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创新
说来也是奇怪，自乔婉婷走后，许府的生意竟是一落千丈！不但是少有客户到来，就连门口那些等着放活儿的人也不见了！
稳儿猜想，可能是那些人在等了几回都扑空以后就不再来了吧！但也许是跟这两年的收成有关系，许多人熬不住，出去逃难去了吧！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如今的许府门前是冷冷清清的，就连以前长在的那些闲汉都没有几个了！
算来，能到许家来的客户，大概只有一个马老板了，尽管如今他的订单也是少得可怜！
虽然以前的客户并不算太多，但至少不像如今这样萧条！所以，对马老板留下的样品，不但是许本才，就连稳儿都格外上心。
稳儿仔仔细细地做完几个成品，又里里外外地检查了几遍，感觉有个地方稍稍有点不满意，就小心翼翼地进行修改！
可是，马老板却总是对现如今的许府持有怀疑的态度，不敢像乔婉婷在时那样，将大宗的单子都放到这里来。
稳儿心里也是着急，想着，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稳儿便思考起，当初乔婉婷在时，是如何联系生意的。
乔婉婷是南方人，她对刺绣行业比较熟悉，她便联系了这刺绣业务。
稳儿觉得，自己如今最擅长的，也就是这刺绣行业了，她必须发挥自己的优势，来为许家多多争取些客户，也是成就她自己。
稳儿想来想去，便自己画了些云肩和旗袍衣襟与下摆的花样，带着李长鸣和许佳磊去找许本才。
稳儿将自己所画的这些东西，呈上，说道：“老爷，这是我画的几个花样子，您看如何？”
许本才也是正为生计发愁，这几日尤其是感觉压力好大。
这左左右右的就马老板一个所谓的客户，他还不肯完全相信许府。据许本才了解，那马老板是宁肯让他手里的单子黄了，也不愿意拿来让许家做。也许是他怕搞砸了，不愿意冒这个险吧！
许家现状如此，他许本才觉得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刚巧，在此时，李长稳竟拿着几个画纸过来。许本才不解其意，接过稳儿递上来的几张纸看了看。
上面的图案确实非常清秀精美，看着有点像女人衣服上的一些东西。只是许本才仍然不明白稳儿画这些东西的用意，就问道：“你拿这些来给我看是什么意思呢？”
稳儿微笑着答道：“老爷可以命人拿着这些花样子去问客户，如果做成这样的成品他们是否会需要？”
许本才用手摸了摸他那仅仅拥有几根稀疏须毛的下巴，心道：“这个李长稳倒是有些头脑的，竟想起要开发客户来了！”便问稳儿，道：“你确定可以绣的真如这画上的一样？”
稳儿肯定地点了点头，道：“老爷，稳儿既然能够画出来，就一定能够秀出来，您尽管放心！”
许本才沉思了一下，说道：“东西先放到我这里，你们先回去吧，我且考虑一下，再做打算！”
三人就给许本才施了礼，一起回到西账房。
其他的几个学徒因为去做别的活计还没有回来，稳儿等三个人不敢浪费时间，就坐下来，拿出许荣斌当初为他们备好的书——《陶朱公生意经》来练习和背诵。
又过了一会儿，其他几个人才陆陆续续地返回，跟稳儿等三个人一起温习起了功课。
许本才思量再三后，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问问马老板的好。
许本才觉得，这是大事，再让稳儿他们自己去，怕是成功不了，如果自己出马，也许马老板会在乎一些自己的薄面，从而多些关照许家一二。
于是，许本才果真拿着稳儿的画，并且带着李长鸣和许佳磊两人去问了马先生，目前许本才所能找的人也只有马老板了！
马先生见这回是许本才亲自前来，有些意外。便问道：“大哥怎么这回自己来了？您那位三太太的徒弟呢？”
许本才觉得马老板近日说话都有点怪异，心想，也许他听说了关于乔婉婷的一些事，便立即觉得有些尴尬。
其实，马老板见到李长稳以后，认出这个小女子曾经是乔婉婷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认定是许本才胡乱吹牛了，明明就是个小小丫鬟，非要说成什么徒弟！
从那以后，马老板便一直耿耿于怀此事，觉得许府再无能人，才对那里充满不屑的。
许本才拿出稳儿画得那些，给马老板看，道：“马老弟，我今日就是带了那李长稳的画，让你过目来了！相信你是个行家，一看便会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
马老板很不情愿地接过那画，心道：“那丫鬟能画些什么？还值得他亲自带来给我看！”
不过，等马老板看到那些画以后，却是眼前一亮！他不禁惊喜道：“画上这些紫色泡桐花果然是漂亮，不但是型美，连神韵都给画了出来，与真花无二啊！果真是兄台府里的那个学徒画的？”
马老板自然是一看，便明白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而且还看明白这画的内涵。
许本才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了，不然怎么敢拿来给您马老板看呢！”
这回，许本才多了个心眼，没有特别说是乔婉婷的徒弟——李长稳做的，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许多的设定。
马先生还是不放心，就接着问道：“如果绣在布上，真如画的这般？”
对稳儿的绣功，许本才现在是多少了解一些，就对马先生保证道：“不瞒老弟，许府这些时日，在极力地培养学徒。对这些学徒，不但是教授他们生意上的知识，对这些实际上的技能更是看重。许家本来就是有绣坊的，那些绣活儿始终没有放下，并且，经过这些时日，甚至比以还要精妙啊！”他说的原来的绣活，当然是指乔婉婷在的时候的绣活。
听了这话，马先生似乎有点放心了，就道：“刚好，我这里有几件旗袍下摆，你先拿去，让你那里的人绣一下试试。如果绣得真如这般，接下来可以多匀给许府一些！”
许本才赶紧答应。拿上布料，带着两个学徒，兴冲冲地离开了马老板那里。
到了外边，许本才出了一身汗啊！他这还是第一次跟人“谈生意”，感觉这就是个胡吹海侃的过程，不过，好歹还算是有点收获！
许本才拿到东西后，不敢耽搁，想着要不赶紧出来，他都怕自己会说漏了什么，那样，即使是这一点点的收获都泡汤了！
“慢慢来吧，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许本才这样劝解着自己，也是在为几欲放弃的自己打着气。
稳儿对待活计向来是非常用心的，这回更是不敢怠慢。她先把布料结结实实得与垫纸粘在一起，又仔仔细细地固定在正子上，然后把花样儿一点点地描在布料上。
李长鸣和许佳磊见稳儿辛苦，也过来帮忙。虽然这两人做这细作活儿来显得有些笨手笨脚，但好歹是整出点样子来了！
稳儿深知，这批绣品对许家来说非常重要，一点都不敢马虎，更不能托于别人，就拿起绣花针，认真地绣了起来。
第二次去马先生那里的时候，许本才本人就没有露面，而是由李长鸣和许佳磊拿着做好的成品去的。
经历了一次侥幸成功的“谈生意”，许本才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他很不敢再去尝试第二次！好在，马老板也没有在意谁的到来，他首先看重的是产品的工艺。
“没想到许兄府上还真有这样的能人！”马老板再次赞叹着。
见此情景，许佳磊趁机说道：“马老板，我们对客户的产品，绝对会投入全部的精力去完成的，这点您请放心。那接下来的一批应该是量大一些的吧？！”
“那当然！只要是能达到这种质量，接下来的活计没说的！”马老板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还是有点七七八八的打算，只是把一小批活计让这两人带了回去！
尽管这批活计的数量并不多，好歹是由学徒自己完成的第一批活计，大家都很高兴，全都期盼着下一次的机会，使得许家的业务能更快更大的发展起来！
这日，吕先生通过小院墙上的花窗，把西账房院子里的情景看得真真切切。见学徒已经到齐，他就转去了西账房。
几个学徒看见吕先生来了，赶紧端坐整齐，等吕先生进门，齐莎莎地起立喊道：“先生好！”
吕先生却是个非常和蔼的人，从不像纪先生那般严肃。他笑着，举起手里的一本书向学徒们摆了摆，示意他们都坐下。接着又把手里的书摊在案桌上，说道：“今儿咱们再接着学习《初级混合数学》，大家一定要注意听讲啊！”
这本《初级混合数学》是吕先生偶尔一次在一个私塾先生家里见到的，是当时新出刊的书。
因为当时学堂里的学生用的数学课本版本很多，课业内容要求也不一样。所以，这本书虽然新，却也别的版本替换，从而闲置下来，刚好被吕先生见到。
吕先生却是如获至宝啊，他用自己一个月的月银换下了那本书，用来教授他的这些学徒。可见，吕先生用心可谓良苦啊！
吕先生拿出书，就按着上面的内容认真地讲解起来······
接下来，学徒们会这样顺顺利利地发展下去吗？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