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章 柳良娣决定以茶治茶
柳卿卿上前一步,嘲讽地开口。
“敬人者人恒敬之,贵妃娘娘不分青红皂白便冤枉了延华殿的宫人,有失察之过。
方才又不分青红皂白的,便说太子爷的人没规矩。
太子爷是储君,贵妃娘娘不过后妃,哪怕荣宠再盛,也要遵君臣之礼。
说轻了是贵妃娘娘目中无人,说重了便是僭越藐视储君。
贵妃娘娘虽为长辈,失察无仪,说白了便是德不配位,本良娣只敬天敬地敬君敬贤德!”
柳卿卿说的铿锵有力,将明嘲暗讽发挥的淋漓尽致。
特么的怼天怼地怼空气,她也在行,何况如今她还有大腿可抱。
而贵妃保养精致的脸上,逐渐失了血色,瞧着柳卿卿一脸云淡风轻,又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她气的花枝乱颤,嗓音尖锐,全然没了风度。
“简直是放肆,一派胡言,本宫何时藐视储君了。”
贵妃的话音刚落,贵妃豢养的一只宠物狗冲着贵妃吠了两声,终于有给了她借题发挥的机会。
“这狗啊以前被本宫给宠坏了,如今竟然敢对着本宫乱叫,如今看来本宫的宠也合该到头了。”
贵妃说着便唤了宫人,将狗抱了出去,乱棍打死。
柳卿卿岂能听不懂贵妃话中有话。
这是拐着弯、抹着角儿,说她恃宠而骄,迟早有一天会被萧锦华厌弃,下场凄惨。
她不禁觉得好笑,同时也再一次见识了贵妃的心狠手辣,自己养了这么久的狗子,这么便杀了。
只怕可怜的狗子到死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见柳卿卿笑容得体,神态没有一丝的动怒,贵妃再次气噎。
哪怕是柳卿卿再无理,她也不敢真的直接罚她,于是贵妃又把矛头对准了跪在地上的蝶衣。
“本宫没那么多闲工夫,跟柳良娣在这计较什么规矩不规矩,柳良娣且说说这贱婢偷了沁儿的玉镯,
若是普通的玉镯便也罢了,偏偏这玉镯是太子妃的赏赐,丢了玉镯导致沁儿心思郁结,还病倒了。”
云妃瞧着贵妃的架势,今天吃了大亏,只怕没个所以然,是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了。
她这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根本帮不上这柳良娣的忙,不禁偷偷地冲着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也是机灵的,趁着混乱,悄悄地出了瑶华宫。
云妃打量着柳卿卿。
这柳良娣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尤其是那双仿佛装有万千星辰的眸子,秋瞳剪水,清澈灵动。
怪不得让性冷情薄的太子,都对她动了心,只是可怜了自己的荣儿。
云妃暗自叹了口气,又看向柳卿卿,她倒是有几分兴趣,想知道这柳良娣会如何破今日之局。
皇后不理后宫多年,贵妃飞扬跋扈惯了,更是听惯了阿谀奉承的话。
如今遇上了这不按套路出牌的柳良娣,也够她喝上一壶的。
关键这柳良娣不比没有身份的宫婢和一些贵女,可由着她的心意处罚。
贵妃今日若是真伤了,这柳良娣一根汗毛儿。
只怕大盛王朝那位杀伐果断、手段残忍的太子爷,会让这大盛再无瑶华宫。
贵妃以为抓了东宫的把柄,实际上则是作了一手好死。
而柳卿卿轻轻勾唇,她也注意到云妃的打量,只不过她并没有感到恶意与冒犯。
相反她注意到了,云妃身边儿的宫女趁乱溜了出去,想必不是去通知皇后,便是去萧锦华那儿报信儿了。
之前她让明远去通知太子妃,她便已经预料到,慕容语嫣不敢亲自来这瑶华宫。
但是顾忌萧锦华事后清算,她会将事情告诉皇后,所以算算这个时辰,皇后也该来了。
只是说曹操,曹操到。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的通报,贵妃的脸色一变,一群废物,她不是交代过封住瑶华宫吗,怎么让人将消息透露给了皇后。
皇后身着烫金凤袍,衣着华贵,妆容精致,在宫人的簇拥下进了殿,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周身气场强大,六宫之主的架势尽显无疑。
殿内的众人纷纷跪拜。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的目光沉沉,在大殿上扫了一圈儿,最后落在柳卿卿的身上,见这丫头没吃什么亏,眼神儿这才柔和了下来,淡声开口。
“都起来吧。”
众人齐声道谢后这才起身。
贵妃看了眼皇后,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没成想到这柳卿卿在皇后的心中,竟然是有些地位的。
皇后从未踏足过瑶华宫,想不到今天为了这柳良娣,竟然来了。
但是来了又能怎么样?
人赃俱获,她难道能明着偏袒一个宫婢失了皇后的风度不成?
今天这事儿哪怕是闹到了刑部,她也不怕。
“柳良娣你来说,今儿个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这宫婢怎么就偷了李良媛的东西。”
皇后率先开口,显然她对这些事情已经了如指掌。
虽然是问柳卿卿,但是实际上也是在敲打李贵妃。
柳卿卿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动,皇后不理后宫多年,今天来了定然是为她,有大腿可抱,自己还费什么力气。
何况她也得让贵妃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茶媚。
于是她朝着皇后俯身一拜,再抬眸时浑身气场全无,柳眉轻蹙,泪眼莹莹,睫毛轻轻眨动,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可怜儿。
“回母后,蝶衣这丫头随臣妾从护国将军府入东宫,臣妾是了解她的。
平日里臣妾的赏赐贵重的她都死活不肯收,又怎么可能去偷盗李良媛的玉镯?”
柳卿卿又抽搭了几下嘴角儿,接着可怜兮兮的开口。
“母后来之前,臣妾势单力薄,只能忍耐。方才贵妃娘娘在事情尚未查明之前,便说护国将军府的家教不好,臣妾还请母后做主,还护国将军府清白。
臣妾可辱,但是百年护国将军府的清誉绝不能因为臣妾这般不肖子孙而被人辱没。”
柳卿卿字字铿锵,说完又是俯身一拜,轻声啜泣着。
贵妃的脸白了红,红了又白,简直是岂有此理,当这满殿的人都是瞎的吗?
“柳良娣别血口喷人,方才你是什么模样,自从皇后来了之后又是什么模样?
云嬷嬷的手腕儿是怎么断的,满殿的人有目共睹,岂能容你在这大放厥词……”
“放肆!”
皇后带着纤长护甲的手,狠狠地拍向桌子,声音如同深冬寒潭的默默衰草。
“本宫在问话,贵妃可有规矩。”
“还有谁敢说太子的良娣是不肖子孙!”
皇后睨了眼贵妃,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皇后这是想罔顾事实,明着包庇延华宫的贱婢了吗?如若这般臣妾也不服!
皇后乃后宫之主,东宫太子身为储君,皆是天下人的表率,怎么以权压人?
臣妾要求请皇上还有刑部介入,来替李本宫和李良媛来主持公道。”
还没等皇后开口,柳卿卿抢先了一步。
“既然贵妃娘娘担心皇后偏向东宫,那便请刑部介入,查明一切,也还皇后和太子一个公道,要不然无缘无故被扣上这么一顶不明不白的帽子,也辱没了皇后和太子的威严。”
皇上面对他的大小老婆已经够糟心的了,让他来,免了吧。
皇后对上柳卿卿那自信满满的眼神儿,瞬间明白这丫头只怕又不知道给贵妃挖了什么巨坑。
既然如此她可乐的看热闹,贵妃的锐气也该搓一搓了,竟然明目张胆地欺负到东宫的头上了。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她得替她的儿子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