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丹老
齐砳将神识注入储物戒后，看到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这是怎么了？
储物戒里剩下的天材地宝被翻了一地。
有的灵药还丧失了灵气，除了灵石，这就是他最后的底牌了，就这样损失了？
齐砳迅速冷静下来，赶紧去查看那些法器符箓阵盘，还好这些倒还完好无损。
此时，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显现了身形。指着齐砳就破口大骂，“无知小儿，无知小儿！”
齐砳大惊，我爹的储物戒有器灵了？
不像啊！这是哪个法器的器灵？
我爹才筑基啊，要是有法器器灵，还能被弄死？
“胡思乱想什么？老夫不是器灵，老夫是神魂！”
那个白胡子老爷爷咆哮道，齐砳的内心也在咆哮，神魂，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什么神魂不会消散，你是魔鬼吧！
老爷爷看明白了他不相信，更生气的咆哮了。
“你用我的丹药，你拿我的宝物，你还取了我的传承，你不知道我丹城子？”
齐砳耳边只有一句“你用我的丹药！丹药！”
他是那位炼就毒丹的大能？那位宗门被灭了的那位？
“拿你的宝物？”齐砳摸摸头，丹城子指指躺一旁的古斧。
齐砳脸微微发烫，本来他的计划是用这古斧劈开黄琦那个古怪的阵法逃出去的。
“劈不开，小斧头被用废，境界跌落太多了。”丹城子好像有读心术一般。
“取了你的传承？”
“你的经脉废过？”“是的。”
“怎么好的？”
齐砳也说不清楚，不知道是啥的寒泉，不知道怎么长出来的冰灵根，不知道怎么修复的丹田。
“我来解释吧，一个吃过我的丹药的废材少年落入了寒潭，触动了我埋骨之地的阵法，意外吸收了我留下的宝物，获得我封印在宝物里我剥离的我的灵根。”
“所以，你的丹药是我的，法器是我的，灵根也是我的。换句话说，你的命都是我给的。按照凡界的说法，你欠一个人那么多东西，人家做鬼都要跟着你。所以我跟着你了。”
“前辈您跟着晚辈有何贵干呢？”
“贵干！给我报仇！”恶龙咆哮继续。
“你不是知道吗？我宗门都给端了。”
齐砳这次要头疼死了。合着我成专业报仇的了。
组建一个复仇者联盟算了。
“陷害你的人，还有活着的吗？要是有，那得强成什么样啊！”
“怎么没有，害我的人整个修仙界都有嫌疑，你得好好查查，也有不用查的，刀域，剑宗！这两个首当其冲，妥妥的收益者，你给我把他们端了吧。”
说得容易！齐砳真的要跳脚。
虽然他听父亲说故事的时候也曾想过，能戏耍整个修仙界的大能性格肯定十分有趣吧。
但是面对面接触才知道，真的是不管他人死活的有趣。
爷爷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一个剑宗弟子的名额，我噶过一次。
别人想都不想就给我灭了，结果你一开口就是把这两个门派端了，你以为这是一盘菜啊，想端就端。
“晚辈可能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
“唉”
一声轻叹，这是齐砳第三次听见这声轻叹了。
“当年晚辈在寒潭的时候”
“是我，我看你小小年纪，就能沉着应对，又肯坚持，很有耐心。可惜现在才遇见你，你实在太弱了。”
“上次在黄家别院？”
“也是我，你冲动鲁莽，做事不考虑直接就干，要不是我耗费大量的灵魂力救你，你就回不来了。所以别心疼你那点破铜烂铁了。我灵魂力都没补回来多少。”
“为何？”
“我不懂人！”
？？？
“枉我丹城子自诩天才一生，但是其实我从不懂人。当年我不懂修仙界修士的尔虞我诈，覆灭了宗门。后来我留下了传承，期待拿到这些传承的修士能帮我的宗门，帮我做点什么，但是他们没有。”
“即使传承上有规则禁制，他们也没做，总是以修为不够给自己找借口，总是想着等自己变强再去完成，结果大多数就这样拖着拖着，像你的父亲一样人都拖没了。”
“但是你去做了，不管结果如何，反正冲动地去做了。虽然愚蠢，但是我有预感，你会帮我报仇，你会去做你有能力范围内的所有事，我只需要让你有能力就可以了。”
齐砳麻了，硬着头皮问。
“那您的灵魂力消耗了您会消散吗？”
“不会。”
那么坚韧的灵魂吗？你不按常理出牌啊！齐砳心想。
“我死前剥夺了自己的灵根，因为想要留下灵魂，必须要有与之匹配的仙器，我的仙器都在斗法中损坏降级，无法承受我的灵魂。所以我就将我的灵魂剥离到我的灵根上。”
“因此，说我是器灵的话，我就是我的灵根的器灵了，现在灵根在你身上。”
“你这跟夺舍有什么区别。”齐砳欲哭无泪，你一个自主意识的灵魂长我身上啊，多恐怖呢！
“夺舍会没有宿主意识，但是你有，而且，如果你有的选，我想你也是愿意的。”
对啊，愿意的，齐砳对自己说。
你一个死过一次的废人，你得到仙器一样的灵根，你会拒绝吗？
“但是前辈，齐砳依旧还是齐砳吗？”齐砳还是忍不住去想，身上一直有一个死去的大能，那么这一生，是自己的，还是大能的呢？
“是你的一生，我已经度过了我的一生，我所爱的人，我能喝酒聊天的朋友，保护我的宗门都不在了，我对别人的人生没有任何兴趣，不想多活一辈子。我只是一个有执念的孤魂野鬼罢了。”
齐砳不说话了，复仇者联盟就复仇者联盟呗，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冰灵根。
毕竟哪怕在生命短暂的凡人身上，你欠别人那么多，别人做鬼也是要跟着你的。
“齐砳感激前辈厚爱，感激前辈再造之恩，修真漫漫，砳有自己的仇要报，也会尽力帮前辈报该报之仇，上穷碧落，下穷黄泉，铭记于心。”
“好！好！好！好小子，老夫没白救你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