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书店里同性生风波
昨日问询袁家村村民的事情集中到一起，李泰初和叶南风觉得那袁三奶奶有可疑，便命阿达前去乔装侦察。
李泰初面对叶南风，尽可能的自然相处，他可不想两人太过尴尬，这样叶南风躲自己更远。
叶南风也是同样的心思，两人看起来竟比前几日和谐不少。
忽得听到衙门口有人敲鼓，吕华过去一看是大榆树街街口“和叙书店”的老板娘桂氏，鬓发散乱，哭的不成人样，嘶哑声道：“我家掌柜的被害了！”
原来今日一早桂氏早饭做好了也没见掌柜的回来吃，那掌柜常宿在前院，就去前面院子寻找。谁知客房空空，小伙计的于顶住的房子却传来声响，推门不开，桂氏拿了斧头劈开一看，掌柜的倒在床下已经僵硬了。
叶南风、李泰初来到“和叙书店”。这个书店分三进，前面临街的做了书店，中间为掌柜金风待客和小伙计于顶住的地方，最后一进则是老板娘桂氏带着儿子住的后宅。
案发的地方正是小伙计于顶的房间，一进去就看到屋里东西乱七八糟，小伙计于顶赤身裸体跪在地上，口中横着一道绑带，口不能言，手脚又都被布带捆住，神色慌乱、羞怯，见进来这么多人，忙把头低下去，只剩身子瑟瑟发抖。
掌柜金风躺在床下的地上，被盖了一件衣服，面部青白。老刑头揭开衣服，见金风也是裸体状态，身子蜷成一团，两只手抱紧胸部，胸部和脖颈处呈云雾状或条索状暗紫色的红色瘢痕。口中并无中毒现象，头顶也无伤痕，只有一点淤青，并不是致命伤。
叶南风见那于顶样子难看，以为是金家捆绑的，便开口道：“桂氏，案子还没审结，你这样捆绑他，不合规矩。”
谁知那桂氏瞪眼道：“谁捆这杀才了！我一进来就看到他个不要脸的东西捆成这样了！”
老刑头做了几十年仵作，自然见多识广，忙轻咳了一声道：“大人，等会我跟你说。”
叶南风狐疑的看向李泰初，就见他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疑惑越发深了。
案发现场勘查完毕，几个捕快将金风带回停尸房，桂氏和于顶则被带回了县衙大堂。
回去路上老刑头对李泰初和叶南风道：“那于顶大概是被金风绑缚的，我看金风的死状有点像马上风，详细的还要回去解剖看看。”
叶南风当然也看看出来了，那金风和于顶是一对断袖，昨晚肯定在行那苟且之事。只是她仍不明白，两人既然是这种关系，为何又要绑缚对方？
她不懂就问了，老刑头便道：“这是一种怪癖，也不止同性之间有，有些男女之间也爱玩，玩脱了死人的也不少见。光我见过的就好几例了。”
叶南风咋舌，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她还要再问，就被李泰初拉住了衣袖，口中道：“别问了，回头我告诉你。”
“哈？”叶南风狐疑的看向李泰初，他也懂这个？
说话间已经到了青阳县县衙，看热闹的百姓已经围到了大堂门口。于顶这会已经穿上了衣服，只是神色依旧慌乱惶恐，到了大堂不停叩首，口称绝对没有杀人。
那桂氏哪送他狡辩，张口便骂：“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不是你还有哪个？我进去的时候房门可是锁的，就你和掌柜的在一起，不是你还有哪个？”
“啪！”李泰初一惊堂木，桂氏吓的马上闭上了嘴巴。
“于顶，昨晚之事如何发生，从实招来！”李泰初二拍惊堂木。
于顶吓的嗝了一下，深呼吸后才道：“大人，昨夜掌柜的来小人房间歇息……”说着低眼看了桂氏一眼，见桂氏只咬牙并没有出声，才继续说道：“我二人……欢好……欢好了一回。”
围观的百姓发出一阵哄闹，有带着孩子来看的，赶紧将孩子耳朵捂上，或者赶回家去。
桂氏闻言一张脸涨成猪肝色，碍于大人威严又不敢骂，只恨目光变不成刀，捅不到那于顶身上。
于顶继续道：“到了四更掌柜的被尿憋醒，起来放水，回了床上非要缠着我再来一回。他说之前在小倌的馆子里玩过绳缚，非要玩一回，我只得应了。”
“玩的真花啊……”人群中议论纷纷。
于顶说着脸也红了，十分羞怯道：“掌柜的把我绑好，便从后面……一开始还正常，后来速度慢了，我便回头去看，却看到掌柜的表情不对，人也摇晃起来，后来竟然摔下床去了！”
“马上风！这叫马上风！”围观的一个男子嬉笑道。
于顶想起当时的画面仍心有余悸，哆哆嗦嗦道：“我吓坏了，想过去救他，但是我手脚都被缚了，挪了半天才挪到床边，就看到掌柜的倒在地上蜷成一团，不停的哆嗦……”
桂氏听到于顶的描述脸上也说不出是什么病情，看着又痛苦又嫉恨。
“我想呼救，可是我嘴巴里也绑了带子，没人帮我解，发出的声音也有限。我用力将屋里的东西推翻了一些，发出声音指望有人能听到，也没人听到……我眼睁睁看着掌柜的脸变青了，人变僵硬了……呜……”于顶边说边哭。
李泰初看向桂氏：“桂氏，昨夜你没有听到动静吗？”
桂氏木然的想想道：“四更天好像听到一点动静，很快又没了，最近家里闹鼠患，我也没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今日之前，你知道掌柜的跟于顶的事吗？”
桂氏低下头，半晌道：“生了我儿以后就知道了，因为他再也没有进过我的被窝，整日只睡在客院。于顶之前有个清秀小伙计，他想睡了那小伙计，小伙计不同意，就被开了。小伙计走之前跟我告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于顶羞愧的低下头，不敢去看桂氏。李泰初便问他：“你是本来就喜欢男人，还是被金风强迫的？”
于顶有些茫然，想了一下道：“掌柜的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的，他对我好，还给我钱。”
“那你本来就喜欢男人？”
“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没喜欢过女人，掌柜的教我了，我……我觉得挺舒服的，就……”于顶也说不清到底是不是天生的。
李泰初心中惊涛骇浪，这不是就跟自己一样？区别不过是自己还没有肌肤之亲罢了。表面却不能泄漏分毫，仍旧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