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无患
第一百一十章无患(修正剧情)
第二十一章醒来:
嘭~
风尘刚被放出,其周身笼罩的魔炎,就被一股暴起的杀机引动,肆虐之下,雷功亲手所布的两道神通转瞬被破。
魔雾中,风尘面色狰狞,眼尽血戮,满腔的杀意,摇摇的指向雷功,捎带着,一旁的龙铁心也被笼在当中。
哼!
就算我毫无修为又能怎样,有这魔炎相助,一样能报得大仇!
这狗贼害我全家,今天说什么也得将他诛杀!!
风尘坠在心魔,自不认眼前之人,也不记大漠之事,在他眼中,只有害他全家的恶贼,此番必诛的仇敌。
心决恨起,风尘杀意更甚,往昔无数的温情,此刻尽化源动。
狂啸中,也不管行与不行,胜与不胜,风尘已是杀将而出。
“狗贼,拿命来吧!!”
杀!!
魔炎翻滚,邪风有煞。
浓烈的黑雾,似血盆大口般席卷而奔,满含的煞意,凝如实质,锋赛钢刀,纵横百起间,欲将雷功两人撕碎当下。
“铁丫头,准备动手。”
“好。”
二人话落,雷功率先而动,也不见如何作势,只单手向前一指,口中一个“凝”字有出,这雷池边仿佛天地都为之一滞。
数不尽的天地灵气猛然一顿,随后如潮汐般乍泄而聚,待聚到风尘所在,立转为无形之压将那魔炎尽数逼镇。
风尘也同样被源源不断的灵气禁锢当处,任凭他如何催动,就只见魔炎翻滚,黑气蒸腾,却始终不能再越分毫。
这一手,乃是雷功作为圣阶之颠,最基本的控灵之法,衍天御地。
玄门中每到圣阶,自无相境起,便可由元神之能强运天地,迫使周遭灵气御为己用,此为元神独有之功,也是圣阶强大的根本。
理论上,风尘有元神之躯,同样也能御使灵气,可他之所以会被雷功轻易压制,一来是他迷失本心,一时想不起如何为之,二来他现在元神太弱,做不到雷功这般可御天地。
要知道元神也有强弱之分,往往圣阶所争,彼此除修为和手数外,元神越强者,胜面也就越大,其个中原因,就是天地灵气最终为谁所御的道理。
当然,这仅仅只是理论,若真到了生死两搏,一切都是未知。
有些时候,并不是修为越强,元神越盛,就能碾压一切,也有修为不及者,可凭特殊的手段,或是神兵利器之威决胜强敌。
如眼下既要出手的龙铁心,她就是刚入圣阶,仅到寂灭,还尚无元神可御,但其一身两件至宝,三分定元珠和寒月之牙,这一守一攻皆为九天神兵,自有莫大威能,大可弥补修为不足。
如此,就是修为强过她者,也不敢说稳操胜之,没办法,九天神兵这等逆天之物,可不是谁人都有,其优势也太过明显,并非一般的法宝可敌。
凡九天神兵,皆有无往不利,无坚不催之能,更在某些方面有着独特之功,而且本身又颇具灵性,可与持有者心神相通,发挥其最大威能,乃是法宝中人为炼制所能达到的极致。
若再往上,也就只有天地所成身具器灵的上古神兵可在头前,其下如法器、灵器、道兵、神兵等样法虽多,却都无一可比。
不过在此之外,却另有一道神兵或可与之为抗,便是祭炼有成的本命神兵。
本命神兵,初时可为任何品级,全凭修行者精血为养,后随主人的修为而有别高低。
据说此物若到极致,当可超脱在上古神兵之上,并随主人一道身破寰宇,但这也只是存于传说,如今的玄门却是无缘得见。
如今莫说是超越上古,就是能达到九天神兵,也都少之又少,且无一不是玄门中人尽皆知的至宝。
其中名头最响的,便是当初风万霖的本命神兵,雪夜飞鹰枪。
此枪随风万霖一生杀伐,功战无数,早已在九天神兵之上,甚至有传言它已生灵智,可到上古神兵之列。
但传言毕竟只是传言,其究竟如何,却是少有人知,且当年随风万霖身陨之后,它也只在枪挑魔渊时惊鸿一现,其后便一直藏在风尘体内不见所踪。
这一点,就连风尘也不知它藏在何处,他只听外公白乾一说过,如遇将死之险,此物必会现身相助。
扯得远了,且看龙铁心见风尘已被镇压,手中三分定元珠立时祭起,随着真元涌入,眨眼间绽出七道异彩之光夺奔风尘。
这七道颜光,分别对应着阴阳五行之机,每一机,又各对人身所属的七贤之理。
七贤有驻,泽入为护。
七道颜光绽起而行,交叉于往,渗过滚滚魔炎,直接钻进了风尘体内,之后又各自找寻其对应之理分作相护。
风尘本在愤怒,受劳心咒和魔气影响,他始终处于幻象,突然被这七道颜光透体而入,劳心咒的力道稍稍一动,搅乱之力微微的缓了一下,他也随之愣了片刻。
这片刻的光景,雷功已将一道九天神雷之力,用绵柔之劲打进了风尘体内。
风尘再受此力,只觉体内一阵躁乱,似有数般之能正在彼此相冲,随伴着,周身上下有如千刀万剐般痛忍难当,脑海中更是涌出了无数的画面轮番错扰,搅的他头痛欲裂。
身在迷妄,风尘以为这是仇敌狡诈,阴险邪恶之法,忍不住破口大骂:“狗贼!!你他娘忒不要”
“恩?”
风尘一个“脸”字未等骂出,就觉周身上下好一阵舒畅,于七贤所在之间,分别迸发着一股温泽浸润之力,将方才的苦痛一扫而光。
体内相灼的局面,也跟着掩声息鼓,似乎原本相冲的几种力道,皆被那股透体而入的雷霆之力给牢牢凝住。
顿感如此,风尘有些不明所以,他想不通眼前的恶贼为何要戏耍于他,不过既是仇敌,那就绝无二话。
管他有什么奸计,杀了他,肯定就一了百了。
想到这里,风尘再起杀机,想要催动魔炎突破禁锢,继而上前杀敌。
可他刚一动起,适才脑海中一同消失的画面,又一次搅乱而出,体内痛苦之感,也再次出现。
同样,此番痛忍难当,还是被方才的温润之力一扫而去,那再度为祸的几种力道,也依旧是雷霆之力稳冠胜出。
“哼!想叫我饶你狗命?门都没有!!”
“自古杀人抵命,你就受死吧!!”
风尘两次受苦,以为这是仇敌的奸计,肯定是之前入体的那些外力所致,目的是让他饶过对方,因为他杀机一动,那痛苦立时就来,只要痛苦一消,一身杀意也随之隐去。
这不是奸计,又是什么?
风尘以为他想通了关键,想要再度而行,可结果还是一样。
如此,他不信邪般几番再动,最终实在是痛到绝处眼前一黑,便就再无所知。
好半晌,风尘渐渐醒转,待视线有所恢复,首当而入正是雷功那略显怪异,又无比温润的笑容。
“雷雷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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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祖训:
“雷伯伯,咱们这是?”
风尘刚脱幻象,一时还不太适应,故见到雷功在前,倒显得有些惊疑。
“小风子不急,先想想此前之事。”雷功看出他眼神迷茫,还未完全清醒,也就并未多说,只带着龙铁心静立一旁,等着风尘回想过往。
风尘闻言揉了揉双眼,又看了看自己满身的魔炎,再想想大漠间所历之行,好半天总算想起了一切。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这东西真就被他给勾了出来。
不过也幸亏有雷伯伯在旁,否则舅舅不在,说不定我当时已被许亦带走,那后果就不敢想象了。
想到这,风尘抬起头看向雷功,脸上带着感激之情向前跨出。
待走到雷功近前,撩衣襟就着满身的魔炎,倒下便拜:“小侄又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这一趟多劳雷伯伯费心了。”
“算了小风子,与你雷伯伯还客气什么。”雷功说着,抬手间附上雷霆之力,探进魔炎中将他扶起。
风尘随之起身,又转向一旁的龙铁心,同样躬深一礼:“尘儿见过龙姨,方才多谢您出手相护。”
对于龙铁心,风尘也早就相识,此前他风家尚在,龙铁心没少跟雷功随往大漠。
那时候他跟白羽都尚在年幼,自需要有人看护,而雷功每到之后,又常跟他父母同研闭关,或是与他父亲一起外出寻探,以求解救他绝脉之事。
这个时候龙铁心便常常自告奋勇的照看两人,倒不是风家之大无人可行此事,而是龙铁心因雷功的关系,对两个孩子甚是喜爱,加上她也想替雷功多施关照,所以雷功不便,她就多行照看。
因此,风尘自小对龙铁心也同样是倍感亲切,而且方才他坠在心魔,许多事虽记不太清,但他毕竟为先天之灵,隐约中自有不少的印象在心。
他记得自己痛苦难当之时,正是龙铁心先前打入他体内的七道颜光相护,他才免遭绝痛,这一前一后,再于情于理,他出于什么,也该当躬言道谢,施礼在行。
而龙铁心也知风尘虽生性顽劣,但却是个懂得感恩,深明大事的孩子,故抛开雷功不谈,她后来对风尘这个晚辈也是真心喜爱。
如今见他在面前施礼,想到他苦命的过往,自有些不忍于心,赶忙同雷功一般将他扶起:“好孩子,起来说话吧。”
风尘再次起身,接着考虑到自己满身魔炎恐多不便,又向后退了几步,等到不远处站定又抬头再看,见雷功两人皆一脸的亲切之意,不由得一阵温暖,心头也涌上了许多想说之话,可到了嘴边,却又是哽咽难言。
“雷伯伯龙姨”
“好了小风子,有什么话等稍后再说,眼下我且问你,此番心魔之中可有什么想到之事?”雷功见风尘满是感伤,怕他再触心魔而多遭苦痛,又考虑到稍后雷池中大事在计,需得先交代一番,故作出言打断。
风尘见雷功问起,以为其中甚有关隘,忙敛起神绪,仔细回想。
不多时,风尘眼神一定,抬起头满脸正色的说道:“我还打不过旁人。”
雷功闻之一愣,接着又立时想明,他这话意思很明显,不管眼下有多少困境,他都要踏过高山,捣下残辕,最终报得血仇,再救回白羽。
“好!好小子,既有此心,那雷伯伯就送你一场造化。”
“造化?”
“不错。”
雷功说着,一身雷霆附体,上前拉过风尘,待二人面向雷池,又抬手斜下一指:“小风子,你来看。”
风尘听话般望了过去,只见那雷池中九天神雷翻涌异常,其中大半皆为雷中之首,紫霄神雷。
那紫霄神雷端的是天然浩荡,神威莫测,观这雷池所在方圆数百里之势,想来此地原本也是个绝顶之峰,之所以会成如今模样,恐怕就是这紫霄神雷无意间侵灼所致。
惊叹之余,风尘不免又有些心中疑惑。
这名传天下的九天雷池虽然浩荡,可它跟雷伯伯所说的造化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驳出魔气非得用它不可?
还是这里边跟我想修的己道多有关连?
风尘看了半天,也想了半天,却始终不明白雷功的用意,只好如实说道:“雷伯伯,你这雷池虽好,我却什么也没看出来啊。”
“呵呵。”雷功轻轻一笑,并未解释,反继续又问:“小风子,你可知道这雷池对我霹雳堂来讲意味着什么?”
“这个小侄不知,还请雷伯伯解惑。”风尘确实不明,只能抬手恭道。
雷功转身看了看一旁高台上,正在着手准备的霹雳堂众弟子,口中轻言说道“这雷池,乃是我霹雳堂想要道破寰宇的唯一希望。”
“哦?雷伯伯此话怎讲?”雷功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本就疑惑的风尘,听完更是一头雾水。
雷功恬回身有些憧憬,又有些向往的看向了天边:“我霹雳堂一脉虽人丁稀薄,却个个强悍,正因如此,仅有数百弟子的霹雳堂,才能有高于大多宗派,位在九耀仙门之列,而这,便要归功于先祖所传的九天神雷决。”
“此决乃先祖开山之道,为先祖雷雄于这雷池中参悟所得,据说他老人家当初得此功法,在这雷池中修历千年方才出关,出关之后,原本以他的修为,恐应该超脱九霄道破寰宇,可他却没能如愿,最终含恨在这雷池中兵解归天,无缘大道。”
说到这,雷功抬手指了指雷池中西北面一处紫霄神雷最盛的地方,继续说道:“当初先祖就是在此处兵解,他老人家临终时曾传下一道祖训,凡我霹雳堂后世子孙,需以镇守雷池为重,如此,方可雷鸣九霄,福泽两至,反之弃者为祸,恐必遭殃端,此一道,临终了悟,绝明而起,望后世子孙切记万千!!”
“照雷伯伯所说,他老人家当初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而且肯定跟大道苍玄有关,只不过,他老人家直到临终也不太确定那到底是什么,所以才将希望托给了后世。”风尘听的惊异,心中也有了些感悟。
雷功闻言,正色一道:“确实如此,霹雳堂有历三十余代,这雷池中不知多少人亲身探过,却没人能解开它其中隐秘,不过有一点倒能确定,那就是九天神雷决必为此中的关键,但据我所察,恐怕不只是这么简单。”
听到这,风尘似乎明白了雷功的用意,忍不住出言问起:“雷伯伯跟我说这些门中隐秘,莫非,我的先天之灵能解开它其中关键?”
“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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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大阵:
“先天之灵固然神妙,可也未必能解开这雷池之秘。”
说着话,雷功抬手间召回了一直飘在空中的真阳图,转头继续:“而你,却一定能行。”
“我?”
“不错。”
雷功这话,不仅风尘一愣,就连一旁的龙铁心,也跟着一脸茫然。
且不说风尘至今仍是绝脉,单就这魔气隐患,也不知雷池中一番凝炼能否解救。
退一万步讲,即便能彻底解决,那他所谓的独修己道,当真就能行于世?
再退一步,此一道也能先开独修,可将来能修到什么程度,谁又能保证?
既得不到保证,那凭什么说风尘就能解开奥秘?
难道这其中另有牵连?
雷功心知他二人疑惑,也就不等发问再续解释:“当年你受小白羽阴差阳错之利,得了这元神之躯,这,就是希望,也是其中的关键。”
“小侄还是不明,且请雷伯伯细说。”风尘听罢,仍旧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故。
龙铁心倒是明白了个中细由,不过她并未说话,只待在一旁,静等雷功之言。
雷功捋了捋思绪,接茬说道:“这雷池所藏,尽在一处凶险神秘之所,就是当初先祖兵解所在的下方,那有一座大阵守护,其中封印着一切答案,但想入阵一探,却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将九天神雷诀修至九重之上,以此”
“九重之上?”听到这,风尘忍不住惊异出言,打断了雷功所述。
在他的印象里,有关九天神雷决之事,早些年他曾听母亲白惜梦略有提及,说此功乃霹雳堂至高绝学,其对应九天之名共分中天、钧天、苍天、玄天、幽天、顥天、朱天、阳天和元天九重,每一重都有莫大威能,只小有所成便可名震一方,若修至绝顶,说不定可一窥仙神。
当时风尘年幼,听完之后满心的向往,便一直记在心头,如今又听雷功说起,那九重之上竟还有境界,自然就有些惊异。
雷功话被打断,想到风尘对此不甚了解,便与他先行解释:“正是,世人皆知我雷家功法九天九重,却不晓,那九天之上更有周天,周天境,已窥仙神之道,如能到此,莫说大阵,就是寰宇周天也能一探究竟。”
“只可惜,我霹雳堂三十余代,天骄无数,却无一人能到此境,就连先祖当初也是未能如愿,否则,他老人家又岂会兵解在此,含恨于斯。”雷功说完,有些感叹的摇摇头,想要接着再叙。
可风尘却想再了解一番,毕竟按雷功所言,这雷池可能关乎着己道之修,能多些了解,终归是没有过错。
念到如此,风尘再又问起:“雷伯伯,能否跟小侄说说它阻碍是何?还有,以您的修为想必也尝试过九重之上,这里边可有什么心得能跟小侄一道说说?”
雷功闻听,摇头一叹:“唉,说到阻碍,你雷伯伯也不知它究竟在哪,仅有些猜想可与你告之,便是此中的关键,可能与修为无关。”
“跟修为无关?”风尘听的惊异,再度出声。
“应该错不了。”雷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虽然功法典籍上关于周天境所载,仅有一个名字为证,但霹雳堂前人先辈,无数桀骜,大多皆如此猜想,应该是不会错的,至于说心得,唉”
说到这,雷功似有些触动往事,不觉的长长一叹,稍待一阵,方才继续说道:“那九重之上,你雷伯伯只冲击过一次,那一次不仅毫无所获,更成了此生之悔。”
“这嗐~都怪小侄多嘴,此事就不提了吧。”风尘不知过往,以为勾到了雷功痛处,不由得一阵愧疚。
雷功摆摆手倒说无妨:“无妨,此事与你也颇有关系,说说也是应该。”
说完,雷功也不等风尘疑惑,犹自而道:“当初我冲击周天,正赶上你风家遭难,这才援驰晚到,否则当年我跟你爹联手,结局会大有不同,最少也能拖到众人赶来,到时反杀寒门也未可知。”
“如今再想此事,唉悔之晚矣!!”雷功说完长长一叹,随后一脸的悔恨无奈,久久不语。
风尘也是颇有神伤,回想起当年之痛,心中一阵悸动,不觉间,一身魔炎也跟着隐隐伺起。
这一幕,被龙铁心瞧在眼中,她怕风尘触觉往昔怨念再动,赶忙出言提醒:“堂主!”
雷功闻则回转,一声沉喝:“小风子!!”
这一声,蕴有九天浩然之力,猛的敲打在风尘心头,将之唤回。
啊!!
呜呼~~
风尘长出口气,立拔心神,又缓了缓神绪,再想起雷功所言尚未到尽,当即又问:“雷伯伯,方才您说还有一条,那一路又是怎样?”
“另外一条,就是我要送你的造化所在。”雷功说着,习惯性的双手护插,再又抱起,眼中涌现期待。
风尘一听,那另外一点竟跟他直接相关,登时兴致更浓:“哦?但不知它所在何处?”
雷功眼神一挑,示意风尘看往身后:“就在此处。”
风尘随之转身,循言而望,这一望,却是难掩震惊,立在当处。
好一座玄奥大阵!!
九天雷池旁,黑压压七百余众,各领一方,各占一玄,就在这天工圣迹,布起了一座玄之又玄,深之又深的绝奥大阵。
大阵分九方为证,除中央无极位尚未妥当,其正东、正西,正南、正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此八荒位上,各有九九八十一人按布一方。
每一方分作九卦,每卦上分镇九人,如此,九卦按三才布,得天地人为局,另道一座阵中之阵。
这阵虽小,可八荒八阵勾连开来,竟是一座太清玄虚的阴阳大阵。
不仅如此,稍待无极位上的五方局定,再要勾连,则又可衍动一座五行绝阵。
这,阴阳有合,五行得聚,接天地人三光,行九霄神浩然,终以大荒为证,夺绝一体的千玄大阵,正是霹雳堂护道为行的绝顶阵法。
九耀合荒仙绝阵!!
此阵意在不攻,偏行于佑,可保人雷池之行险无大伤,是为霹雳堂三十余代千锤百炼之技。
寻常之时,凡有门中弟子可入雷池炼体,只需一二十人,便可小有为护。
似眼下这般七百余众大行而举,霹雳堂近百年来,也只有上一次雷功欲探周天境时为之一用。
如今为保风尘无虞,霹雳堂又再宗门近出,可见雷功之心,当之决矣。
“雷伯伯,这大阵?”
“稍后送你进雷池炼体,专门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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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起阵:
这
看着雷池旁忙忙碌碌的数百人众,风尘惊叹中涌起了无数的温情。
情泽有润,润泽有故,故可再为故。
他,又是满心的愧疚。
想不到我一时兴起,竟给雷伯伯和霹雳堂添了如此的麻烦。
早知道,当时该让雷伯伯解了那许亦的咒术。
也好过嗐!!
此刻风尘还不知雷功的用意,以为霹雳堂这么大阵仗,只为了给他驳出魔气。
想到自己大漠间天真的想法,妄图以邪咒勾出魔气,好让雷功将之剔除,不觉的有些可笑。
风尘呐,风尘。
你残身败命,净会给旁人增添苦恼,徒害亲朋。
此生,可真是苦然来哉!!
念到所为,风尘越发愧疚,转身对着雷功抬手一言,语中带歉:“雷伯伯,都怪我痴念执着,才引来这般的麻烦,眼下心中愧觉,小侄给您磕头赔罪。”
说完,风尘向前一动,便要倒身跪拜,可还未等他身形坠下,雷功就已欠身相托。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说着,雷功抬手间探进魔炎,将他扶起。
二人待立当处,雷功继续又说:“且不论风雷两家的交情,单就是咱们爷俩,你也不用多行此举,何况你魔气该除,哪来的愧疚之言。”
“可毕竟是如此周章,又劳烦这么多叔伯兄长来替小侄驱难,我心中实在不忍,总觉得愧疚难当。”风尘一脸的歉意,诚心说道。
雷功则摆手一言:“哪有那么多愧疚,他们都盼你福缘深厚,此番得解,你不必如此多心,好了,准备的也差不多了,趁着功夫,雷伯伯与你交代一番。”
“那……好吧,雷伯伯这么说,小侄也不再矫情,一切只等将来再叙,眼下就听您细说分之。”风尘一扫杂念,专心待闻雷功之言。
雷功点了点头,缓缓说起:“之前说到那第二条路,就是我要送你的造化,也跟这大阵有所牵连,不过有一点为重,你得自作决断。”
“雷伯伯请讲。”风尘闻之竖耳。
“此番下雷池,虽意在魔气,却不为驳出,而是要将它炼化。”
“炼化?”
“不错。”雷功笃定一言,继续说道:“那魔渊老贼残魂已去,魔气中仅留怨念,这怨念,可由紫霄神雷将之殆尽,如此魔气所存,便是一团至纯至极的上古灵力。”
“这灵力,不仅无害,可能还会助你修成己道,只是那三绝炼体之痛,绝非常人可挡,弄不好,大半之机也会因此丧命,这么说,你可有所决断?”雷功说完,似有些深意的看向风尘。
洞则中,仿佛要透过魔炎,看进风尘的内心,去探一探他究竟要如何决断。
可下一瞬,就在雷功以为风尘会有所考量之时,一声断然,已响在了耳畔。
“雷伯伯,小侄愿往!!”
风尘这话,说的掷铮有声,毫无犹豫,雷功听之,也是心中暗赞。
其实雷功话到一半,他就已经做好了决断,听说可能会修成己道,风尘再不考虑其他之事。
于他心中,爹娘故去,族人近灭,白羽生机暗淡!
这大仇待雪,要无法为报,再救不回白羽,那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义?
尽管雷功说此中凶险,自不是危言耸听,可那又怎样?
这世上能有什么痛楚,会比心死之苦更为沉重?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在眼前,说什么,也要搏上一搏。
哪怕赌上的,是这一身残躯败命!!
“好!果然没有看错,小风子,你且记好这第二条路,便是将三绝一体修成无极之妙,到时超越圣阶,虽不至仙神,却也能以力破阵。”雷功赞叹一声,随后说来。
风尘一听这第二条路,竟要以强力破阵,忽有些明白其中。
难怪那大阵一直没破,原来这两条路都是万难之选,既是这样,那等下入雷池若能得空,就先去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阵法,竟受得如此重视,又如此难破。
风尘正想着,雷功似已看穿了他的心思,出言提道:“小风子切记,此番你修为不到,还不可靠近大阵,那附近不仅有紫霄神雷肆虐,更有一股诡异之能,可将真元分崩,凶险异常,现在的你只需心中有数即可,至于破阵,且等将来再说。”
“小侄记下了。”风尘应声答道。
“那就好,接下来我再说之事,同样也要记在心中。”雷功沉声说道
“雷伯伯但说,小侄一一记下。”风尘继续为应。
“好。”
雷功点头示意风尘就听,随后说道:“这雷池中,除方才所说的大阵,另有两处凶险同样不可靠近,其一乃是一座牢笼,这牢笼贴在一处岩洞之间,外有我亲手布下的禁制为困,你下去之后一看便知,切不可近,另外一处则在雷池最深之底,那有一道祭坛,其中封镇着一把上古魔兵,恐与你魔气相引生出祸端,同样不可靠近。”
“此外,雷池炼体需以九天神雷决为辅,稍后我会将功法尽数传你,你就在此地习之,等略有融会,即可下雷池炼体。”雷功说完,抖立在旁,一脸郑重之颜,静等风尘为应。
龙铁心也是满眼肃色,随之而动,走到雷功近前,默然相静。
风尘见二人如此,明白这功法所牵颇重,有些不知该如何为处。
毕竟玄门以往,常有门户之别,不管是哪家宗派,对本门绝学都极其为重,他风雷两家关系再好,此事也不可小视。
想了想,风尘觉得还是从长计议为好:“雷伯伯,小侄已亏欠太多,这功法,我看就算了吧,毕竟是您门中绝秘,牵扯过大,我虽是绝脉,但也有父母所传的绝技在心,说不定,也能行那淬炼之举。”
雷功与龙铁心相视一笑,均在对方眼中看出了赞许,这风尘虽小,却是心性难得,抛开所有因素不谈,单此利诱还能稳持本心,就这份定力,若此番能开修己道,将来必成大器。
“小风子,功法之事你不用推辞,这雷池炼体当年你爹亲身试过,没有九天神雷决为继,无法行之,而且此决也不白给你用,将来你真能修到绝顶,替雷伯伯开了那阵法,当为抵过。”雷功说着,不等风尘搭话,手中印决已然掐起。
只见其右手高抬单指为中,食指略一为靠,待真元涌起雷霆有动,两指再又并拢,于半空兜画间,一道道墨蓝色玄奥印记,似符箓般飘然形在。
好一阵,雷功所画完成,空中已是密密麻麻的符箓篆印,伴着些许的嗡鸣轰响,飘飘冉冉。
再等片刻,洋洋洒洒的印记,随着雷功“凝”字有出,猛的一声嗡鸣,接着流光闪动,千起百过,聚向了当中一点。
嗡~
又是一声嗡鸣,正当中已是凝成了一个雷字印记,再不为动。
雷功抬手一召,墨然湛边的雷字激落而来,悬在指尖,又慢慢凝聚,缩成一点微不可视的细小灵印。
灵印在手,雷功食指单凝,沉言肃道:“小风子,准备了,这便与你传功授法。”
风尘随之注目,立然起敬,口中再作保证:“雷伯伯,大恩不言谢,将来我修有所成,必报此间深情。”
他话音刚落,雷功已透过滚滚魔炎,将食指点中眉心。
轰~嗡~轰隆隆
心神有开,风尘脑海中炸起了一片惊雷,无数的印咒,化成九天神雷决的运转之法,衍动之机,一遍遍流转于心。
“九天有分,分之有故,故所其为,为所其浩,浩之则霁然有”
“中天引雷动、钧天衍雷行、苍天夺雷势、玄天越雷阙、幽天淬雷体、顥天隐雷魄、朱天落雷鸣、阳天夺雷过、元天九为化、化衍紫霄炁,炁动神”
“”
好半晌,风尘终于从功法中脱出心神,睁开了双眼。
“小风子,如何了?”忽见回转,雷功出言问起。
“雷伯伯,这功法真是玄奥,眼下我只能略有所致,如将融会,只怕得耗些时日。”风尘如实而答。
“无妨,你有元神之躯为证,此下雷池可用元神之力强行运之,至于你绝脉之事,变通一些,灌用你所谓的心血之法,也就是了。”雷功满意点头,风尘再又答应。
随后,雷功又对龙铁心说道:“告诉老二,大阵一定不必来报,自当引雷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