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察觉
第一百五十章察觉(修正剧情)
果然是它!!
还好叫尘儿撤走,否则被它一灼,不死也得神伤。
只是,这上古的神种怎会在小小的真阳图里,且看它一身热灼乃是真正的太阳真火。
这竟是真正的上古神兽!!
风万霖此刻心头一悸,也难免后怕,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真阳图内里竟会有一只上古的金乌蛰伏。
如此变故,若方才莽撞而行,莫说是身无玄修的风尘,哪怕是他风万霖生前全盛,面对这样的上古神兽,说不好也得抽身而去。
毕竟那上古之时,这金乌一族虽数量不多,可但有其出,再祸有其乱,就必定得是玄门中好一番大动方能应对。
由此,可见其实力之强,当在异兽神种间,非之比之。
好在眼下的这只金乌似乎正在沉睡,其灼满真阳的炽热感只是它无意释放,否则它一但惊动,哪怕是未必针对,这真阳图也会多半不保。
真阳一破,第一个遭殃的,就得是身存此图,且等着将其炼化再修阙海内的风尘。
“哈,小子,你燃烧了器灵本源,不专心应对本座,反去招惹这个畜生,呵呵,这贪心的果子,且看你如何咽下。”
九幽被困身形,也在明月碎裂的一瞬间就发现了异常,不过他好像并不担忧,反而竟有些小小的庆幸,更忍不住嘲讽般出言挤兑。
风万霖一听,怎会不知他九幽的心思乃是趁乱脱逃,跟着也把弄语一回:“帝君残元被困,你都不急,风某又急什么,说不得,等下还得叫帝君也尝一尝这果子滋味如何。”
“呵,只怕本座有心,却也无缘品尝,那金乌被困在此已不知多久,必对你人族怀恨颇多,如此,你可得盼着它千万别醒,否则你灵源一尽,这娃娃也得没命。”九幽言语再激,冷笑说道。
“那可未必。”风万霖斗上一句,再不理他,只盯着明月碎裂处,那身虽小,意却强的金乌,一脸凝重。
这九幽的话倒也不无道理,那金乌看着好像蛰伏在此,可方才明月一震,似乎有一股破败的封蛰之意稍显既逝。
那应该是一道久远失修的封印,虽不知何人所布,又何时所布,却正好借我一枪之威,加上小羽的圣祖血脉与之断裂。
如此,它多半是被困在此处,否则它纵是懒得衍化真阳而作大日,怕也不会在天生相克又带有封印的太阴明月中蛰伏己身。
这么一算,得抓紧想个法子,不能叫它醒来,还得请出此间,且不能连累老哥。
如此
哇……哇……
风万霖正自琢磨,却听有两声微微的凄苦,似梦呓般幽幽而啼,竟是那金乌欲待醒转。
坏了!!
心头一挤,他也顾不得再去多想,那金乌一身的真烈已动,且双眼虽在迷离,可扫过此间竟不理九幽,只把自己紧盯,却不知意在如何。
可再有不明,眼下也得紧出应对,毕竟它此前被困,忽得猛一脱还,谁又能保证它会不会动辄祸乱。
故风万霖不敢去赌,也不能去赌,万一算盘打错,这金乌一祸,可是比现在的九幽来的更乱。
刷~
一身袖袍倒摆,伴着灵源之火猛一蒸腾,风万霖眼神凝重,握紧了枪身。
“小子,本座可得劝你两句,这金乌此刻大梦初醒,神觉尚未回完,你要现在动手,说不定还能一枪杀之。”
九幽本在一旁乐得看戏,却见风万霖气息凝缩,似要酝酿什么绝强的招术,想到他要是动手不成,反将激怒,那这金乌一乱,自己绝对能借机脱身,故赶忙出言蛊惑。
只是他这话不说还好,一经说出,风万霖却是忽改主意,他本来还真就打算趁着眼下金乌未动,试一试可否能杀,但九幽一言却让他想到其他。
按说这金乌乃上古神种,其本身诞于混沌,纵是不敌白家的圣祖,怕也相差不大,如此实力,又怎会轻易被囚。
再者,它就是真被封印,哪怕其实力也跟九幽一样,如今已十不存一,怕此刻脱困间也必是猛兽出笼,还是别去触这个霉头。
万一不成,我燃烧器灵之身,恐怕护不了尘儿许久,到时尘儿也得一同身陨,连老哥的霹雳堂亦会多受其累。
那雷池间一动牵扯不少,最终受益的,还得是九幽冥帝,或者是寒门许亦,这么看,就得让九幽先出助力。
打定主意,风万霖敛去了一身攀升的气势,作气息凝缩间备而不患,却不外放下主动招惹。
待一完毕,他又转头看向了九幽,似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素闻帝君远在上古时就已是魔千万古,想必眼界自非常人,既如此,就帝君来看,这金乌的实力该当如何,且眼下又剩之几何?”
“小子,你少来这套,你那点心思,本座岂会不知,休想在本座身上打什么主意,去帮你应对眼下。”九幽人老为精,不用想就已知道风万霖所图。
可知道归知道,他此刻正被困阀,一身实力虽有,却不听自己做主,自然也就由不得他不去应对。
“帝君说这话可有些推卸,如今都在小儿体内,且根源也都帝君由起,如此,你不出力,那等金乌彻底醒转,风某就只好先把帝君抛出。”
风万霖嘴上说着,手头也掐起了一道印决,跟着威能随动,那九幽一身捆之不破的枪决神锁,也随之更紧了几分。
九幽周身吃紧,滋味再不好受,那枪决锁神困元,本就是利气纵横,搅的他几多痛苦,此刻更多锋芒,却叫他一身有如万箭分穿,自比刀割。
不过九幽到底是九幽,度上古而来,什么阵仗没见过,区区的几分穿身剐痛,他堂堂冥帝又岂会妥协:“呵,随你如何,本座也绝不相帮。”
“帝君话别太绝,风某又不是叫你去跟金乌一争,只是盼帝君把神壶篇交出,好叫风某护住小儿,也好专解眼下。”风万霖随即说道。
可九幽还是口中继续:“休想!本座宁可叫你扔给金乌,也不会交出神兵。”
风万霖一听,这九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任你如何也是油盐不进,他也就再不多言,只冷冷一语便要将其抛诸,好稍时应对金乌,可他话未说完,那金乌已是彻底醒转。
“帝君冥顽不灵,风某”
哇哇
哇犴~
月落乌啼,金满大地。
有黎明破晓之意,也有海内高升之极,却最终,只有真阳一出,大日一啼。
正是那金乌神兽翱然而翼!!
穹野间,那金乌形似墨鸦也像金雉,其身躯一尺半长,双展亦有四尺挂零,一身的乌中透墨,墨里透金。
金中亦有金羽、金翅、金翎、金觜,更带胸口处一记真阳金印化下玄奥,且第三足金乌真谛更衍作印形,虚显于真阳之间。
再有其外,则是一身的太阳真火缭绕于烬,其热灼之意,竟是连周遭所过都燃之一烬,也烬之一祭。
好个金乌,真不愧动辄九天,又辄虚意,当不负遥远之名!!
风万霖撘眼一瞧,不禁感叹,适才他言之被断,此刻也无心再说,那金乌勾爪较力,正抓止在一块明月的碎片上偏头侧看,其眼运间好似扫过真阳,也像只盯一方。
目之袭来,风万霖不由得眼神一缩,那灭之天下的恨意,不用问,它此前绝对是被人封镇在此,如此才会有这般莫大的怨气。
唉
尘儿这命途,果然又是个灾劫!!
风万霖心道一语,叹息出多少的无奈,也盼望着风尘过了此劫就能灾满祸消,可此劫之大,却连他也不知能不能过。
然再觉不济,风万霖身为人父,此刻也是又一次握紧了那杆,曾伴他一生为傲的本命神兵。
雪夜飞鹰枪!!
哇犴~
金乌声再起,天中一动,风万霖提了提手中的寒枪,欲要破空与对,不过待走之前,那金乌竟是口吐人言,而令他身形息落。
“人族?你震碎月蚀,破了太阴,也是要贪图本皇?”
话音中似有恨怒荡起真阳,金乌问出之时又扇动了两下乌金双翅,随之一阵无比炽热的感觉席卷而出。
其当下灼之,竟烫的真阳图内里一阵滋响,不仅月碎的残骸尽数化之,就连这内里的一片混沌,都仿佛要燃烧殆尽。
“不对!你化身器灵,又燃烧本源,已是末路难回,这么看,你倒无有贪欲,可你为何要助本皇?”
不等风万霖撘言,那金乌再次说起,说完又是一副饶有兴致般看了看风万霖手中的寒枪,且在同时似有意似无意也似诧异的扫了扫一旁被困的九幽。
九幽见它目过,也不等风万霖先说,直接插话:“哈,本座还道你金乌一族哪个被囚,原来竟是你金乌皇残化一缕,呵呵,也该,叫你当初背信弃义,害的大伙皆陷囫囵。”
这话一出,风万霖在旁听出端倪,敢情这金乌跟九幽竟是旧识,且听九幽话中之意,似乎他们本该一体,却叫横出周折而分道扬镳,又最终皆落的身困被囚。
只是九幽刚才的话,似乎这金乌也并非是本体真身,其当下所现,怕仅仅只是残躯,或由神通所化的分身。
既如此,那眼下的局面,哪怕就到了最坏的结果,叫金乌和九幽联手,其双双残则,也未必是风万霖此刻的对手。
想到这点,风万霖反倒看戏,在一旁只做撂听,不与插言,也思索着稍后该要如何。
此时反观金乌,其翱展于天听得九幽之言,竟不在愤怒,也不在愧疚,只言语间出声感叹,似乎颇带隐情:“唉,当初有人横插变故,若本皇不走,恐怕大伙都得陨落,再说硬要追究,还不是你九幽挑唆着众人非去动手。”
“本座挑唆?呵呵,不去主动出击,难道要等着人家下好了手段,再来一个一个的将你收拾?”九幽冷笑着回怼,意气带愤。
而金乌却不甚气恼,也不愿争辩:“算了,跟你也说不出个对错,不过看你眼下怕是难逃一祸,也罢,左右就帮你一帮,好叫你少些怨气。”
说着,那金乌震双翅而动直扑九幽,其所携之势,欲口吐太阳真火,以灼断他一身为困的枪决神锁。
“慢着!!”
风万霖此刻终出一语,又在说话时动衍一枪,先出锋芒扫退金乌,随后更是一指点出直向九幽。
待一缕似烟似雾的淡青色玄芒,自指尖处飘然而起,再钻入九幽体内,风万霖继续说道:“这九幽此刻关乎小儿一体残躯,你纵是上古神兽,哪怕就是真身所至,也休想在风某手中带走于他。”
嘭~
吱嘎~吱嘎~咔~咔
随着风万霖话音起落,方才的那缕淡青色玄芒一进到九幽体内,立时就化为一股熔蚀之力不断的在他残元中涌荡而侵。
自回转之下,不仅那困神锁元的枪决一阵紧缩,更有一股另起的绞杀之能夺命而行,那滋味痛在九幽一身,让他觉得,好似有一把剃骨的亡刃割在残元,也祭满周身。
“好个人族的小辈,确实厉害,本皇眼下虽残身所化,可也非一般的玄门能应,此人一枪逼退本皇,莫非你只剩残元,就是这人族的小辈所为?”金乌这话意分两头,前半句先赞风万霖,转到一半又去问向九幽。
“你知道还问。”九幽听之,本想多说两句,可被风万霖方才施展的手段一绞,痛割的一身难求,只扔下句恼怒,便去转头强压苦煞。
而风万霖则是淡淡一语:“前辈莫赞,风某此番只在九幽,你本是上古神种,九天神兽,虽不知因何落入此图,却跟风某无牵,也同小儿无连。”
“故眼下还请前辈暂敛真阳,出此图,再过小儿残海,外到雷池间自有我老哥雷功招待,等稍时海内一成,风某自会随出感谢,到时前辈但有心愿,风某纵已不济,也会叫我老哥亦之相帮。”风万霖说完,一身灵源之火嘭然撩动,手中的寒枪也更紧握。
其当下之意,已是再明白不过,你金乌此刻就走还则罢了,如若不听,那这奋起一枪就得先作你身,毕竟九幽被困,一时无法为乱,而你金乌眼下却是比他凶险。
听到此言,再看此举,金乌立时明白,跟着一双墨眼金瞳微微一缩,其灵摆的金翎也稍稍有颤,随之一身的太阳真火也跟着抖了一抖。
待稍加一瞬,它似乎权衡出了心中抉择,便开口回道:“按说你小辈助了本皇脱困,但有所请,应当一概应允,可这九幽,本皇也是不能不管,如此”
“你有这废话的功夫,还不紧着动手,没看到本座正被斩元剃魂?”不等金乌话尽,九幽已是着急的出言打断。
金乌却不理九幽埋怨,只对风万霖带有歉意:“小辈莫怪,本皇也无意为难,只是眼下不得不为,待此一过,倘若有幸亦会做些补偿。”
说完也不做拖沓,直接双翅一展兜画九天,跟着它胸前那记真阳金印猛然一亮,其左右分摆的金乌真谛也犹自一起,再作金光闪耀间往内一合,第三只金足亦勾爪而动。
随后口中一张,足下一点,便有团团的太阳真火紧接逾动,其热灼之能烧至穹颠再抖然折反,又缩回它第三只金足中猛加威能,那燃烬一切的意境已是动满真阳。
此时再看,那金乌已化身大日,就在这真阳图内里普照一玄,其光芒耀过,自有剥云削雾,也散朦胧,更有灼断真阳图道则之意。
风万霖感及身受,那摇摇律动的炼火,其漭漭所过的灼煞,不出片刻就已烧的真阳图内里滚烫,道则混乱,连此前跟它神兵之力暂合的云凰血脉,以及雪夜飞鹰枪的部分本源,也在同时跟起异动。
“补偿就免了,等九幽一死,可别坏了小儿修身大计。”
一语将过,风万霖手中一动,他先前酝酿了许久,本打算应对金乌的一枪,随着傲然里一袭白袍掠过,其寒芒已是直指九幽。
攻敌所必救,风万霖最是知道,你金乌如何动转,也是意在九幽,只把他杀了,那也就再无多虑。
只是风万霖想的明白,也做的明白,却有些看不明白,那金乌化起真阳,自天中烧了半天,也不见它前来破解九幽一身困神锁元的枪决。
如他这般,就是把真阳图整个烧了,那九幽一身依旧被困,也依旧被斩元剃魂,终究还是无用之举。
不过他不明白,九幽却是已然看懂,跟着口中说道:“你可真是叫人打怕,到了现在还跟本座防着一手,也罢,本座乃被救之人,哪能不出代价,你且收了真火吧,反正那贱人的血脉已被你熔开一角。”
嘭~
说话的功夫,还不等九幽有动,风万霖一枪不挡已然杀到,只是这一枪虽起威芒,可威力却有些出乎所料。
原本照风万霖所想,这一枪有到,纵是九幽已然末途,也应该会有些苟延残喘,再不济,也不会被他如此诛灭。
可眼下寒芒所过,那九幽竟已是魔炎消散,来不及任何举动,其一身的幽冥之意便随着残元湮灭而逐渐逝去。
这竟是一代冥帝陨落之象!!
死了?
不对,叫他跑了!!
风万霖本就不信,这九幽跨上古而来,自有他种种的算计,虽叫他三年前挑碎真身,也与在当下一枪绝然,却是绝不会如此被灭。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九幽身藏后手,此前好似被困,也身在痛灼,但仔细想来,他绝对是在等待时机,或是拖着灵源之火偏烧殆尽,而解己身困局。
果不其然,风万霖上前一察,那九幽湮灭之所哪有两卷通天箓的影子,就仅仅只是魔元消散,幽冥逝去的痕迹而已。
如此,这九幽必然遁逃,只是他如何脱壳,却令风万霖不解当下。
没有一丝的征兆,也没有气息走漏,就这么消失真阳,也不在尘儿体内,这九幽确有手段。
不过他纵是逃脱,也当有不小的代价付出,且看他留下作惑,又抵挡我枪决锁神的残元魔炎,少说也有他此前所剩的半数之多。
既是这样,他仅剩半数的残元,虽出了真阳图内里,又出了尘儿体内,恐一时也走出不老哥借神坛所布的绝困。
这么看,眼下正好追出,我与老哥联手,他再有后招,也管叫他活不过此间。
打定主意,风万霖抬眼瞧了瞧天中高悬的大日金乌,见它正敛一身的热灼消散,其太阳真火已所收无几,此般举动当是无有破绝此间而害风尘之意。
放心的同时,口中也跟起一言:“前辈既无加害之心,风某该要谢过,与先前的种种,自也不再多较,不过九幽脱逃,眼下风某欲出将诛,如此,还请前辈稍时亦往。”
说完,他便稍隐灵源之火,以图长久燃之,随后抖展身形,便要衍化间出真阳,再残海,以去神坛诛杀九幽。
只是他刚有所动,其白袍一抖还不等化衍虚形,就被那金乌一言打断,也阻了他欲走之意。
“那人族的小辈,莫要急着去追,本皇有言在重,皆是隐情。”
话音落,那金乌已然尽收了真火扑展而下,且衍化间竟又幻成人形落至近前,道是个风度霄起,亦在玄间的俊朗之颜。
“哦?前辈此言何意?”风万霖心在疑惑,口中搭言,同时也把那金乌打量一遍。
但见其三十多岁的容貌傲骨英仙,一身鎏金挂烫的凤羽长袍,漆墨中摆动尊颜,透金里影影贵前,自往那一站,偏有八风不动,亦夺百荒独先。
真可谓苍玄一搅吾为天,金乌一过道何边,果不负圣远之名!!
“小辈莫急,本皇还不知你姓甚名谁,是玄门哪家道缘。”金乌见风万霖留下不走,倒不急着往下细说,反问起家世,也不知是何打算。
而风万霖却多有焦虑,他眼下与金乌撘言,其神念已扫过神坛,却依旧不见九幽踪迹,这如何不让他担忧紧迫。
故口中也就再不拖延:“风某只玄门一迷道,不足为提,却眼下前辈再要不说,风某可就少陪。”
说完,他又把神念一动,过于风尘,也过神坛,叫雷功当知,也叫爱子当明,那九幽已然脱逃,却不晓究竟哪往。
神坛上二人念之所感,双双对视,一个再惊,一个面则带惑,却是风尘惊异,雷功不解。
随后二人各把神念过起,一察自体,二究此间,可也是双双无有收获。
“雷伯伯,您都没发现,他不是已出神坛了吧?”风尘见雷功眉头未展,心知他神念中也无察觉,想到雷功的本事,那九幽应该无所遁形,可却偏偏不见,故有此一问。
雷功也觉不保,但他自信这神坛已是牢笼,莫说九幽残元剩半,就是他先前元体无差,且持两卷通天,一时也破不开此间绝困。
想了想,觉得九幽还是隐身在侧,就是不知他如何躲过自己神念探察:“应该不能,这神坛并非凡物,我若不开,他不会无踪而走,况且你爹已斩了他半数残体,他此刻元气大伤,也没有本事出逃,想必念中不察,定是跟通天箓有关。”
“通天箓”
“对了,父亲他一时急迫,应该是忘了这茬。”风尘一听雷功的话,忽想到早年旧事,心中说道。
跟着又对雷功说起:“雷伯伯这话倒令小侄想起早几年我爹曾说过一事,当时他说我风家的残卷自有敛身藏炁之能,倘若他将来万一不在,或是我风家出了变故,而小侄又依旧无修,那凡遇险境时周旁再无有庇护,便可凭借于此或许脱身,当时我爹春秋鼎盛,小侄也就未当回事,如今看来,那残卷就是神壶篇,想必九幽正是凭借这点才能隐身不察。”
雷功闻言面色一展,接着点头说道:“应该是了,不过你爹他一生为傲,这敛身藏炁自用不上,也不屑于用,故此事倒未与你雷伯伯说过,只眼下却需此道的用解法门,你要不会,那就得等他出来再做打算。”
“小侄也只知用法,不会破解,我爹又在真阳图里不知和那金乌说着什么,看来只能是等一等了。”风尘一听,也跟着点了点头。
接着又好像触及往事,令他想起了曾经的温情,不觉的有些感然泪殇,眼中稍稍的多了些湿润,手里也开始无助般搓弄起衣角,却脸上依旧倔强的偏过头去,似不想让雷功察觉什么。
然雷功座守雷鸣,又在这神坛中天峰独我,故他不用特意,这雷池里也是少有事能瞒过耳目,眼下风尘的反应,自然也落在一念。
想到这孩子因过三年,本该好了些心殇,却偏逢今日母子难离,父语未求,更加的痛往恨昔,便摇了摇头,开解说道:“小风子,往事不挡,前路难求,岂不知,你爹娘他们宁可不要己身,也换你一体无虞,可不是为了让你活在苦痛,莫要负了此念。”
“雷伯伯的意思,小侄心也明白,只是一想到爹娘他们”风尘说着说着,没再往下,倒不是哽咽难言,而是他此刻的心情,仿佛没有什么话能够表达,不知所言,也就渐渐的没了声息。
雷功见他不说,似也懂得其心,想再度开解,可又自觉他毕竟外人,什么话也不如父子一叙,跟着也就再没多言,只叹息间看了看风尘,也看了看神坛某处。
其眼中望然,似透过玄边一点,看到了那轮自破晓而来,也将天明一方的冉冉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