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布局
齐砳要了七天时间。
他其实很熟悉手上这把飞剑。
因为他曾用这把飞剑同款的剑胚练过数千次剑。
男孩的真心不值钱，给出去就是全部。
他视做长兄的人，默许他被该死。
雷系的飞剑不好找，他只见过剑宗那一款。
年少的他用尽所有的积蓄，换得惊雷木铸造了那一枚剑胚做礼物。
最后由那人的父亲为其祭炼出一把最称心的剑。
他掏出了父亲的储物戒，将精血逼至右手中指，割破后滴上去。
精血像是羊入虎口，源源不断地向那戒指涌入。
齐砳都被吸得有点脱力后，他终于将飞剑认了主。
演戏要逼真。
等到他从恍惚中恢复清醒，他发现自己来到了储物戒内部。
他上次滴血时，就怀疑过这可能不仅仅是储物戒，还是一个储物空间。
他奋力解开父亲的封印。
里面果然留存了他见过的那把古斧，和另外一些法器。
还有各种玉简、阵盘、丹方、这先被他搁置在一旁。
那些封在玉匣子里的灵药，等到有机会拿出去换灵石吧。
他在里面继续翻查，找到了父亲救下他的那枚假死丹的丹方。
最重要的是找到了他记忆中的那枚毒丹的丹方。
他幼年偶然偷听到父亲说过一枚奇特丹药。
据说上古的修真界比此时更加奉行弱肉强食，还有魔修当道，为了实力，大家不惜采补炉鼎。
并且有一些修士更是丧心病狂采补凡人，或者未入仙途的孩童。
一位丹药大能看不下去，于是炼制了这样一种丹药，可以化去采补得到的灵力。
使爱走歪门邪道的修士竹篮打水。
但最后那位大能因此得罪太多人，最后他的门派也被小人陷害覆灭了。
齐父也不知道这个故事真假，直到有一次，齐父跟一位前辈偶然进入秘境仙府。
他帮助那位前辈获取了那座仙府的传承，最后得到的丹药，他分了两颗给齐父。
当时齐母还对那位前辈有点怨言，认为给了两颗没用的丹药。
万万没想到，居然先后救了他儿子。
“再救我一命吧，前辈。”齐砳心中默念。
齐砳还发现了一枚隐藏修为的玉佩。
这也帮了大忙，他的修为太低了，二十岁的炼气七层，不像是一个出身家族的雷灵根天才。
用灵石提升修为的方式太烧钱了，并且对他的修为也不好。
如果不是囊中羞涩，他应该在强行提升修为后的一个月，食用灵米灵兽做成的灵膳。
这样可以巩固修为、增强体质。
现在他也不去想那么多了。
他可以凭借玉佩伪装成炼气大圆满的样子。
调整好修为，在父亲的灵药中找出炼丹需要的。
他便出了房间，找天仇商讨复仇计划。
第一步，了解敌人。
“你说那个纨绔子弟当时提出的条件是迎娶你的妹妹，也就是说一个修士，迎娶凡人？”
“是的！”
“但是他家族长辈依靠刀域，即使想要采补提升修为也不需要他如此来掩饰。”
修真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会偶尔采补一些炉鼎。
修真界甚至还有专门吃这个行当饭的组织，只是没有暴露在明面上。
“这只能说明那个人太依赖采补提升修为，说不定已经害了很多条人命，所以他不能大张旗鼓地让你们交出你妹妹。怕惊动了某些人。”
频繁采补其实也是在逼迫自己。
那他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贪婪，渴望力量！
“当然，还有一种原因，就是你妹妹的资质太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修真界好资质的天才都被家族细心呵护。你妹妹资质太好，如无主的宝物，他无论如何也要得到！”
“天地不仁！”天仇咬牙切齿。
“这样的人最想要什么？最不能拒绝什么？”齐砳问。
天仇思考齐砳的话，虽然这些话让他像被针扎一样疼痛。
“无主的宝物？”
“对的！”齐砳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
第二招，欺骗敌人。
“现在起，我就是一位炼气期大圆满的剑宗弟子——齐淮。”
天仇觉得此时扮成谁，估计就是跟谁有仇。
他真相了。
齐砳不仅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把水搅混，这样他才有一线生机。
齐砳的计划中，是想让那人服用丹药，修为溃散后一击。
“那他怎么肯服用这枚丹药？”
合理的提问，也是最难的问题。
“想要走捷径，又偏执地想要成功的人，绝不会只有炉鼎这一条路，他应该也在寻访各种能让他一步登天的药。”
“药只有一枚，他没办法让人试药，只能找炼丹师分析成分，再将卖药之人留在府上等他服药后的效果。”
“那我们如何脱身？”
“只能随机应变了！到时候你不必跟我入府，你接应我就好。”
齐砳不想说，他没想好如何脱身，只能随机应变，他手上的底牌不能泄露。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天仇知道此间的凶险，担忧地看着齐砳。
“你不用担心，我们是去不了那家的本家的，不会有那么多高手，未必不能脱身。”
“你怎么能确定？”
“他的长辈可不止他一个后人，也不是每个后人都垃圾到修行要磕丹药和害人，刀域应算名门正派呢！”齐砳说。
一个篓子里的螃蟹谁会让谁逃脱呢？同一家族虽然同气连枝地生活，但是对利益的争夺也更加残酷。
相信我吧，齐砳想，我可是在这上面付出了惨重地代价。
按照他们的计划，他们开始向着黄家所在的南彦城进发。
在赶路之前，他们去刀域开的灵药铺，将灵药买了。
齐砳所卖的灵药惊动了店铺里驻守的长老。
没错，他故意将父亲在那个传承秘境里得到的灵药拿出来售卖。
那些灵药都是一些古高阶丹方缺少的。
当年那为大能的宗门最擅长的就是炼丹。
他的宗门被灭，整个鸿蒙界的丹道传承也缺了一角。
传承不全，丹道上稀少的丹药就慢慢消失了。
齐父当时和一位前辈在一起，分得的灵药品阶高，但是数量不多。
毕竟品阶低的灵药人家前辈看不上啊！
齐砳的手里多了两块上品灵石，两百块中品灵石，一万块下品灵石。
其实是亏的，灵石哪里都有，灵药却不好再得。
此时齐砳的身家像是一位家族子弟，核心成员了。
他去城中心领取了去南彦城的任务。
一方面可以锻炼实战，一方面可以增加沿途的痕迹。打听消息。
等凭借灵石提升的修为更加稳固，金针也变得更娴熟时，他们也等来一个好消息。
刀域的那位老长老今年修炼瓶颈又有所松动。
此时他开始闭死关求突破。
仇人最大的靠山闭了死关，还不知道多久出关，万一就死在关里。
这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最好时机。
这两个人一个是修真世家的公子哥，一个也曾出自凡界豪门。
对大家族权力争夺的了解让他们对上了眼神——火速去南彦城！
那人的父亲还在凡界当自己用的护国公。
南彦城任务处，一身白衣飘飘，身背惊鸿宝剑的齐砳交上一个储物袋。
任务处的修士清点核对无误后问：“是给你存到灵石签中？”
“给我灵石吧！”
“另外请给我发布一个任务，寻求雷系法器的高阶材料，奖励是四阶火犀皮。”
火犀皮是盘泥秘境特有的妖兽火犀牛身上的炼器材料。
那个秘境也是他爹得到丹药传承的秘境的名字。
世界上最难被拆穿的谎言就是要七分真，三分假。
出了任务处，齐砳去客栈落了脚。
他和天仇在城外就分开了，相约用游商的方式互传消息。
齐砳手上有一些齐父留下的传讯符，但是又因为天仇是凡人不能用。
“真烦啊，仇哥是修士就好了。”
第二天，齐砳就去修仙坊市花四十下品灵石租了个摊位。
开始打算姜太公钓鱼了。
第三步，接近敌人。
他在灵石板上刻提升修为的丹药交换顶级雷系炼器材料。
提升修为的丹药海一样多，连最基本的练气丹和补气丹都可以算。
但是居然定价顶级雷系炼器材料，就耐人寻味了。
天仇曾经质疑过这丹药的效果。
齐砳表示“你知道当初那个大能为啥会被害得宗门都灭了吗？”
“不知道。”
“因为这丹药太逆天了，堪比顶级的提升修为的神药。”
“他还能炼一种真的丹药，可以几乎无视丹毒，无视心魔地提升境界。”
“他将真丹假丹混着卖，修真界当时就跟开盲盒一样刺激。那些靠采补其他修士提升了修为的真君真人。今天从金丹初期到了后期，过几天就跌破金丹了。还有一些正道修士，为了自证清白，专买他的丹药吃。”
“当时整个鸿蒙界，采补的风气被打压了。踏踏实实修炼的修士修为提升得咔咔快，甚至都赶得上一些大世界。”
这个故事是齐赌给齐砳讲的。
天仇看着眼前的少年，修真无岁月，鹤发童颜的修士很多，但是他直觉这个绞尽脑汁帮他报仇的修真者，年龄不大。
因他时常流露少年的激昂，可能不仅年龄不大，出身也好，也被保护得好。
“所以，这丹药绝对会让那人感兴趣的。”齐砳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