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喜欢小孩吗？
而江珊，也没有刻意去解释，他爱陈婉那么深，如果知道，在最开始，他就是被放弃的那个，该有多伤心。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停下，江珊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并不知道顾轻舟已经出来。
顾轻舟一出来，就看到江珊站在镜子前发呆，
他围着浴巾，一边用毛巾擦拭湿发，一边走到江珊身后。
“你在干什么？”
突然出声，女人吓了一跳。
男人轻蹙眉头，想什么呢？
江珊转头，就看到男人站在自己身后，她咬了咬唇，勉强挤出一抹微笑，“你洗好了呀？”
男人点头。
看吧！
对于不爱的人，连个多余表情都不愿意给。
江珊心里难受，早就知道他不爱自己，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勉强扯了扯嘴角。
“热水还多吗？我也想洗个澡。”
男人点头，“我冲的淋浴，还有很多呢？”
江珊点头，“那，那我去洗澡了。”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江珊十分不适，那样子好像在说，丑人多作怪！
江珊低下头，用力咬紧唇瓣，试图把自己眼底的酸涩逼回去。
脚下步伐迈的很快，几乎小跑着到了浴室。
顾轻舟皱眉，这要摔倒，他没有在想下去。
和男人不同，江珊没用淋浴，而是把水放在浴缸里，她身子重，站的稍微久一些，腿脚就麻。
每次洗澡，都喜欢在浴缸里，半躺着舒舒服服洗。
浴室里也有镜子，江珊可以很清楚看到自己全身。
一圈两圈，腰间赘肉，好像救生圈。
肚子上还有几道难看的肥胖纹，好丑。
细细打量镜中人，满脸横肉，全身肥肉，一哭一笑，眼睛都眯成一条线，看都看不到。
鼓起的肚皮好像怀了五个月的孕妇。
这具身体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白了。
一白遮百丑，而后面那句是一胖毁所有。
也不知是哪根弦狠狠触动江珊情绪，小声就在浴室里哭了起来。
这样的她，如果不是遇上三年前顾家公司危机，顾轻舟那样的老公，是怎么也轮不到自己的。
说她趁火打劫也不为过。
挟恩图报，趁火打劫，这些她曾经最讨厌的事，没想到自己终有一天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是夜，小夫妻躺在床上，两米多的大床，江珊占了一大半，顾轻舟窝在自己一方天地，留给女人一个后背。
江珊心里难受，不知道别家夫妻怎样？
她们夫妻，男人总是留给自己一个后背，她也看过网上一些描述的夫妻，晚上睡觉都抱在一起，好得跟一个人一样。
突然，江珊做了自己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伸出双臂，从身后拥住男人腰身。
顾轻舟身体一窒，被女人触碰的肌肤，火烧火燎。
“你干嘛！”
男人凶巴巴出声，以此还缓解身体带来的异样。
江珊把头靠在男人背后，一副依赖的模样。
“轻舟，你喜欢小孩子吗？”
江珊怀着沉重心情问出这句话。
暗夜之中，一切都那么安静，她甚至能清晰听到男人心跳声，扑通扑通！
顾轻舟也被这样的环境感染，之前他不怎么喜欢小孩子，脏兮兮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朋友圈都是一些晒娃专业户。
其实，小孩子也挺可爱的。
“谈不上喜欢，反正不讨厌。”
男人中肯给与回复。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要逼着自己造娃吗？
男人身体更燥热几分。
“妈一直很想抱孙子。”
江珊紧贴着男人后背，说着婆婆多年的夙愿，从两人一结婚，婆婆就盼着抱孙子，已经盼了整整三年。
顾轻舟当然知道，两人一结婚，老妈就把抱孙子挂在嘴边，每次一回家，总是说谁家小孩能跑，会叫奶奶。
人生每一个阶段，都有攀比的筹码，老妈这个年龄，就是和同龄人攀比，谁家有孙子。
自然，顾家在这方面落了下风。
“孩子的事情，也要看缘分，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
男人安抚道。
江珊和母亲见面的时候要比自己多很多，面对催生，他不爱听，可以借口工作忙，而，江珊就只能听着了。
那些话，听多了，也挺烦。
如果婆婆知道自己很难怀孕，甚至可能生不了孩子，一定会难过的。
她是多么想抱孙子。
还有顾家，这样的大家族，自然是要孩子继承香火的。
江珊的心闷痛，眼泪不经意落下，她感觉很抱歉，对不起婆婆，也对不起顾轻舟。
滚烫的泪沾到男人后背，透过睡衣钻入他的皮肉，烫的他的心颤了颤。
好似感受到女人自责，男人转过身，难得柔声安慰。
“孩子的事情，又不是你和我能说了算，下次妈要是再催生，你就推我身上，而且我们一直没避孕，孩子到来只是早晚，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男人不怎么安慰人，做起这样的动作，还有点僵硬，甚至是滑稽。
谁知道，江珊听了他的话，眼泪掉的更凶了几分。
她窝在男人怀里，呜呜哭泣。
对不起！
拆散了你和喜欢的女人，对不起，不能给你生个小宝宝。
江珊哭得很伤心。
男人双手举过头顶，笨拙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江珊把自己埋在男人怀里，肆意发泄自己情绪。
哭到动情时，眼泪鼻涕都蹭在男人胸口。
胸口的凉意传来，男人脸色突变，看着怀里哭得伤心的女人。
男人胸口的火，一下就熄灭。
怕了你了。
刚刚无处安放的双手，此时也找到了地方。
轻轻拍着女人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乖，别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珊哭累了，双手紧紧抱着男人，睡着了。
想到胸口的鼻涕眼泪。
顾轻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试图拉开扒在自己怀里的女人。
结果他一动，女人就哼哼唧唧，手上的力度更紧了几分。
女人这个模样，顾轻舟想起好友儿子撅着屁股，紧紧扒着好友的模样。
虽然滑稽，却是莫名的可爱。
男人叹了口气，也放弃换套睡衣的想法，夜深沉，男人闭上眼睛，很快陷入睡眠中。
一大早，男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咬牙切齿“江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