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文心废体
程教谕来到李唐身边，见到李唐身边的文气，竟然消散了，不由皱起眉头，于是高声喝道：“李唐，沉心静气，引导文气入体。”
李唐闻言，点了点头，再次尝试引导文气入体，但是依旧如此。
这一次，程教谕看的清清楚楚，文气碰到李唐的身体，确实消散了。
程教谕不由怜悯的朝着李唐看了一眼。
李唐见状，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其他的学子，也都纷纷议论起来。
程教谕咬了咬牙，挥手招来一只纸鸟，指着它，喊道：“文气附体”。
白光闪过，那纸鸟竟然活了过来。
程教谕大喝一声，“去！”
纸鸟扑腾了两下，便往外飞去。
不到半刻钟，一道身影，踩着一柄长剑，从空中飞来。
文县令潇洒的从空中落了下来。
“御剑飞行？”
这一幕看的李唐目瞪口呆，进士这么牛的吗？
其实秀才和举人，是一个分水岭，举人之上可以将文气附在其它物体或者生物上。
文县令便是将文气附在长剑上，带上天空飞行。
不过这种飞行，虽然潇洒，但是比较消耗文气，以文县令的文气也坚持不了多久。
程教谕也可以做到，但是他能坚持的时间更短。
所以，若不是特殊情况，一般都不会用这种方式赶路。
文县令落下后，便哈哈大笑的朝着程教谕说道：“老程啊，什么事这么急着唤我来啊！”
程教谕却还是没有心思和他打哈哈。
沉声说道：“李唐的文气无法入体！”
“无法入体？”
文县令大惊，诧异的看向李唐。
他已经上报府衙，李唐三灯齐亮之事，现在听闻他竟然文气无法入体，那还得了？
文县令惊奇之下，又让李唐再来一遍。
李唐依言而行，然而文气依旧消散，没有进入他的体内。
文县令见状，沉吟片刻后，这才和程教谕对视一眼。
“难道他是文心废体？”
文县令的话，顿时让那些羡慕的眼神，变成了怜惜、嘲笑和可惜。
学子读书，会产生文气，文气分两处，一处在体内，一处在体外。
一般来说，体外的文气，大部分都能被学子吸收进体内，增强文宫内的文气，一旦达到一定程度，就会点亮文宫。
而文心废体，就是一种特殊的体质，只能吸收体内产生的文气，体外的文气会消散，无法吸收，这种体质将比平常人更难点亮文宫，更难晋级，需要比普通人花费更多的努力才行。
难怪程教谕看李唐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这种体质的学子，一般上限有限，史书上最好的一位，也只是进士，那还是其天赋惊人的情况下，才有这样的文位。
可以说，李唐基本上就已经废了。
程教谕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
文县令却不死心，广川县好不容易出一个三灯齐亮的学子，这么放弃就太可惜了。
想了想，文县令说道：“李唐身为甲院学子，已经有资格入文庙受圣人洗礼。”
程教谕闻言，顿时说道：“文大人，你的意思是？”
文县令看了他一眼说道：“李唐天赋惊人，若是不试一下，本官不会死心。”
程教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也点了点头。
确实，虽然李唐是文心废体，但是这种体质也分好几种，只要文庙的文气，他能够吸收，就还是天才，前途无量，广川县依旧能拿到好的政绩。
因为文庙的洗礼，才是获得文气的大头。
文庙的洗礼，还有几个用意，除了文气，还有圣人的认可，只有获得圣人的认可，才是真正的读书人。
想到这里，广川县的两位大佬，都决定搏一搏。
文庙的洗礼只要有县令和教谕认可，便可以开启。
文县令想到就做，当即带着李唐去往文庙。
文庙就在县学边上，是一座巨大的建筑，里面有孔子的雕像，据说孔子是圣人颜子的老师，也就是所有读书人的先师。
洗礼的过程也很简单，接受洗礼的学子，朝着孔子的雕像祭拜，然后当场读书一篇，若是获得先师的认可，便可获得对应的文位，同时奖励大量的文气。
文庙里的文气可不是普通读书时候的文气，不仅量大，而且纯净，身心都受到洗礼，脱胎换骨。
李唐要接受文庙洗礼的事情，也传遍了整个县学。
一时间，所有学子都纷纷前往文庙看热闹。
往年，文庙每年都只开启一次，这次是文县令和程教谕，为李唐特别开启。
这种消息，震惊一众学子的同时，也对李唐充满了好奇。
那些知道李唐文心废体的学子，便将这个消息以极快的速度散发了出去。
一众学子，对此议论纷纷，对此事看法也不一。
有支持的，也有觉得浪费的。
不过，有文县令和程教谕的首肯，他们也只能说说，决定权不在他们手上。
一切就看李唐是否能得文位，能否吸收文庙的文气。
若是可以，那么李唐依旧是广川县天赋最高的学子。
若是不行，那么他就算是废了。
文县令和程教谕，却不理会这些，带着李唐，自顾自的往文庙而去。
两人在文庙前，掏出官碟印在门上，文庙的大门缓缓打开。
随后，文县令当先走进文庙内，程教谕和李唐紧随而入，其他闻讯而来的夫子，助教和学子们，纷纷跟上。
文庙占地虽大，却只有中间的一座庙宇，庙宇上方隐隐有白光守护，大门却是大开的，站在外面，就能看到孔子庄严的雕像。
李唐抬眼一看，这孔子雕像确实和后世的孔子一模一样。
没等李唐胡思乱想，文县令已经来到庙宇前停了下来，当先朝着孔子雕像行了学生礼。
而后来到庙宇门前，掏出官印，恭敬的高声道：“大明广川县令文单，敬报先师，今有学子李唐勤学苦读，孜孜不倦，博学而多才，聪慧而明理，请先师点化。”
这还是开启文庙考核的仪式，就是汇报先师，有学子达到要求，请求考核点化洗礼。
文庙和文庙之间也不一样，县城的文庙只能点化童生，秀才要到府城的文庙才行，举人要在州府（省会）的文庙方可，进士就得到京都才能点化洗礼了。
等文县令说完。
程教谕以及进庙的助教学子们，纷纷行学生礼。
而后，庙宇前一阵波动，庙宇周围，忽然出现一个肉眼可见的光罩，光罩缓缓打开，出现庙门那么大的口子。
文县令顿时松了口气，这说明先师同意了考核的请求。