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莫不是第章第章第章第章第章第章心悦丞安王?!”
皇宫嘉赏宴,众人齐齐聚在一起,大人物一位接一位的到来。
“丞安王到——”
大家瞬间安静,把视线小心的投了过去,男子姿容绝滟,青丝如墨,肤如玉,眉眼如仙人妙手鬼斧神工,又如聚集了远山青色春秋之花的所有精华织染。身着一身玄色衣衫,不苟言笑,容颜纵使令人惊艳,但不敢让人靠近。
大家也就看看,官家小姐中可无人敢嫁与他。
曲唯年刚刚落座,又听声音响起。
“太子殿下到——”
这一回人们可是卯足了劲争相探头去瞧太子殿下那仙人般的容颜与身姿。
陆居业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来,嘴角含着清浅笑意,容颜如画,身姿翩然。
“太子殿下的身姿瞧了真是让人神魂颠倒!”
“太子殿下玉树临风!不愧是储君!”
陆居业落座,那些夸赞的话听听就行了。
徐环芝瞧着那些女子对太子殿下毫不掩饰的夸赞与崇拜,内心露出欢喜,这位可是她将来的夫君,自然优秀,欢喜过后也开始发愁,该如何才能让太子殿下注意到她呢?
“皇上、皇后娘娘到——”
众人起身,声音震耳欲聋:“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吧。”皇帝落座后大手一挥,笑呵呵的,“今日是嘉赏宴,各位不必拘谨和客气,开宴吧。”
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开宴——”
宫殿金碧辉煌,珍馐美味摆满,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宫女们为宾客倒酒,舞女优雅上前,随宫廷乐队奏起悠扬乐曲,她们也在殿中心扭动腰肢舞起精美舞姿,女子们身着华美锦衣,笑容可掬,宾客们举杯畅饮,欢声笑语不绝于耳,音乐声回荡在宫殿的每一处角落里,气氛欢快,好不热闹。
姜烟郁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们,生怕跟丢了人。
那两个人一路往山上走,越走越隐蔽,好在姜烟郁之前也在山上待过,很快适应,且能找到被发现之后该躲在哪里的地方。路越走越远,不知道到了哪,两人终于停下,姜烟郁也跟着停下脚步,在不远处的树后躲着,借着粗壮的树干隐匿自己瘦小的身形。
那两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圈,没发现人。
“不是说人在这的吗?”
“是这没错,我做的标记都在这。”
另一个人恨铁不成钢:“那人哪去了?我们跟徐大人夸下海口,要是没找到人,我们俩也就完了!”
“你催我做甚?是我让他跑的吗?”另一个人开始责备,这人也忍不住了,开口回怼。
“行了,分头找找!”
姜烟郁有些纠结,不知道是不是该走出去,万一碰巧被他们碰见就完了,但是还没等她多想就听到了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快来!我找到他的脚印了!”
“在哪?”另外一人激动的转头跑了过去。
姜烟郁心中一紧,悄悄跟了过去,确实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脚印,且不断延伸至前方,不行,再这样下去会被找到的!她抿唇,绕路去了另外一边打算劫人。
两人一步一步跟着脚印走,在不远处,身穿乞丐服的男人躲在暗处开始发抖,眼里全是害怕。
朱一:【宿主!快!】
姜烟郁脚步加快在树林里穿梭,【别催了!】
两人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暗处的乞丐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
“脚印到这就没有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找啊!分头找,这样快一些。”
暗处的乞丐眼见着两人走到跟前,随后分开去两边走,他马上就要跑,手腕却被人从身后抓住,还没来得及尖叫嘴巴就被紧紧捂住,看不见人,只听到她压低的声音:“嘘!别说话,我是来救你的,跟我走。”
被捂住嘴的乞丐急忙点头,被身后的人带着后退,步伐小心谨慎。
两个男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就连草垛都被掀开看,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人,刚刚乞丐藏身的地方也被掀开,一无所获。
“再去找找,肯定在这山里。”
“好。”
姜烟郁已经带着人按照朱一的指示走远了,确认安全之后,她才放开身后的人,回头看过去,男子面瘦肌黄,身上的衣服早就变得破烂不堪,但勉强还能穿,头发散下来乱糟糟的,面部也有一些黑,整个人看上去跟乞丐没什么区别。
“那个,敢问姑娘是”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就行。”姜烟郁扫了他一眼,“既然我救了你,那你就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
“你是不是当年亲眼见证了曲丞王夫妇被杀害的证人?”姜烟郁直戳要害,开门见山。
乞丐听了这话,顿时吓得瞪大眼睛,身体开始颤抖的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烟郁一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别跟我装傻,我不是坏人,我是丞安王的人。”
听到丞安王这三个字,乞丐开始冷静下来,先是沉默,最后缓慢的点了头,他没理由怀疑面前的人,除了徐沪要找他,再剩下的就是曲唯年了。
姜烟郁不理解,甚至有些着急:“既然你知道真相,那为什么不去找丞安王,去寻求他的庇佑,你若是投靠了他,他必定会护你周全,你何必像老鼠一般躲躲藏藏?”
乞丐沉默,再沉默。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可能过于凶了,姜烟郁顿了一下,“我只是想早点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乞丐似乎是笑了一声,声音嘶哑:“我知道,我也很想寻求丞安王的庇佑,我当年也是曲丞王府的一名下人,曲丞王待每一位下人都极好,他们惨遭杀害,我自然想帮助丞安王,让他扳倒徐沪,可是时机不对。”
“什么时机?”
“曲丞王被杀当年,丞安王不知所踪,我作为侥幸生还的下人,当时只想着好好活着,哪里想得到去寻求庇佑,就算丞安王在,但当时他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任何势力、也没有背景靠山的孩子,我如何寻求他的庇佑?”乞丐的声音听起来悲怆凄凉,眼前似乎想起了这些年过得日子,声线颤抖,“知道丞安王还活着之后,我便想着去寻他,但徐沪势力过于庞大,且丞安王当时势力未起,我很快被徐沪的人发现了踪迹,无奈只能躲藏,这些年来,我哪里都去过,可都会被徐沪发现蛛丝马迹,去找丞安王的道路上充满了艰难险阻,我实在是无奈啊!”
最后一句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还带着哭腔,直接跌坐在地上。
“”姜烟郁张了张嘴,心情复杂,她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没法跟他感同身受,但也能想象得到那种到处被人追杀,食不饱衣不暖的日子是多么艰苦、多么绝望,他还能坚持下来,非常厉害,也很坚韧。
姜烟郁伸出手把他拉起来,“没事了,你这不是遇到我了吗?我就是来帮你的,现在你安全了,接下来你听我的,之后你去丞安王府附近找地方休息,徐沪手再长也伸不到丞安王府附近,你也知道的,现在的丞安王可不是当年的丞安王,能力很强,可以庇佑你,所以你就在丞安王府附近,这是最安全的。”
乞丐有些疑惑:“你既是丞安王的人,为何救了我之后不让我立刻去找丞安王?”
姜烟郁一噎,总不能说曲唯年现在并不知道她找到人了,也不知道她跟他是一伙的。
“你现在并未完全脱离危险,你都说了,不管你到哪里徐沪都会找到你,所以还是小心为上,而且刚刚山上那两个人没找到你,到时候肯定会通知徐沪,徐沪就会派更多人来找你,你就小心盘旋着,在不被他们发现的前提下,在丞安王府晃悠,找到合适的时机,或者引起王府暗卫怀疑,届时你便能见到丞安王与他说明一切,你就可以得到庇护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乞丐点头。
姜烟郁又再次看了他一眼,心里起了同情,从身上掏了二两银子给他,“给,你拿着吧,拿去买点馒头包子什么的,我也没多少钱,你凑合着用,”
“多谢!”
明明自己很穷却还是看不下去人间疾苦的姜烟郁:这操蛋人生!
带着他下山之前,姜烟郁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他交代:“对了,如果你到时候真的跟丞安王见面了,碰巧在王府里见到我的话,你千万不要说你见过我,也不要表现出认识我的模样,知道吗?”
乞丐不解:“为何?你不是丞安王的人吗?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他,又为何不能让他知晓?”
“”姜烟郁该怎么说,她只想帮助他,她自己完成任务就能回家了?
见她沉默不语,乞丐脑海中有了一个神奇的猜想:“你莫不是心悦丞安王?!”
姜烟郁眼睛睁大,下意识回怼:“你脑子有pao”对上他的眼神话锋一转,竖起大拇指,“你想得真不错啊。”
乞丐嘿嘿一笑,他就猜到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女子,只身一人来到身上救他,表面上是救他为他指明道路,但实际上却是处处为丞安王着想,做好事不让他知道,暗自做好一切,不求功名,他很有自知之明,寻常姑娘家不可能会喜欢一个乞丐,所以只能是这位姑娘对丞安王芳心暗许!她心悦丞安王!
姜烟郁对此只能呵呵一笑,这真是她本年度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带着他下山,给他指了一处安全的藏身所后,姜烟郁功成身退回了王府。
只希望到时候一切顺利。
嘉赏宴上,德孝帝对太子和三皇子进行了一系列的嘉赏,说了一大堆的话,无非就是让他们继续保持,继续努力,把百姓放在心上,为百姓着想等等。
一阵吹捧过后,徐沪在自己女儿的暗示下无奈主动开口:“陛下,臣有一事”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不知何处忽然听见酒杯摔碎的声音,众人安静瞧了过去,陆居业身体晃悠了下,手边的酒杯被碰倒在地摔成碎片。
德孝帝皱眉:“发生何事了?”
陆居业身边的小太监有些无措的扶着陆居业,“回禀陛下,太子殿下好像有些醉了。”
“醉了?”德孝帝回想宴会,陆居业从嘉赏开始好像就喝了好几杯,他本身就不是爱喝酒的人,之前问过他,说什么喝酒只会耽误他爱百姓,德孝帝便没管那么多,如今想来,太子大概是他所有儿子中酒力最差的那一个。
陆居业此时也被搀扶着起身,身体还是有些晃,“父皇,请原谅儿臣不胜酒力。”
“罢了罢了,你回去歇着吧。”
“是,谢父皇体恤。”
陆居业身边的小太监赶紧把他扶了回去,众人就这么看着他被搀扶着离开宴会。
德孝帝想起徐沪刚刚的话,“徐爱卿,你方才要问朕何事?”
本来是想问太子近期有没有选择配婚对象的徐沪欲哭无泪:“无事,陛下,臣只是想说桌上的珍馐美酒很好。”
众人:“”
德孝帝:“你坐下好好品尝吧。”
“是,陛下。”徐沪一坐下就感觉自己老脸都要丢尽了,起来竟然就问这么一个无脑的破问题,但是谁想得到太子醉的那么巧合?但是太子不胜酒力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徐沪真是有气没地方撒。
徐环芝催促自己的父亲就是想让他问陛下太子可否有心仪的对象,近期是否打算娶妻,但谁能想到,太子居然就这么醉了?!本来还想借着话题美美现身,然后在太子面前美美展现自己就能让太子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便能诉情意了。徐环芝想哭啊,身上这件衣服不知道花费了多少银子,她还花了大量时间挑选饰品,让丫鬟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是谁想到没与心上人正式见面,心上人就被扶走了,她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