话。
徐环芝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里祈福，直接拖着裙摆就离开了这里。
另一个丫鬟有些为难的看了浑身湿透的同伴一眼，最后还是跟上了徐环芝。
站在原地遭受冷眼的丫鬟咬唇想哭。
下楼梯时，姜烟郁搀扶着浑身湿透的章叔，侧头瞧了一眼她神情冷淡的面容，章叔还是叹了一口气，“你为我出气，我很感动，但是你知道对方是谁吗？那是徐丞相的小女儿徐环芝，徐环芝姐姐是宫中的徐贵妃。”
姜烟郁神色不变：“我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章叔您放心，我出府时间少，不会跟她打照面的。”她叹了口气，“倒是您，路途遥远，等您回去说不定要感染风寒了，还是早些较好，您要是病了，王府可就没人管理了。”
看得出来她有打算，章叔便也没再说话，只是感受到她的脚步更快了一些。
到了山脚下，把章叔扶上马车，车夫刚要驾马，姜烟郁却说让她来，赶时间，车夫便直接交给她了。
陆居业刚刚下来就看见姜烟郁架着马车快速离开了这里，他也只是瞧见了她在风中冷静的侧脸。
太子的马车早就备好了，手下的人见他过来，纷纷行礼布好台阶让他上马车。上马车之后，陆居业掀起车帘，“你去查查，曲府管家的女儿现在身在何处。”
“是。”
马车驶动，车内的陆居业神色不明，他依稀记得那位章叔是曲府的管家，那位管家却有一位女儿，可根据查来的资料，那位管家的女儿早已出嫁，何时生了第二个女儿？
陆居业想起刚刚在寺庙内，姜烟郁毫不犹豫的维护章叔的模样，又想起她教训人的果断与冷静，她真的是一个寻常的姑娘吗？他不太相信。
下属的动作很快，把查到的消息全都告诉了陆居业。
听到是在曲府里做事，他倒是有些诧异，现在曲府里的丫鬟都是曲夫人曾经留下来的，曲唯年不是喜好女色的人，所以他的府里从来不曾有新的女丫鬟进府，姜烟郁到底是为何而进？曲唯年喜欢她？这明显不大可能，又或者，姜烟郁身上有曲唯年可以利用的东西？
陆居业认为，姜烟郁对曲唯年绝对有利用价值，不然不可能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丫鬟进入府邸。
但其实真相是，姜烟郁想入反派大营，结果被当做奸细抓了回去，让她入府是因为不放心所以才放在眼皮底下，至于利用价值？曲唯年当前是真的一点没发现，唯一的过人之处就是研墨研的快，瓷碟总是满的。
王府门口，姜烟郁快马加鞭到了曲府，快速把章叔搀扶下来，刚进府便喊：“紫玉姐！紫玉姐！”
虽然在王府内大喊大叫会惹曲唯年不快，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古代医疗条件差，稍微感染风寒可能就要人命，姜烟郁是一点不敢耽误，生怕章叔发烧了。
这一喊声把下人们都喊了出来，见到浑身湿透的章叔，吓得不轻，连忙上前：“怎么了？”
“先别管那么多，把章叔扶进去，给他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再烧一壶开水替他擦擦身子，快。”
男下人把章叔扶走，紫玉也不知道去哪了，暂时没找到人，她没办法，听说曲唯年和卫徉在书房，连忙赶了过去。
曲唯年和卫徉听力很好，察觉到府内吵吵闹闹，刚要皱眉，就听见一阵很急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姜烟郁气喘吁吁，随意跟曲唯年问好，再看向卫徉：“卫公子，章叔刚刚落水了，你赶紧过去替他看看把把脉。”
卫徉一听有些着急，赶紧跟着姜烟郁过去。
章叔房间内，卫徉坐在床边替他把脉，“还好，处理的很及时，但我还是开一副驱寒药吧，你按时喝。”
“好，老奴在这里谢过卫公子。”章叔脸色还算好看。
卫徉转身就看见姜烟郁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驱散了房间内的下人，问她：“姜姑娘，到底发生何事了？听下人说你跟章叔一起去寺庙祈福，怎么章叔还落水了？”
曲唯年早在她说章叔落水那一刻便迅速去看章叔，此刻听到卫徉说话也抬头看过去，等她一个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章叔祈完福之后，我们就一起在寺庙内转了转，我去看其他风景了，章叔大概是不小心撞到了哪家小姐，跟她道歉，但她依旧不依不饶，我听到动静之后就赶过去了，那位小姐也想让我道歉，我没依她，谁知那位小姐的丫鬟直接把章叔推池里了。”姜烟郁想起还有点气人，能不能尊重晚辈啊，章叔一个老人，这都能下得去手，人家就是一个管理王府的小老头，无辜又清白。
“谁家的小姐？”卫徉问出关键问题。
“是……”
“是徐家小姐。”章叔先一步替她回答。
卫徉想起那位小姐的作风就直皱眉：“徐环芝？”
“是的。”
卫徉冷笑一声，“是她就不奇怪，路过的狗对她不尊重她都要下人按着狗的头跟她磕头道歉。”
“……”果然是个被娇纵且没文化没素质没涵养的大小姐。
“哎，姜姑娘。”卫徉发现了盲点，“你刚刚说你并未与徐环芝道歉？”
“又不是我撞得她，我为什么要道歉？”姜烟郁只觉得莫名其妙。
“可是你这样不是会得罪她吗？”
“那就得罪好了，明明是她的丫鬟先把章叔推下去的，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她的丫鬟欺负章叔，强词夺理，她还有理了？”姜烟郁人在古代，但芯子里还是现代人，她平常经常发疯，怼那些阴阳怪气的人，中国女人输不了一点。
卫徉惊讶：“你把徐环芝推下水了？？”这小姑娘看着没多大力气，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勇气？
“没有，小郁推得是那位推我入水的丫鬟。”章叔先一步作答。
卫徉笑了：“还以为你胆子很大呢。”
姜烟郁小声嘀咕：“我又不傻。”
曲唯年哼了一声，“脑袋还不算太笨。”
一看到曲唯年她就不敢讲话了，怕曲唯年揍她。
“以后出门要是碰到她，就说你是曲府的人。”
“……？？”姜烟郁抬头一愣，还没想明白就看到曲唯年叮嘱章叔好好休息便离开了这里，卫徉也展开扇子朝她笑，只不过那个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很快两人离开了这里。
朱一在她脑袋里现身：【宿主，说实话，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那么勇猛呢，直接跟人家大小姐干起来。】
姜烟郁呵了一声：【我不至于那么傻，拎不清楚。】
朱一：【不过你们俩这梁子还是结下了，徐环芝因为陆居业看到她撒泼的模样更恨你了。】
姜烟郁完全不在乎：【恨就恨吧，回头我多骂她几句。】
朱一：【那你以后还出不出府？】
姜烟郁：【出，为什么不出？那可是休息日！】
朱一：【可你不是跟徐环芝结下梁子了吗？】
姜烟郁直接一个冷哼：【who care？一个npc何须我惦记？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吗？你要是不放风让我跟徐环芝碰到了，我就去你们公司举报你！】
朱一：……他就是知道，这辈子最恨举报狗。
章叔见她站着不动，唤了她一声，姜烟郁连忙去床边蹲下，“怎么了章叔？”
“你啊，今天还是有点冲动了，完全不必为了我跟人家动手，你还把人家按进池子里两次。”
姜烟郁嘟囔：“是她自己掉下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章叔把她的话全都听进去了，无奈摇头。
“再说了，怎么不就不必了？我无爹无娘的，你之前不都说了吗，你是我干爹，我就是你第二个女儿，你是我的亲人，哪有女儿看着自己爹被欺负不动如山的？”
章叔被她逗笑，眼神里露出怜爱：“日后你还是小心些，不要与她碰上。”
“知道啦。”
门外，曲唯年和卫徉听着这一切，悄然离去。
朱一：【宿主，刚刚他们在偷听。】
姜烟郁：【偷听就偷听，我又没说什么。】
朱一：【曲唯年对你的态度是不是松动了？不然怎么说出那样的话？】
姜烟郁倒是很冷静：【只是因为我帮了章叔，曲唯年丧父丧母，章叔就是它世上少有的亲人，他是看在章叔的份上才对我说那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