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承诺
看着那被国旗覆盖着的棺椁，我以为母亲是在怪我，我就一直在那里哭泣，直到被人带走。
可是后来，因为父亲的去世，母亲有了一段时间可以陪我。我看到了她在角落看着父亲的照片躲着偷偷哭，原来她并没有不关心父亲。
我明白的母亲原来不是无情的人，可是她为什么冷漠的对待我呢？
后来，母亲又离开我去完成保密项目，我偷偷翻出父亲的遗物，才知道了真相。
他的日记上有这样一段话，是在我独自赚钱，冷漠的离开他的写的，上面写道：‘今天儿子生气离开，我和茗伊知道这是好事，却还是不由伤心。喜的是我们知道儿子如今生气离开才能避免今后更加的痛苦。至于悲伤，我们毕竟是他的父母。’
我当时注意到在这个地方，还存留着道道泪痕。
接着再翻了几页，我发现我所做的投资，父亲全部知晓，而他则是用军功提出让国家保护我的身份和企业。
我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我那拙劣的隐藏没有被发现。
就在父亲牺牲之前，我翻到日记本上最后一段话。
‘茗伊，许久未见你了。又到了写遗书的时候，哈哈，老子经历这大大小小的战斗死神都没拿走我的命，这次更不会有事，只是走个形式。
第一段话，我想对儿子说：如果我真的战死，并且不幸你真的看到了这封信。那很遗憾，我和你母亲对你的冷漠战术失效了。
但请你不要怪你的母亲，要怪就怪我吧，毕竟主意是我出的。
你知道吗？我们起初并不想生下你，只能说你的到来是个意外吧，我和你母亲赌气导致的意外。
因为我们知道，你一旦出生就不会幸福。可是你已经出生了，我就想着我们对你更冷漠一些，让你更加恨我们。
这样当我们出了什么意外，你的悲伤就会减轻了。
可既然你看到这段文字，就证明我牺牲了并且计划还失败了。既然这样，希望你能够替我爱你的母亲。
她是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想把生命奉献给国家的人，唯独不考虑自己。我改变不了她，也守护不了她，就像她改变不了我一样。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保护好她，让她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过完后半生。
最后，希望你能够有一个爱你并且你爱的人，但是记住，要是你做不到保护她，把自己的爱给她，也许放手是一件好选择，虽然我做不到，哈哈。
至于对茗伊说的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一句吧，我们在国与家之间选择了前者，所以我们做不到本该属于夫妻之间的恩爱。
我就想说一句：我爱你。’
当我知道了父亲那次秘密任务，因为自己的牺牲，避免了数百名群众遭到袭击，我才明白他在坚守着什么。
可笑吗，我明白了父母，以至于由爱父亲说的这句话变成想践行这句话：先有国，才有家。
母亲后来回来的时候多了，我也习惯了母亲对我的爱，我告诉了她我看到了父亲的日记和我内心的想法。
她只是嗯了一句，但是我知道她不想让我和他们一样，可是或许这就是遗传的信念吧，她也知道改变不了我。
我能做到的，只是在她回来的时候多多陪陪她，把前面十几年没说的话讲个遍。但是仅此而已，我给不了母亲安全感，也没做到父亲的承诺。
我想要开始科学研究，开始那可能一去不回的隐姓埋名。也想接过父亲军人的担子，保家卫国。还想要守护我爱的人，可是这多难呀。”
说完后，泪水已经从眼角流下。
沈柔听到这段经历，也不由感同身受的悲伤起来。见到顾文这个样子，递过去一张纸巾，可他却推回这张纸，只是用衣服擦了擦眼泪。
然后看着沈柔，郑重的说道：“我上次就是因为这样，不敢说出自己喜欢你，也正是因为我想保护我爱的人，让她快乐，所以帮助你。
本来我这次回来，想要决绝的说自己对你没有感觉，根本不喜欢你。”
顾文这时抬起头看了看沈柔的眼睛，她的眼睛中也有泪光在闪烁。
沈柔发现顾文的眼神，立刻回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
顾文这时叹了口气，用安慰的语气说道：“你哭什么呀，我就是因为不想让你伤心才一直逃避自己对你的感情，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接着说了。”
沈柔用纸巾偷偷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回过头来露出微笑：“胡说，谁伤心了，只是这东风太凉了，吹的眼睛有些疼罢了。”
顾文听的出来她的故作坚强，不愿戳穿他柔软的心。
他接着笑着说道：“那应该是我误会了吧，我接着说完噢。
可是刚才与你对望的那一刻，我发现我忍受不了这份喜欢。”
语气这时突然带着些许自嘲。
“或许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吧，我做不到坚强的离开你。所以我在这里告诉你我的纠结，告诉你如果我们真的相恋，可能会和我父母一样，难以得到幸福。
你有可能长时间见不到我，或许还有可能听到我的死讯。
又或者跟我在一起后，你会遭受各种各样的危险。
你会不止一次的流……”
他说到这里，声音停止了，不是自己不想再说了。
而是沈柔突然搂住他的脖子，抱住了她。
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暖和秀发中逸散出的清香，顾文愣住了。
用着温和而带着颤抖的语气说道：“别再说了好吗。”
沈柔后撤了一步，拿出自己没有递出去的那张纸，在他的眼角轻轻擦拭。
看着他那喜悦，惊讶，害怕交织的眼神，沈柔温柔却充满质问气息的口吻地说道：
“你们这些所谓天才是不是总喜欢自以为是，你们以为自己是神，没有感情吗？
再说了，就算你真的能够完全理性，想用长痛不如短痛的方式离开我。
我也一定会找到你，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她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小骄傲。
顾文被她逗笑了，脸上的悲伤消失不见，转变成了笑容。
沈柔也笑了，那笑容灿烂若繁星。
两个人再次静静的互相看着，但是他们的心却比以前更近了。
他们互相看着，重新坐下。
一只手不知不觉的靠上对方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顾文接着说道：“好吧，我也不想就这么放弃你，免得你满世界追杀我。”
接着他那玩笑的语气变得庄重且富有感情。
他侧过头，看着沈柔的眼睛，接着说道：
“我不敢保证我一定可以让你幸福，但是我承诺自己一生只会爱你一个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弃你，背叛你。我的承诺，永不失效。”
沈柔听着他的话语，看着他坚定眼神，也开口道:“我……”
顾文猜得到她想要说出和自己的言语对应的回复，于是用右手装作要捂住沈柔嘴角的样子，放在空中。
看着她那茫然的神态开口说道：“你不需要对我回应，我也不想让你回应。如果你以后觉得和我在一起受到了委屈，又或者是你有了一个更喜欢的人。你随时可以离开我。”
沈柔极度不赞同的躲开了顾文的手，把脸露出来。
她刚想开口，顾文就接着说道：“不要反对我好吗？”
他的语气虽然温和，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真的不能接受你和我在一起。不管怎样，你能开心幸福我就很满足了。
所以答应我好吗，只要你说自己感到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我绝对会立刻离开，不再耽误你。”
月光照耀在顾文的脸上，映照出他那俊美的脸庞。沈柔听到他的语气，没再说话，只是听从的点了点头。
但是就好像怕他跑掉一样，自己的手在他那有力的手掌中握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