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追郑晓倩
贾运兴在家歇了两个月，感觉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去艺术处报到。关处长当晚安排接风宴给贾运兴接风，还叫上了褚学民。
借着上厕所的空，褚局长点名要贾运兴陪着去。褚局长看着四下没人，语重心长的交代贾运兴：
“老关一退，处长就是你的，解决正处，还是实职。老关退之前，得给他解决副厅的待遇，这半年你要好好配合他工作，别掉链子。前几天我去市里开会，东岳秘书长还特意提到了你。小贾，你老爷子来春泉，一定告诉我啊，我陪他喝几杯。”
贾运兴赶紧摆出受宠若惊的架势，点头哈腰地陪着褚学民放水，心里却有一万头羊驼滚滚而过。
贾运兴回家的时候，郑晓倩还没回来。等他洗漱完上床，郑晓倩进门了。
“你干什么去了？”贾运兴明知故问。
“我……”
啪，贾运兴把手机一摔，摔了个稀巴烂。
贾运兴从郑晓倩身上下来的时候，郑晓倩的眼睛是红的，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不肯直视贾运兴。贾运兴躲到客厅，躺在沙发上，掏出一颗烟，放嘴里咂摸着，不点。郑晓倩是不允许他在家里抽烟的。
周雪儿窝在沙发上，又点了一颗烟。
她很久没有笑过了，自从弟弟跳楼，她把自己封闭起来，谁也不见。贾运兴给她发消息，不见她回应，怕她有事，给她打电话，也不接，上门来找她，她也假装家里没人，不应门。周雪儿主动在贾运兴的生活里消失了。庄重被抓之后，警察上门找过她几次，让她最近不要离开春泉，保持联系。
没有工作，也没有收入，更不想工作，似乎一切都是昏暗的，庄重临走前给她留了二百万现金，生活暂时还没问题。周雪儿躺在床上，刷着手机，脑子里乱乱的，理不出个头绪。
贾运兴突然给她发消息，说要跟郑晓倩离婚。
自从周雪儿主动消失，贾运兴一直是诈尸式地给她发消息，她从来不回。可是贾运兴就像着了魔似的，像是把她当成树洞，有事没事问候问候，还发一些不知所云的人生感悟。
看到这条消息，苦笑了一下，故意回了一句：
“离婚了娶我啊。”
“你要是今天让我见到的话，我就娶。”
“不见！再见。”
“我想吃你包的水饺了。”
“什么馅的？”
“韭菜的，壮阳。”
“切！”
晚上，贾运兴吃到了周雪儿的水饺，韭菜馅的，也吃到了周雪儿。这一夜，他没回家。
郑晓倩明确表示不想跟贾运兴离婚，贾运兴也不好去法院起诉。
贾运兴除了偶尔回家拿点个人物品，很少回家了。贾运兴发现，每次回家，家里都收拾得利利索索。哪怕他故意把家里弄得很乱，再回去依旧是一个很整洁的家。
老关顺利的以副厅级的待遇退休了，贾运兴也顺利地当上了艺术处处长。当晚贾运兴跟周雪儿疯狂的来了两次，累得贾运兴气喘吁吁的。周雪儿还想要第三次，贾运兴连忙告饶说要睡觉，累死了。
突然贾运兴的手机响了，是郑晓倩打来的，贾运兴没接，挂掉了。紧接着，郑晓倩发来一条消息：“我怀孕了。”
“谁的？”贾运兴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
“不知道。”
“我先睡了，明天再说。”
周雪儿问贾运兴怎么了，贾运兴说没事，周雪儿看贾运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说什么。
第二天是周末，周雪儿还在睡，贾运兴就出门了，他要回家看看郑晓倩。
家里整洁如常，就是没有郑晓倩，给郑晓倩打电话，拒接。贾运兴发现，她跟郑晓倩没有任何朋友圈的交集，在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人可以打听。也许郑晓倩去她的公寓了吧，贾运兴不打算去找，如果王东岳也在那，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两个人，是发怒，还是认怂，还是假装看得开，他都不想做。
贾运兴在家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睡的不死，各种奇怪梦一波一波的来，醒来已是中午，饿，还渴。他想起郑晓倩做的饭，清淡了些，也不赖，可是郑晓倩还没回来。继续给她打电话，没人接。他有点坐不住了，打算去找找郑晓倩。
周雪儿打过电话来，喊他回去吃饭，他告诉周雪儿不要等他，周雪儿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再次来到1818号公寓门前，贾运兴的心跳得很快，他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再敲了敲，还是没有回应。密码没换，电子锁顺利地打开了，贾运兴进了门。
一男一女两双拖鞋摆在鞋柜里，男士的有点小，贾运兴穿不上，只能光着脚进去。公寓收拾得跟家里一样整洁。桌椅板凳都摆得整整齐齐的，床铺盖上了白布，冰箱里还有几瓶饮料，没有啤酒，没有吃的。衣柜里有几件女士外套，和几件男士衬衫、外套，一看就是王东岳的尺寸。柜子抽屉里有几套洗好的内衣裤，袜子，有女士的，也有男士的。还有一盒避孕套，包装盒的封条都没拆。
上次来除了冰箱里的东西，其他都没怎么变化。
翻了翻垃圾桶，里面有一根验孕棒，两道杠。
贾运兴什么也没动，退了出去。又一次回家，郑晓倩还没回来。他打算今天在家待着，哪也不去了。他给周雪儿打电话说今晚不过去了，周雪儿很生气，没等他解释，就挂了电话。
实在太饿了，贾运兴点了个外卖。等外卖的工夫，他又给郑晓倩打电话，关机。他放心不下，给郑晓倩发了条消息，让她看到消息后给他回个电话。
没有回应。
贾运兴立马把家里的平板电脑找出来，竟然没电，他一边找充电头给平板充电，一边给周雪儿打电话。
周雪儿很久没开车了，车在地下车库放久了，蒙着厚厚一层土，为了擦掉这层土，身上也被弄得脏乎乎的，接贾运兴的路上，还差点跟一个电瓶车撞上。周雪儿一边恨恨的诅咒贾运兴，一边往贾运兴的小区赶。
上午还是晴朗的天，下午却刮起了风，慢慢地开始飘雪。贾运兴上车的时候，周雪儿很不高兴，问他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去找郑晓倩！”
贾运兴拿着平板，给周雪儿指着路，周雪儿车技很差，勉强歪歪扭扭地上路了。平板上有个蓝点，在地图上移动，后面有个红点是贾运兴他们，远远地落在后面，慢慢地追着前面的蓝点。眼看着蓝点越来越远，周雪儿的车却没油了，不得不先找个加油站加油。
等周雪儿加完油，蓝点消失了。
贾运兴在副驾默默问候了所有可以问候的脏话。周雪儿憋着劲儿不愿意搭理他，最后一发狠，她说这破天气开不了，不开了！
“那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开。”
“你不是没驾照么！”
“不用你管！”
贾运兴转到驾驶那一侧，拉开门，使劲把周雪儿拉下车来，让她自己打车回去，自己钻进了驾驶室座。贾运兴很熟练地打火，松手刹，准备出发，周雪儿上了副驾驶。
“不是让你回家么！”
“我冷！”
贾运兴这才有心思打量周雪儿，周雪儿穿了薄风衣，里面是睡裙，腿还是光着的。他顾不上问周雪儿为什么穿成这样就出门，一脚油门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