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朗基努斯 人性篇
“我曾是一名强大的士兵。
神圣罗马帝国光荣且伟大的军团中一员。
曾经我以此为骄傲，
直到我见到了主，
我用手中那普通的长矛刺穿了主的身体。
但因为伤害了主，
那普通的长矛也成为了能够弑神的命运之矛。
我的名字叫做朗基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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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随着大公鸡的报晓，太阳缓缓升起。
沈翊从床榻上醒来，伸了个懒腰，身处异国的他闻到了空气弥漫着一股特殊的药草的芬芳。
洗漱完毕后的沈翊走出了居所的大门，门外庄严的教堂与宫殿闪耀着光辉，如白玉一般的大理石铺在每一个修行的僧侣脚底。
而在圣地另一侧却盘踞着污秽杂乱的街市，沈翊一边缓慢前行一边欣赏着眼前遗迹般的古老石墙所堆砌的房子，敞开着的青铜大门，还有进出街市来来往往的普通人以及络绎不绝的几乎被货物压垮的车马。
排成长长的似乎无穷无尽的队列。这里也可以看到如同聚集了全世界各种各样商品一样的货物小山，还有不断漫溢出来的喧嚣气息，这就是属于普通人的圣地。
沈翊看着眼前那一扇紧闭着的大门，充满了威严感，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街底。
空气中药草的芬芳已尽数消失，代替它的是一股恶臭的气味。
和之前市集上那种被称为“生活臭”的充满生气的气味不同，这种气息静静地潜伏着，刺激着沈翊的鼻腔，让他产生一种不安的情绪。
“这味道？”
沈翊朝着大门前进，路边上泥泞和潮湿的石头，锈迹斑斑的铁器，还有人类排泄物的臭气。
另外就是淡淡的却无法令人忽视的血的气息。
“这个地方？”
沈翊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名带着侍童的小个子男人，这名用豪华衣装包装着近乎滑稽得发福身体的男子，像对待贵族一样对沈翊行了恭敬的大礼。
“赞颂圣子大人，圣子大人您需要您卑微的信徒为您供奉何等宝物？能为圣子大人效劳，是卑微的我无上的光荣”
沈翊看着他滑稽又荒诞的样子发问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子半跪在地上，欲亲吻沈翊的小指
“赞颂主上，这里是圣城拍卖所，卑微的我是这家拍卖所的主人，圣子大人您可以叫我理查”
理查说着招呼着门后的黑人大汉将沈翊迎入门内，跟着理查穿过了一个狭长的小道，沈翊发觉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广场中间。
“这是拍卖所？你的竞拍品呢”
沈翊看着四处荒凉的如同监狱一般向理查问去，这是理查在他面前铺开了一条豪华的绒毯，彷佛即便被地面的泥泞弄脏也在所不惜似的。
绒毯上放置了两张精美得如艺术品一样的椅子和一张小桌，沈翊与理查落座在椅子上。
“圣子大人，虽然现在还没到拍卖的时候，但是拍卖品您看上哪样直接拿走就行”
随即理查拍了拍手，黑人大汉听到后就去准备待会所要呈给沈翊的拍卖品。
所拍卖的物品大多是一些珠宝首饰，最多不过是一些记载了历史的古籍。
偶尔出现了一两个觉醒者的炼金产物，但当沈翊得知其功能后也显得兴致缺缺。
直到一个异常精美的木盒被黑人大汉抬了上来，放在展示台上。
黑人大汉打开木盒，那是一柄由两片青铜矛片包裹着一根乌黑的木质矛柄，矛尖呈现着的是玻璃质感的黑芒。
理查看到沈翊来了兴趣立即向沈翊介绍到
“圣子大人，这根就是圣遗物朗基努斯长矛的仿制品，虽说是仿品但是也应该是主受刑后一百年以内被制造的，具有一定的光明力量呢”
沈翊打量着眼前的长矛，他的心中有个声音在对他说，这根矛对他很重要。
沈翊点了点头，神情又回到了不感兴趣的样子，转过头对着理查说道
“我能感受到，确实有光明的力量。
理查，帮我包起来送到我的居所吧”
理查闻言，立即眉开眼笑对着黑人吩咐下去了。
“接下来那一件“拍卖品”一定能让圣子大人非常满意的”
听了理查的话，沈翊抬眼看去，在一名强壮的黑人的带领下，身后出现了一名柔弱少女的身影。
只见身上头发上都布满污迹的少女只围着几块破布遮体，拖着沉重的锁链。
她眼睛无神地站在沈翊的面前，身体不自觉绝望地颤抖着。
在拍卖所满是泥泞的广场里，被带到沈翊面前的是被破布和锁链缠绕着的少女，身上满是泥泞的污秽。
即便如此，仍然无损她的美丽动人，让人眼前一亮。
“这是什么？一个人，你竟然还贩卖人口？”
沈翊看着眼前无助的银发女子，转头对理查怒斥道
“回禀圣子大人，这是嗜血教派的吸血鬼贵族。
耗费了教派大量精力物力才活捉到，教派的高层人员打算用她向嗜血教派讨要一笔不小的赎金。
既然圣子大人感兴趣的话，虽然现在脏了点但是过后会帮您洗干净打扮得像维纳斯一样送到你的府上的。
高层那里，我也会帮您处理好的，您安心享用就行”
理查一边笑着一边接过侍童递上的如宝石一样的杯子，抿了一口洋溢着浓郁香气的葡萄酒。
沈翊也接过这脆弱得仿佛跌落绒毯上便会摔破的杯子，将杯子里满溢的血一样鲜红的佳酿一仰而尽。
酒里好像有什么药草一样，不知为什么，冰凉的汁液到了胃里以后却灼热起来，让他有些头晕。
沈翊的视线刚对上那名少女的眼睛仿佛被吸去魂魄一样再也移不开了。
“这个女孩？”
银发少女蜷缩着纤细的肢体，沈翊像被什么附身一样无法挪开视线。
皮肤像纯白待放的花蕾一般的少女，眼睛胆怯地望着他的瞳孔。
就像在阳光下闪烁光芒的红玉一般，那双血色的大眼睛凝视着他。
突然，宛如陷入白日梦境的沈翊的耳边，响起了理查声音。
“克鲁斯，圣子大人有些醉了，将圣子大人和他的“财产”送回他的府上”
沈翊只是凝视着少女的眼眸，除此之外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了一样。
是因为这掺了药草的酒的副作用么？
一股不知是既视感还是幻觉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