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吕士寅私恋俏寡妇
第二日一早,李泰初破天荒没有起来练剑,叶南风院里那个木人桩也孤零零立着。
“呼……”叶南风出门前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打开了院门。
“早……”李泰初道。
叶南风故作镇静道:“李大人早上好。”
李泰初看向叶南风,叶南风却把目光移开,往前多走了几步,将李泰初甩在身后。
“李大人,你眼下怎么乌青了?昨夜没睡好?”阿达看着李泰初的脸好奇道。
“咳咳……没事。”李泰初暗忖这个阿达可真没眼色。
“叶大人,你的眼圈怎么也青了?”阿达瞪大了眼睛,看看李泰初,再看看叶南风,一颗头转成了拨浪鼓。
“昨夜有些走眠了。”叶南风状若无意道,心里骂这个阿达真是多管闲事。
吕华刚跨进门,李泰初忙叫了他一声,赶紧离开阿达这个没脑子的家伙。“吕华,你等会……”李泰初对着吕华交代了一番,吕华领命而去。
叶南风想起前几日让阿达去查的事情,便拉着阿达到了二堂的拐角,悄声问:“阿达,哪个事情有眉目了吗?”
阿达没说话,一脸纠结,吞吞吐吐不肯说清楚,叶南风脸拉了下来,冷笑道:“看来只有吕捕头能使唤的动你们了,既然如此你不说也罢,我找其他人去打听!”
“哎,叶大人,我说……只是这事可千万别让头儿知道是我说的。”阿达心道真倒霉,早知道不去趟这趟浑水了。
叶南风点点头:&34;你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34;阿达才放心了说了出来。
原来叶南风那日在三羊巷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吕华的父亲。吕华的父亲叫吕士寅,今年四十有二,家里经营着一个杂货铺,平日都是妻子游氏打理,他则负责家里的七八亩地。
那天在巷子里跟他拉扯的女人是吕士寅的表妹佟氏,这佟氏去年丧了夫,寡居在家养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那吕士寅给佟氏帮了几回忙,慢慢便勾搭上了。
佟氏内心有愧,死活要断了这段私情,吕士寅只是不肯。那日佟氏说要再找个人嫁了,吕士寅便与她发生了一些争执,正巧被去查探吕家家风的叶南风撞到了。
这几日佟氏紧锁家门,吕士寅去了几次都不给他开门,他怕别人撞见,也不敢久等,只能无功而返。
叶南风听了之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拍拍阿达:“多谢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关敬正在家躺着,儿子一死他的日子也没了奔头,生意也不想做了,田里也不想去看了。妻子贺氏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大哭着扑到关敬怀里泣不成声,关敬吓了一跳,赶紧问妻子怎么了。
贺氏哭天抢地道:“老爷,那袁家真不是东西!袁悦克死了我们儿子,袁家又把她的尸身卖给了九里河的陈家结阴亲了!他们儿子地下有了伴,可怜我升儿到了地下还是孤零零一个人!”
关敬闻言忽地一下站起来了,咬牙道:“好你个袁宽九!欺人太甚!”
关敬带了一帮关家族人,浩浩荡荡到了袁家村袁宽九的家里。袁宽九的儿媳顾氏一开门看到那么多,吓得赶紧让儿子跑去通知袁宽九。
袁宽九正在田里看庄稼,听说关敬带了二三十号人,也不敢独自回去,去召集了一伙本家的青壮年才敢回家。
“好几个袁宽九!带了这么多人是要来打架吗?”关敬气愤道。
现在站在袁家村的土地上,袁宽九也不怕关敬耍横,回道:“你不是也带了那么多人!难道我还等着你打我不成!”
关敬却换了脸色,沉痛道:“我带那么多人不是为壮声势,要是他们抬棺的!”说着人群中闪开一道空,后面正是一口薄皮棺材。
袁宽九暗道不好,忙低声吩咐孙子去喊村长袁大河。
关敬继续道:“前几日我儿新丧我说话不好听,袁兄请勿怪罪。只是我儿同令爱本就有婚约,既然都不在人世了,不如让他们同葬一穴,到了地下也能有个伴儿!”关敬说着红了眼圈,一开始他是真生气,现在想想这样安排确实也不错。
袁宽九怎么能答应,袁悦都已经葬到陈员外家的坟地了。只好梗着脖子道:“关员外此言差矣,小女跟令郎并没有拜堂成亲,落轿前便已身故,怎么能跟令郎同葬呢。”
关敬冷哼一声:“我可有庚谱和聘书为证!你袁家还收了我一大笔定礼,现在跟我说没拜堂!今儿那袁悦的尸身你给我便罢了,不给我我便要掘了你袁家的坟也要挖出来!”
“谁敢掘我袁家的坟!”村长袁大河又带了四五十个青壮汉子过来了,人人手里拿着锄头、镰刀等农具。
关敬见袁家来了那么多人,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硬的肯定比不过袁家,他早就让关家人报了官,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
“二伯!二伯!知县大人马上到了!”关家的一个小子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
袁宽九一听慌了神,眼睛看向袁大河,袁大河在他耳边嘀咕道:“你就咬死说是关家没要悦儿的尸身,你也不能让她曝尸野外才给了陈家。”
果然不过几息功夫,远远的一群人正过来了,正是知县李泰初、县丞叶南风和一众捕快。
李泰初让双方都陈述了案情,看着袁宽九道:“袁宽九,关家有庚谱和聘书,你又收了人家的定礼,于情于理都应该让袁悦跟关升合葬啊。”
袁宽九马上哭丧着脸道:“大人,不是我不给,当时那关家咬死是小女克死了他儿子,不要我女儿,我总不能让我女儿曝尸野外吧。”
关敬知道袁宽九已经把女儿卖了,也不挑破,只说道:“大人,当时是我心窄了,如今我还是想我儿同袁家悦儿再续夫妻缘,不管袁家将她埋在哪里,我去接了她出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