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陈林氏揭发奸杀案
阿达去找了陈八斤，证实吕士寅前天夜里的确是和他喝酒到深夜，听到亥时的更鼓才回家的。至于吕士寅出门后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阿达又去了吕士寅说的村口的早点铺，说卯时一刻的时候，吕士寅来喝了一碗馄饨，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身上还残留一点酒气，喝完了就扛着锄头去田里了。
阿达回去将今日的要点都跟李泰初汇报了，栗子也说了院中发现的疑点。李泰初沉思片刻，习惯性的喊了一句：“小叶大人……”
突又停了下来，看叶南风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清了清嗓子道：“叶县丞怎么看？”
叶南风听惯了李泰初叫她“小叶大人”，突然叫她“叶县丞”，还真有点怪怪的。叶南风整理一下思绪道：“院中的藏在蔷薇下的狗洞洞口很小，只能容纳孩童进出，或者身材非常瘦小的女子。我再里面摸出一丝布条，只是寻常青布，不好寻找。那佟氏生前曾被人奸淫，那进去行凶的必是男子，所以可以排除妇人。”
“倘若是瘦小的妇人钻进去，再打开门，让成年男子进去行凶呢？”李泰初问道。
叶南风拧眉道：“那关百福的院子是反锁的，倘若是两人协同办案，还是得有一人留在院里关门，最后他又是从哪里走的呢？院墙我看过，上面青苔完整，没有被翻过的痕迹。”
“若是男童进去办案呢？”李泰初追问道。
叶南风眉头拧的更紧了，想了半天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设定：“那佟氏死的那样惨，刀刀致命，老邢头数了足足插了十几刀，倘若是孩童，怎么有那么大的仇恨能下此狠手？何况她生前还被奸淫了……”
“或许奸污不是生前，而是死后……”李泰初沉静说道。
叶南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还没有见过如此凶残的歹徒，这样残忍的人会是一个孩童吗？
李泰初让阿达再去三羊巷走访一番，想起那陈光跟佟氏有议亲的打算，让阿达去重点打探一下陈光。
阿达到了村里找到说闲话的人群便凑过去看看有没有线索。果然被他听到有用的信息。
一个老汉左右看看说道“听说了吗？陈光那个儿子被他狠揍了一顿，就因为他儿子不让他去找媒婆。”
旁边一个抽旱烟的男子道：“那个陈光也够过分的，发了财就抛弃糟糠之妻，这种人只怕也早晚遭报应！”
“那关百宏家的婆娘也不是个好东西，听说收了陈光银子，就撺掇弟媳改嫁给陈光。这会那佟氏咽了气，陈光又把银子要回来了，两个人好一顿撕扯！呸！狗咬狗，一嘴毛！”一个中年汉子啐了一口道。
“那陈光的儿子多大啊？”阿达忍不住问道。
正在闲聊的人都看向阿达，有个人认出来他来，便开口道：“你不是县衙的捕快吗？”
众人一听阿达是捕快，纷纷起身做鸟兽散，寇岛都道：“我们都是胡扯的，大人千万不要放到心上。”
阿达带着消息刚回到县衙，还没来的说就听到栗子跑进来说：“大人，门外有个妇人进来自首，说她就是杀了佟氏的凶犯。”
李泰初忙让人喊进来。
来人四十上下，身高只有四尺，穿着粗布衣裳，看着就是村里普通的农妇。她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咬牙道：“大人，民妇就是杀了佟氏的凶手。”
说完展开随身带来的一个包袱，“当啷”一声，掉出一把尖刀，上面还有斑斑血迹。栗子见状忙去叫了老邢头来。
叶南风也赶了过来，见那民妇身材矮小，穿着一件青布衣衫，上面还挂坏了几处，她一脸淡定，彷佛来招认的不是杀人的大罪。
“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怎么杀的佟氏，一一说来。”李泰初沉声道。
妇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鬓发，从容道：“大人，民妇姓林，夫家……原夫家姓陈，住在三羊巷陈家祠堂。我被夫家休弃，娘家又不给我回，陈家族老见我可怜，便让我暂住在陈家祠堂。”
林氏浑浊的双眼看不出悲喜，继续麻木道：“前日陈光，就是我原先的丈夫来找我，说是跟佟氏议亲，但是佟氏不答应。他想先去把佟氏奸污了，这样佟氏不答应也得答应了。于是我便从佟氏家院子的狗洞钻进去，打开院门放陈光进来，没想到惊醒了佟氏，陈光便一刀捅死了佟氏，又把她奸污了。事后他从院门走开，我关好门，又从狗洞攒了出去。”
叶南风和李泰初对视一眼，这林氏身材瘦小，如孩童一般，倒真有可能钻的过那个狗洞。叶南风拿出狗洞里找到的布条和林氏身上的衣裳对比，颜色和陈旧程度也差不多。
“你说陈光只捅了一刀？”李泰初反问道
林氏平静道：“一开始只捅了一刀，后来杀红了眼，胡乱又捅了许多刀。”
老邢头过来拿了刀回去比对，确认就是杀害佟氏的凶器。
阿达和栗子带了人往三羊巷去抓捕陈光。
县衙二堂李泰初和叶南风讨论案情。李泰初道：“这临时招的也太痛快了吧？你觉得呢？”
叶南风想了想道：“现在就她一个人的口供，还不好谁，等陈光来了一起审审就知道了。”
阿达他们到了三羊巷在私寮子里抓到了正在搂着姐儿求欢的陈光，陈光胡乱的穿着衣裳，口中道：“大人们抓我干什么？我每次嫖可都给了钱的。”
阿达一把把他扯下床：“少废话，你现在涉嫌杀人，跟我们走一趟！”
陈光眼睛都瞪圆了，张口结舌道：“杀……杀人？！我可没那个胆子，我杀谁了我？！”
阿达却不跟他废话，直接捆了往县衙带去。
三羊巷的人见了纷纷互相通知，大家都跟着跑去县衙看热闹了。
陈光一进县衙就看到林氏跪在那里，登时骂道：“你个死婆娘又发什么癫？”
李泰初冷冷道：“大胆陈光，谁给你胆子咆哮公堂的？现在林氏控诉你奸杀佟氏你可认罪？”
陈光呆呆地看着李泰初，好像没听懂他的话，过了几息才明白过来，冲上去要打林氏，却被阿达牢牢锁住。
“你个狗婆娘！老子休了你，你怀恨在心，陷害老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